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華歌說了那么多，其實就想問一句……

    你能不能像朕一樣成熟一點，說話算數？

    情急之下，洛華歌并沒有發現，自己幾乎是將人推到假山壁上的。

    假山之中的間隙不大，她一人躲著的時候倒還好。

    彼時多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進來，一下子就顯得狹隘許多。

    幾乎是面對面站著都不好轉身的那種。

    為免男人再竄出去，洛華歌的右手還下意識地抬起，抵在了他身側的石壁上。

    若非身高上的差距，她這一連串言行舉止就像是當街逼問良家少女的霸道公子哥。

    然而，就因為矮了一截，容華垂眸看著這一幕，甚至覺得有些滑稽。

    洛華歌身形纖弱，在旁人看來，勝在容貌出色。

    但在身高近乎一米九，且擁有天人之姿的容華面前，硬生生被壓制得宛若一根發育不良的豆芽菜。

    令人扼腕的是……

    他現在就被這么一根不起眼的豆芽菜，困在假山與她瘦小的身板之間。

    兩者的距離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楚地聞到自她身上彌漫開來，一股特有的清香。

    垂眸之時能看到她那雙清透黑瞳里薄薄的惱怒之色。

    亦能感受到她說話之時微喘的氣息。

    她扣在他胳膊上的手尚未松開，五指抓得很緊。

    透過衣物與皮肉，幾欲掐到他的腕骨。

    像是真的很怕他會跑出去，給她帶來麻煩。

    他的手腕才剛一動，洛華歌的手便愈加收緊幾分，微瞇著一雙鳳眸低聲問。

    “你想干什么？”

    容華覺得有些好笑。

    “本座若真想做些什么，你有何能力阻止？”

    他甚至只需要動動手指頭，便能讓眼前活生生的一個人橫尸當場。

    對于他所說的這句話，洛華歌覺得自己還真……無法反駁。

    但她轉而又想：以這個人的能力何至于被自己拽到此處？

    如今這般，說不定還是能再搶救一下的。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恍覺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近得有些詭異。

    于是松了桎梏在他腕間的手，腳下稍稍往后退開一步。

    容華看她探著脖子往外張望，嘴里還模糊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遂薄唇微啟，問道：“可是后悔了？”

    洛華歌回過頭來，眉尾微挑：“后悔？”

    朕為什么要后悔？

    容華所言，是指洛華歌不該招惹到他，且還拒不向他服軟。

    然，洛華歌卻理所當然地誤以為，他說的是當日加黎山脈中一事。

    于是想了想，開口道：“當日我若一刀了結了你，的確是一了百了，如今也能免去一個大麻煩。”

    聞言，容華蹙緊了眉頭，深邃眸底有不知名情緒在涌動。

    “可惜你再沒了這個機會。”

    容華沒說的是：其實洛華歌從始至終都沒有機會。

    因為當日即便她動手，也不一定能致他于死地。

    只是他沒想到，洛華歌的回應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我并沒有說過后悔二字。”

    洛華歌揚眉，瞳眸對上他的眼，捕捉到其眸底一閃而過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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