我微笑著走到了講臺上,揮手讓那些那傻了眼的孩子們都坐下,他們還愣在那里,不過眼淚倒是止住了。
“別害怕,我是愛娜的好朋友,她來不了了,我替她上最后一堂課。”
孩子們默不作聲,但聽到我提起愛娜,都乖乖坐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們的課本是怎么樣的,但我想我有東西可以教你們,等你們長大,在廢土上總會遇見些麻煩的人,就像地上躺著的那個家伙。”我指了指身后,“剛才的那招你們都看到了,如果你想打倒一個敵人那么最好別跟他廢話,直接出手打倒就是了,不要害怕,也別留余地,猶豫只會讓你自己趴下。”
“老師,請問你是阿信嗎?”一個小女孩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你怎么知道我?”我好奇地問她。
“因為愛娜老師總是提起你。”
“她說我什么?”
“她說你很勇敢,也很善良,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一個很特別的拾荒者。”
我愣住了,心中被撩起了一陣波瀾,我沒料到那個目中無人的家伙竟是這么看我的,一想到她昨晚濕紅的眼眶,和嘴里訴說著我不相信她的模樣,還有她出走的背影,我不覺感到了一陣酸楚。
“她說錯了。”我的嗓子堵得難受,“我不是個善良勇敢的人,也沒不值得她去信賴,那個沒教養(yǎng)的士兵這點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罪犯,我在廢土上做過不少的壞事,愛娜之所以騙你們,是因為她不想讓你們成為我這樣的罪犯,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曾經(jīng)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善良的人,但漸漸的我被這個糟糕的時代改變了,我和大多數(shù)的拾荒者一樣為了生存不擇手段,雖然我已成為了他們中的佼佼者,但現(xiàn)在的我開始懷疑自己,為了生存而生存到底還存在什么意義,每個人都會死,跑的再遠(yuǎn)最后終點還是一樣,你們的老師一定是想要你們離開這條被劃了線的跑道,但愿在有生之年里多去一些自己想去的地方,未來屬于你們,新的時代也將由你們來創(chuàng)造,也許這就是你們的撒卡校長,那個偉大的人開辦這所學(xué)校的目的吧。”
“可是,愛娜老師說過的,她會和你一起為我們改變這個時代啊!”另一個孩子嘟著嘴說:“為什么你那么厲害的大哥哥,不現(xiàn)在就去改變時代,反而把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呢?”
“是呀!是呀!快去把世界改變了吧,我的爸爸媽媽都餓死了,只剩下我和哥哥了,真的好難受。”后排里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哭出了聲。
我被這群孩子上了一課,啞口無言,孩子們還在嚷著抱怨自己的家有多破,日子有多難過。我不得不答應(yīng)他們要去改變這個世界。
“阿信,你真的同意和愛娜老師一起去改變這個世界了嗎?”
“嗯。”
“我們約定好了哦。”
“嗯。”
“你發(fā)誓哦!”
“嗯。”
“哈哈,太好了。”
“嗯。”
我連哄帶騙的送走了這群孩子。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愛娜最近像變了個人似的,突然干出了那么多的善事。這份老師的工作確實能磨人耐心,我永遠(yuǎn)都不愿再干第二次,愛娜她欠了我一個人情,但是在告訴她之前,我還得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愛娜也許不在乎她的清白,可她一定在乎這些小鬼們的安全,刺客還混在城里,何況他是從學(xué)校里拿走的這把手槍。
那個被我夾扁腦袋的士兵支支吾吾地坐了起來,我不殺沒有抵抗能力的人,而是催促著禿子帶我去看原本藏槍的地方。穿過幾條走廊后,我們走進了一間儲藏室里,那個地方很小,連窗都沒有,空蕩蕩的中間擺放著一張上了鎖的柜子。多隆告訴我射擊課只上過一節(jié),愛娜不過是給孩子們講解了槍械的構(gòu)造,演示過幾次射擊的示范。之后它就一直被扔在里面沒人動過,柜子的鎖芯沒被撬壞的痕跡,房里也沒有別的出口。很難說除了愛娜還會有其他人拿走了這把槍,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一切的罪證都指向了愛娜。
離開學(xué)校后我又去了趟事發(fā)的現(xiàn)場,我一家家的聞訊當(dāng)晚的情形,但還居民們只說聽見了槍聲,都沒有當(dāng)場瞧見街道上發(fā)生的慘案。除了指認(rèn)愛娜的亞伯拉罕外,我再也沒找到第二個目擊證人。
一籌莫展的調(diào)查一直延續(xù)到了晚上,煩躁的我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第二天去找山姆再談?wù)劇2贿^門前守候著的幾個士兵讓我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我不想讓事情擴大變得更復(fù)雜了。那個用槍托膽敢砸我腦袋的家伙已經(jīng)被我狠狠的痛擊了一遍,大仇已報,我沒必要再把眼前的這幾個小伙子的腦袋也一起擠爛。我只得不情愿地轉(zhuǎn)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無奈之下我又來到了塔尼亞的家里,她見到我時回來先是十分驚訝,然后又上前地?fù)ё×宋摇N液喍痰母嬖V她我只是來借宿的來意后,她顯得有些失落,不過還是給我倒上了一杯昂貴的威士忌。我跟她談?wù)摿艘恍╆P(guān)于今天的調(diào)查,可她并不像我關(guān)心愛娜那樣,關(guān)心這樁慘案。她沒有耐心地聽完我的話后,對我說她明天就得陪著她的父親離開火城了,她說起義軍的領(lǐng)袖死了,阿剁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一旦帝**隊再次進攻這里,破城便指日可待,她的父親是個商人,贊助起義軍是一回事,為他們冒險又是另一回事。
“買賣只是買賣,不談私人感情是嗎?”我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冷冷的說。
“你不能這么說,我爸爸還因他們中了一槍。”她皺著眉頭辯解道。
“你在學(xué)校里和愛娜共識過幾天吧,你應(yīng)該有所了解她的為人,我不明白為什么你爸亞伯拉罕非要說親眼看見是愛娜射死的撒卡。”
“阿信,你在廢土上混了那么久了難倒還不明白這種道理嗎?”她拿過了我的酒杯,抿了一口,紅色的唇膏印在酒杯的杯口上,她挑起了眼角嫵媚地說:“知道你為什么不愛我嗎?就是因為你從不輕易相信別人,你知道的,人是最不可靠的也是最容易改變心意的動物,如今你卻把賭注都放在人的身上,而不是牌的上面,那當(dāng)然會輸了。”
“好吧,我無力反駁這句話。”我拿過杯子,轉(zhuǎn)去她的唇膏印又喝了一口,“那你跟我說說細(xì)節(jié)吧,亞伯拉罕說他當(dāng)時看到愛娜向他們開火的細(xì)節(jié),你應(yīng)該聽過吧。”
“沒有。”她厭煩地別過頭,轉(zhuǎn)身坐到了床上說,“今晚能不提你的那個女人嗎?”
“好吧,那你也沒去過醫(yī)院嗎?”我笑著問。
“當(dāng)然沒有,那晚來人告訴我出事后我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當(dāng)時你也看到了,那些起義軍士兵不讓別人進去。”
“哦,誰跟你說的?”我慢慢把手挪到了腰間,按在了槍上。
“別摸了。”她先從袖子里伸出了槍口,突然一臉嚴(yán)肅的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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