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奧在回廢都的路上走了另一條岔路,按他的意思,穿過了幾條峽谷,和一處干枯的水渠后,來到了有一隊士兵把守的古建筑門口。
“這是什么地方?”
一座由花崗巖砌筑而成的巨大石門,嵌在了山體中。更貼切的說,是有人掏空了這座山,并在入口按上了一扇大門。
“皇陵。”
大奧平淡的說著,對階梯上站崗的士兵們點了點頭,向我揮手示意,跟著他進入山體里。剛踏進大門時,里面還是相當(dāng)?shù)幕璋担蛔哌^石廊,便見到了一間寬敞的燈火通明的大堂。
大堂的裝飾富麗堂皇,中間最顯眼的,是擺著一張稀有的紅木桌,桌子上面端正的布滿了銀制的餐具和水晶酒杯,仔細(xì)看來,那些餐具上滿是灰塵,似乎平時并沒有人在這用餐。
進入大堂后,我見到了有十扇木門,大奧并沒有介紹那些木門都是通向哪的,只是一臉嚴(yán)肅的帶著我,推開了其中的一扇。
門里深邃的階梯有兩人之寬,我們并排行走了一段路后。他終于打破了沉寂,又談起他的往事。
當(dāng)大奧得知林將軍的女兒正是自己的未婚妻時,原本已對生活失望的他,又重新燃起了激情。
“我當(dāng)時就在想,果然是神把她賜予了我,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在我猛烈的追求攻勢下,我們很快就墜入了愛河。”大奧笑著的說著這些,他臉上那輕松的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不過馬上,他又皺回了眉頭,“就當(dāng)我以為自己要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時……哼,我當(dāng)時真是年輕啊,這世上哪有什么最幸福的人。”
林將軍回來了,他看到大奧后并不太滿意,而且在聽完這位廢都皇子的來意后,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我的女兒暫時還不能嫁給你。”
“為什么?可我們早就有婚約了的。”大奧愣住了。
“是有,我不打算毀約,可我說了,我女兒現(xiàn)在還不能嫁給你。”
“那什么時候可以……”
“在你經(jīng)過一番考驗后。”
“什么樣的考驗?”
“你會知道的。”
大奧原本以為他的考驗是殺死一只變異怪物,或是通過某些關(guān)乎智商的測試。但事實上,與其說他要面對的是一場考驗,倒不如說是一次影響他一生的旅行。
林將軍帶著大奧從寒冬城的貧民窟開始,一路向南,途徑火城、水城、鋼鐵城、還有初建而成的漁港,最后去到了繁華的廢都。
大奧見識到了廢土上形形色色的人,有黑心的商人,無惡不作的劫匪、不擇手段的拾荒者,還有那些活在底層被壓榨生命的貧民。
當(dāng)我問及大奧,為什么會說那是影響他一生的旅行時。大奧咧開了嘴,他轉(zhuǎn)頭看向我說:“因為從那次旅行后,我發(fā)誓要改變廢土上的格局,通過自己的能力,讓人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是么。”我懷疑的答道。
“哼,看得出,你對我仍是抱有偏見的,”大奧挑了我一眼,“一會你就會見到一個人,到時我相信你會有不同的看法。”
“誰?”
“一個你口中提到過的人。”
我疑惑不解的跟著大奧,繼續(xù)走下階梯,一陣節(jié)奏激烈的音樂聲由輕到響的從底層傳了上來,闖進我的耳畔。
我邊走邊細(xì)細(xì)的聽起這首曲子,是一首經(jīng)典的拉丁舞曲,叫什么我忘了,只記得有一天曾在火城的一個出了名的地下舞廳里聽過。那家舞廳的名字就叫“懷舊”,而我不常去那種地方,除非偶爾有收賬的活干,所以印象就特別深刻了。
約莫走完了半首歌的時間,我們終于來到了這個被大奧稱之為皇陵的底層。走廊十分寬敞,兩邊的墻上掛著著各種已滅絕已久的動物頭顱標(biāo)本,天花板的的燈很亮,配合著吵鬧的音樂聲,真像是有人在開一場派對。
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看到我和大奧后,肅然起敬,待到他們敬完禮后,其中一個高個子引著我們繼續(xù)往深處走去,直到一扇響著音樂源頭的門前停下。
“他的狀態(tài)如何?”大奧抬高了嗓門問那個軍人。
軍人邊開著門鎖,邊抬高了嗓門:“陛下!如您所聞!他的狀態(tài)不能再好了!”
大奧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士兵退下,用他那結(jié)識的手掌推開了那道厚實的鐵門。
門里煙霧繚繞,嗆的我咳了幾下,整個房間十分寬敞,一張大床前立著兩個吵鬧的音響,再前邊,則是一張碩大臺球桌,有個銀發(fā)男人正背對著我們,他拿著球桿,似乎在琢磨著桌上的幾顆球。
大奧并沒有打招呼,想必是打了那人也聽不到的吧。只見他快步走了進去,第一時間拔下了音響的插頭。
“好小子!你敢……”銀發(fā)的男人,怒氣沖沖的轉(zhuǎn)了過來,正當(dāng)他要發(fā)作時,卻愣了一下,“呵,是大奧啊,你怎么來了?”
大奧沒有做聲,他拿過銀發(fā)男子手中的球桿,走向了球桌的另一邊,彎下身子,用力打了一桿,他面前白色的球,巧妙的跳過黑球,擊中了另一顆紅球,精準(zhǔn)的把它打進了洞里。
銀發(fā)男人鼓起了掌,他冷冷道:“你的球技沒有退步嘛,不過你今天應(yīng)該不是來找我顯唄的吧”
“那是。”大奧放下球桿,皮笑肉不笑。
“這年輕人,我有在哪見過么?”銀發(fā)男人高傲的昂起頭,用鼻孔盯著我。
“你看他像誰吧。”大奧說。
“像誰?嘖……年紀(jì)大啦,記不清了,別賣關(guān)子了。”
銀發(fā)男人瞇起了眼睛,他那張爬滿了皺紋的臉,皺得更厲害了。
“是先知的兒子。”
“怪不得呢。”銀發(fā)男人揉了揉眼睛,“先知的兒子啊,那個神的后裔么?”
“是的。”
“神的后裔?”我驚訝的打斷道。
“他自己不知道嗎?”銀發(fā)男人對著大奧問。
大奧聳聳肩,沒有說話。
“為什么這么說……我的父親也是神的后裔?”我困惑的問。
“這小子,看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差不多該知道了。”大奧嘆了口氣說:“所以把他帶來這里,告訴他點事。”
“我又沒什么可說的。”
“你要說的可多著呢。”
“等等……你們?yōu)槭裁凑f我是神的后裔?我的父親又不是……”
“你爸不是,可你媽是啊”銀發(fā)男人不耐煩的說道:“你是傻的嗎?”
“我媽是?我媽是誰?”
銀發(fā)男人挑起眉毛說:“那么大奧,先知有跟你具體說過他老婆的情況嗎?”
“我只聽說他老婆是聯(lián)邦國的,為了安全一直在隱藏著血統(tǒng)的秘密,至于其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知道的先知嘴比誰都緊,他是不會說太多關(guān)于自己女人的事的。”
“哼,他的確是這樣的人,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事。”銀發(fā)男人笑道。
“那么你又是誰?”我一臉不客氣的對銀發(fā)男子發(fā)問道。
“我?哈哈!”銀發(fā)男子大笑起來,“一個被軟禁在這里的活死人而已。”
一旁的大奧冷冷地補充道:“他是我岳父。”
“你的岳父?”
“皇后林蕓的父親,林將軍。”
“林將軍?什么!”
我瞪大了眼珠看向那個銀發(fā)的男人,而他,卻回以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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