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啊,還得是親生的才好,這要不是親生的,心里哪里會裝著養父母啊!這才過繼到三房多久,竟然想著要去祭拜親生母親。夫人啊,您可得小心一點,免得日后養出一個白眼狼來。那時候真的晚嘍。”馮嬤嬤斜著眼,嘲諷至極地看著容凰。
鏡頭回到方才
容凰向趙氏提出了兩日后是沈柔的忌辰,她想去竹音庵祭拜生母。
話才落,馮嬤嬤忙不迭地開口,簡直恨不得把容凰踩在泥地。一口一句容凰如今過繼到三房了,可心里向著的還是大房,極盡挑撥之事。
容凰魅眸閃過幽幽的寒光,似笑非笑地看著馮嬤嬤。
馮嬤嬤正想給容凰一個大大的沒臉,在接觸到容凰如冰棱般冰冷尖銳的目光,心下一頓,訕訕地撇過臉。隨后嘟囔了幾句,往內室走去。
“娘,我母親到底生了我,若是我連她的忌辰都不放在心上,更不想著拜祭一番,那我還算是人嗎?連生恩都不顧之人,還能指望她去孝敬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養母?”
趙氏方才確實被馮嬤嬤幾句話說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一聽到容凰的話,渾身一震,不錯,一個人若是連生她的母親都不顧,那還算人嘛!
“竹音庵距離京城不遠,你去那兒,我也放心。不過到底是出門在外,該帶的東西都得帶齊全了。還有雖說竹音庵距離京城不遠,但還是得帶幾個粗使的婆子,萬一有不長眼的冒犯你,那也不好。對了,既然要祭拜,這銀子也得多準備一點。陳嬤嬤,去稱100兩銀子,讓讓凰兒帶去。至于老夫人那兒,我去說。”趙氏想通以后,立即開始為容凰著想,方方面面都替她想到了。
“多謝娘親了。女兒會在莊敏長公主嫁進侯府前回來的。”
趙氏聞言點了點頭,若是莊敏長公主嫁進侯府的時候,容凰不在,八成會被莊敏長公主當做挑釁,哪怕如今容凰不是大房的子嗣,而被過繼到三房,莊敏長公主想要為難也不是難事。
“娘的叮囑,我都記下了。馮嬤嬤是娘從娘家帶來的嬤嬤,看她身上穿戴的首飾一副比起娘親來,也是絲毫的不遜色。”容凰眼波流轉,狀似無意道。
馮嬤嬤身上穿的是豆綠色暗花織金錦褙子,頭上戴著的是赤金紅寶石頭面。耳墜上戴著赤金菱形耳墜,手腕上的金鐲子,上面也鑲嵌了不少的紅寶石。
光馮嬤嬤身上穿戴的服飾,隨意算一算,沒有個百八十兩都置辦不下來。
“大小姐說的是,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哪里有奴才穿的比主子還要好!這簡直——”陳嬤嬤一聽容凰的話,立馬附和。
陳嬤嬤早看不慣馮嬤嬤了,一個奴才,穿的倒跟主子一樣,還老是質疑主子的決定,不是仗著自己是從趙家二房出來的!慣得她!
“陳嬤嬤。”趙氏蹙著眉,不悅道。
陳嬤嬤閉上了嘴,可眼底仍然滿不服氣。
“凰兒,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馮嬤嬤那人是不討喜,不過好在,她也貪圖一些金銀首飾,其他也沒什么。”
容凰瀲滟妖嬈的眸子劃過絲絲嘲諷的光芒,瑩潤飽滿的粉唇輕啟,
“只是貪圖一些金銀首飾?其他也沒什么?真的是這樣?”
趙氏蹙眉盯著容凰,聲音里有點顫抖,“凰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容凰的眼睛倏然恢復到嬰兒般的純凈,似乎方才妖嬈魅惑的女子不是她一般,“我什么意思都沒有。只是父親和娘親多年恩,怎么這么多年都沒有子嗣呢?”
“小姐的意思是,馮嬤嬤在其中做了手腳!”陳嬤嬤立即道。
“我什么都沒說。不過娘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自己的身邊,看看有什么不對頭的。女兒還要下去準備一下祭拜的東西,先告退了。”
容凰離開后,趙氏心里還是忐忑不安,一伸手死死地抓著陳嬤嬤的手腕,眼底漂浮不定,隱隱有恐懼的光芒流過,“陳嬤嬤,去查。凡是馮嬤嬤經手的東西都給我查一遍。”
“夫人是大張旗鼓的查還是——”
“先不要聲張,暗暗地查。”
“真是便宜那老東西了!”陳嬤嬤憤恨不已地開口道。
趙氏苦笑一聲,其實算查出馮嬤嬤來,又能怎么樣,別忘了馮嬤嬤可是二房的人,如今他們大房只能依靠著二房過活!
“凰兒。”
容凰腳步微微一頓,旋而轉頭,果然看到藍珠正迎面走來。
溫暖橘紅的陽光下,藍珠著云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頭上別了幾朵秀麗的粉紅絹花,嘴邊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卷起兩個酒窩,看著格外的甜美可人。
容凰的眼神不禁閃了閃,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藍珠似乎變的好看了不少。
“凰兒啊,這是剛從三表嫂那兒出來?”來不及多想,藍珠已經來到容凰的面前。
“是,剛從娘那兒過來。表姑這是要去找我娘?”
“不錯,我這兒新討了兩個花樣子,正想跟三表嫂討教一番呢!上次我送的玫瑰糕,也不知道三表嫂覺得怎么樣,若是覺得好,我再給三表嫂做。對了,凰兒你上次吃了嗎?覺得味道如何?”藍珠淡笑地開口道。
“我吃了。”
藍珠含笑的神情一頓,旋即好奇地問道,“凰兒覺得我的手藝如何?”
“很好。表姑的手藝真是一等一的。玫瑰糕里加了一點酒曲,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除了這個呢?”藍珠緊接著問道。
“除了這?難道表姑做的玫瑰糕,還有其他乾坤不成?那凰兒可沒有嘗出來了。”容凰歪著頭,魅惑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
藍珠盯了容凰一會兒,這才淡笑道,“凰兒若是喜歡,那我下次再做了給你送去。”
容凰搖了搖頭,“表姑是長輩,我哪里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煩表姑呢。”
“沒事,我啊,平時沒事,也是做些糕點,繡繡東西。也虧了三表嫂一直不嫌棄我煩。”藍珠感慨道。
這次,容凰沒有接話。
藍珠可能是自顧自地,一個人也說不下去了,這才帶著貼身的丫鬟離開了。
“小姐,表小姐今日好像有些奇怪。”紫凝看著藍珠離去的背影說道。
“是啊,能不奇怪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有些人啊,可能是心虛了。或者不是心虛,只是來打探事情的。走吧,咱們要準備的東西還不少呢!”容凰目光沉靜幽深,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趙氏是怎么跟老夫人說的,老夫人很痛快當今放行了,還讓楊嬤嬤送了0兩銀子給容凰。
看著那雪花花的白銀,容凰隨意地將它丟到一旁,看都懶得看一眼。
“紫凝、金桔留下來吧。這次讓菊香和紅蓮跟我去。”
“小姐。”紫凝一聽不能跟著一塊兒,頓時激動。
容凰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院子總得有一個讓我信得過的人,否則,我出門也不放心。”
紫凝聞言,還想開口,但是也不一定要讓她留下來啊!讓菊香或者紅蓮,無論哪個留下來都行!
紫凝又要開口的時候,容凰含笑的眸子掃過來,紫凝要說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奴婢知道了。”
金桔和菊香哪一個都不能留下來,因為院子里必須得有一個完全信得過的人,偏偏那倆小姐不是完全信任,所以她只能郁悶的留下來。
容凰看著紫凝是失落的神色,魅眸流轉著瀲滟的笑意,好似攬盡了天光月色,華艷灼灼,美的不可方物。
“最多也十天,你家小姐我也回來了。別擔心。”容凰伸手捏了捏紫凝的臉蛋,吃的好了,紫凝的臉上也長了不少的肉。捏起來還真的是挺有肉感的!
竹音庵是京城貴婦人最喜歡來上香的地方,據說竹音庵最出名的是竹音庵后方的一處紫竹林。傳說是當年觀音菩薩留下的,極具靈氣。
容凰到了竹音庵后,還特意去看了看所謂的紫竹林,比起普通的竹子,也顏色稍微特別了一點,要說藥用價值,跟普通竹子可以說是完全一樣,沒有半點的特殊。
看著竹音庵你來我往,絡繹不絕的香客,容凰魅眸閃爍著瀲滟的笑意,看來這竹音庵的主持是個人才啊!
這次容凰來竹音庵,香火錢給的是足足的。同時跟竹音庵的主持惠安師太說明了,她們的院子七日內都不要有閑雜人等打攪,飯菜全都送到門口,自取即可。
惠安師太自然無不許可。
容凰還特意供奉了一盞長明燈,這是為死去的沈柔點上的。沈柔已經被容青安由妻貶為妾,她的棺材更是被牽出了容家的主墳,被牽往隨附的小墳,連沈柔的牌位也從容家的家廟中移出來。一個妾室,可不配受容家后代的香火供奉。
容凰看著那寫著沈柔二字的排位,心頭涌起陣陣澀意,“你好生安息吧。可能你在地底下已經見到了你的親生女兒。占了你女兒的身子,不是我愿的。可既然我占了你女兒的身子,我跟你保證,那些曾經對不起她的人,我會讓他們一個個的都付出代價!”
魅惑瀲滟的眸子涌上滾滾烏云,帶著毀天滅地的決心,似要吞噬一切。
良久,黑暗退下,容凰的眼底重新恢復了清明,這是她為原主親娘唯一能做的了。
容凰啊容凰,但愿你下輩子投胎,眼睛睜大一點,投一個好人家。算沒有潑天的富貴,起碼也別遇上喪心病狂的親人。還有云錦墨,你忘了他吧,那個男人,真的不配你!
轉身之際,容凰微微向上翹起的眼角隱隱有流光閃過。冰涼玉色的手輕輕往眼角一擦,那一滴淚水頓時消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回到院子,容凰關上門,只留下菊香和金桔。
“我要出去六日,菊香跟我一塊兒出去。金桔你留著。外面的那些婆子由你應付,不能讓她們看出我不在,明白嗎?”
金桔一愣,“小姐,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我一個人,我應付不了——”
“什么叫應付不了。若是應付不了,現在走,別呆在我身邊。我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容凰皺著眉,不悅道。
金桔手足無措地捏著自己的衣角,蠕動著嘴巴,似乎是想要說什么,可最后還是全都咽了下去。
容凰緩和了一下語氣,“我發了話,要靜心為去世的親娘祈福,外面的婆子若是沒有命令一定不敢闖進來,你只要照常拿每日的一日三餐即可,其他的事情不用害怕。”
“可萬一有人——”
“不會。況且如果真的有什么突發情況,這正是驗證你本事的時候。我也想看看,把你留在身邊,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選擇。”金桔對慶王可是恨之入骨,若不是擔心金桔會鬧出什么大事,牽連到她,說實話,她壓根兒不樂意金桔留在她身邊。若是金桔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那別怪她無情,讓金桔走人了!
金桔臉白了白,這才諾諾地點頭,“奴婢一定會做好小姐交代的一切。”
若是連這最后一處棲身之地都沒有,金桔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了!能活著,才是最大的幸福,只有活著才有報仇的希望!
容凰見金桔沒了問題了,這才帶著菊香偷偷地離開。
出了竹音庵,找到一處僻靜無人之地,容凰才淡淡地開口,“把包袱打開,把里面的衣服換上。”
話落,容凰立即動手解衣服。
菊香愣了愣,可見容凰手不停地解衣,也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脫衣服,然后打開包袱,換上了里面的小道士的服飾。
而容凰也穿上了道服,隨后又從包袱里取出一系列道具,對著銅鏡在自己的臉上畫來畫去,菊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容凰。有些不知道容凰到底在做什么。
她以前是跑江湖的,也看出來容凰這些東西都是易容用的,不過江湖上的哪些易容都很簡易,是貼貼假胡子。稍微裝飾一番,能讓人認不出原來的面貌,可看著容凰拿著黑不溜秋的東西在臉上鼓搗來鼓搗去,她還真沒看懂,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在菊香愣神之際,容凰已經準備妥當。
轉身,菊香差一點沒喊出聲,幸好容凰及時發現,“你還想大喊大叫把所有人都給喊過來不成?”
菊香這才壓下喉嚨間的尖叫,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天啊,眼前的容凰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三丈長的青須,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幾乎大多數江湖人都能做到。可容凰的容貌真的可以說是完全改了,由著美若天仙的少女變成了一個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眼角額頭處爬滿了皺紋。
“快點,我也來給你裝扮一下,你這張臉雖說挺英氣,可還是有女兒家的嬌媚柔弱。”
好一會兒,菊香才反應過來,連忙來到容凰身邊,伸出頭,讓容凰畫。
容凰拿著炭筆,在菊香的臉上稍微做了一點修飾,是讓她原本英氣的五官變的愈發的英氣剛強,女兒家的柔美頓時消失不見。
“好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吧。”菊香的臉要修改的地方比較少,所以容凰沒花費多大的功夫,弄好了。
菊香聞言睜開眼,對著銅鏡,菊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完全不相信鏡中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怎么了,看傻了?”容凰調笑地說了一句。
菊香傻傻地點了點頭,“是看傻了。這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小姐,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容凰但笑不語,只是麻利地將東西都收拾好,然后挖了個坑將東西埋進去,最后又做了一番修飾,保管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后,容凰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是女兒家的一點小把戲罷了。你若是喜歡,我以后有時間教了你也不是什么事兒。”
菊香一聽,雙眼冒光地看向容凰,不過很快,眼底的光芒消散了,“還是不要。這等精妙的易容之術,一般都是不外傳的絕密,奴婢——”
“行了,我又不是江湖中人,這在我眼中,還真不是什么不外傳的絕密。”這不過是小小的化妝術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走吧。今日咱們得去林府。”容凰頓了頓又道。
菊香眼底倏地通紅,滿是恨意的雙眸瞪著一處,“林府!”
“是啊,去林府。我今兒個愿意帶你去。是知道你是一個沉得住氣的,若是你也跟那些莽漢似的,一看到仇人跟無頭蒼蠅似的伺亂撞上去,那——”
“不會!奴婢一定沉得住氣!”菊香跟在容凰身邊有些日子了,她還是知道容凰的脾氣,若是不經她允許,擅作主張,很可能以后都沒機會在容凰身邊了。
容凰隨意地掃了眼菊香,這才淡淡道,“記住,你可得說到做到。我這人最討厭的是別人言而無信了。還有算你要報仇,你能殺林家多少人?恐怕你連林澤文的命都要不了,這樣有什么意思。說不定還要白白地搭上自己一條命。不對,你自己那條命倒是沒什么要緊的,要是搭上我這條命,那很要緊了。”
“奴婢明白——”
“奴婢什么奴婢!你現在要叫我師傅,自稱小道,明白嗎?”
“是。小道明白。”
容凰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種態度才對,她很滿意。
“你算殺了林家的人又能如何?別忘了,還有袁家。其實他們兩家身后還有人,說不定是他們兩個的主子。才是害的你義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是誰!那個人是誰!”此刻菊香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找到那幕后中人,她一定要為義父一家報仇!
看著滿是仇恨的菊香,容凰很無良地聳了聳肩,絕美的臉上滿是無辜,“不知道。這也是我去林府的目的。走吧,記住要報仇,首先得沉得住氣。”
菊香雙手緊緊地我成拳頭,似乎在竭力忍耐心中滔天的恨意,容凰離得近,似乎都能聽到菊香的咬牙聲。
“小道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菊香才吐出一口濁氣,平靜道。
林府
看著那巍峨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林府”兩個大字,容凰魅眸溢出絲絲縷縷的冷意,旋即,再次恢復了平靜,好似方才目露嘲諷的的人壓根兒不是她一樣。
菊香看著容凰變臉的速度之快,真可以說是大吃一驚,這簡直是變臉啊!
“從哪來的臭道士,也不看看這是哪里!要化緣趕緊去其他地方化緣去!”林府門前的兩條看門狗,一見容凰和菊香杵在大門口,頓時不滿地叫道。
容凰收回了自己視線,目光沉沉地看向開口之人,“施主,貧道是看貴府頭上有一團烏云籠罩,這是大兇之兆啊!所以貧道特地前來,是為了給貴府消災解難!”
菊香垂眸,遮住眼底的震驚。她發現自己之前真的是太小瞧容凰了,不僅醫術高超,易容術更是達到了巔峰至極的地步,沒想到她竟然還會變聲!
如黃鸝般清脆悅耳的女聲竟然一下子變成了中年男子的聲音。這真的是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你是哪兒來的臭道士,竟然敢在林府面前招搖撞騙的!還不趕緊滾!”
“等等,咱們大少爺最近不太對頭,你說這老道說的是不是是大少爺!”另外一人攔住了口出不遜之人,瞇著眼打量著容凰和菊香。
“我看你是昏了頭吧!最近大老爺請的那些高人難道還少了不成?一個個能說會道,個個牛皮吹破天,是沒見那些牛鼻子老道有什么本事。”
“萬一這個老道士有些本事呢?”
“哪里會這么巧。”
容凰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在她面前談論,嘴邊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兩位施主大可以去請貴府的管家,若是他相信老道,請老道進去為貴府消災解難,成了,自然有兩位的一份功勞。算不成,也只有老道一人倒霉不是?”
容凰這話算是說到了兩人的心上,只是去叫管家,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成了,自然由他們的一份好,要是不成,倒霉的也是這老道,跟他們有半毛錢關系!
而且,仔細看看這老道,看著仙風道骨的模樣,八成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好,你等著,我這去給你叫管家。若是你真的治好了大少爺的病——”
“自然不會忘記兩位施主的幫忙,老道自有重謝。”
這話一出,兩個守門之人,是徹底被打動了,一個留下,另外一個去請管家。
容凰也沒閑著,拿著銅制的羅盤,在林府大門前走來走去,嘴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神神道道的樣子。
可是這么一副樣子,落在留下的看門人眼里,心里不禁愈發的相信,容凰一定是個有真本事的,聽他嘴里念叨的那些咒語,肯定都很深奧復雜,因為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菊香跟著容凰身后走來走去,心里也是震驚的不行,因為容凰嘴里的那些話,她也是一個字都沒聽過,不過跟那些招搖撞騙的道士說的確實是挺像,什么白虎兇星,九尾禍亂……
說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似模似樣。
若是菊香不知道容凰的真實身份,說實在的,此時她都要相信容凰真的是個得道高人了!這一出一出的,弄得都跟真的一樣!
心里感慨的同時,菊香也在心驚,容凰確實不是池中之物,萬一哪一天自己有什么背叛的想法,不,她壓根兒沒有背叛的機會!因為容凰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容凰也不知道在那里神神叨叨了多久,林府的大門終于再次打開,出來一個身材矮小,穿著暗青色直綴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林府的大管家,姓周。
周管家伸手摸著兩撇小八胡子,時不時有精光閃爍的小眼睛直直地盯著容凰,似乎是想要將容凰看穿。
容凰直視著周管家,任憑周管家打量。
良久,周管家才收回眼中的試探打量,開口道,“不知道長的名諱為何?”
“老道青云,云乃世間最縹緲無定之物,云隨風動,隨心而已。”容凰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目光悠遠地看著天上的白云。
菊香低著頭,眼角嘴角都在抽搐。大小姐真是入戲了,說的每一句話都跟神棍似的。
別提,容凰這套還是很能唬人的。
周管家作為林府的管家,形形色色的人物算是見過不少了。在見到容凰第一眼,他覺得容凰是世外高人,手握拂塵,仙風道骨,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深意,句句都是禪機。
“青云道長,您看我林府的風水如何?”
容凰故作深沉,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不好啊!不好!”
周管家連忙問道,“哪里不好?”
“原本貴府的風水是極佳的。不過上有烏云遮蓋,怕是——”容凰邊說邊搖頭,一臉可惜道。
“青云道長這可有解的法子?道長若是能解,我家老爺定會重重的酬謝你!”周管家一迭聲道。
“要解也不是麻煩。可——”
“可什么?”
“若要解貴府的煞氣,可要消耗貧道不少的修為啊!”
“道長放心,若是道長真的能解我林府的大難,無論道長有什么請求,我家老爺都會同意。可若是道長不能——”
周管家雖然已經被容凰忽悠的相信大半了,可他心里還是有些發虛,府里如今最大的事情是大少爺,突然跟中了邪似的,以前明明美色的不行,可如今對那些漂亮姑娘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只對男人感興趣。
這段日子,少爺出去逛小倌館,被老爺發現,狠狠打了一頓。少爺還是死性不改,老爺不讓他出去,他開始和府里一些清秀好看的小廝鬼混。
尤其是一些想要往上爬,長得又不錯的,真真有不少爬上了大少爺的床。
大老爺知道后,又是將大少爺一頓好打,若不是大夫人攔著,大少爺一條命怕是此交代了!
大夫大夫已經不知道找了多少個大夫,開的藥方也吃了,可惜沒有半點的用處!后來大夫人又去找法力高深的道士和尚,符水靈符是用了一堆又一堆,可惜還是不見效。
如今老爺將大少爺給關起來,伺候的都是漂亮嬌媚的丫鬟,這是大少爺以前最好得一口了,當然,如今對那些丫鬟是半點的興趣都沒有了。
現在府里上上下下都在為大少爺的病情著急。
他作為下人,自然也想為自家主子分憂了。雖然這青云道長,看著挺有本事,萬一到最后還是不能治好大少爺的病,那他不是要被主子埋怨!
容凰哪里看不出這周管家在想什么,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卻突然一沉,一甩手中的拂塵,白色的拂塵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既然周管家不相信老道,那沒什么好說的了!老道本來也不愿意管這閑事。若不是看在林府算是積善之家,老道也不會冒著修為有損,來管林府這攤子事!不曾想,老道難得大發善心,可卻遭人質疑!罷了罷了,老道也不想再管了。小徒兒咱們走吧!”
容凰說完,轉身要離開,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
周管家哪里能讓容凰走,急聲道,“方才是我無理了,還請道長原諒。”
“施主說笑了。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道家講究的是一個無為而治,順其自然。老道依著跟林府有緣所以來了這么一趟。可施主既然不愿意相信老道,那這緣分自然是盡了,咱們沒什么好說的了。”
“不是不是。是我方才讓豬油蒙了心了。青云道長有所不知啊!之前府上也來了不少的和尚道士,一個個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可實際上是半點本事都沒有!但道長與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樣。道長是有本事之人,不是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人能比的!還請道長原諒我這一次,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更別提,我都已經被欺騙過多少回了!”周管家情真意切道。
容凰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狀似無奈地轉過身,“罷了。若是換做其他人敢如此質疑老道,那老道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出手,不過老道看施主如此有誠心的份兒上,老道為你破例一次吧。”
周管家聞言大喜,“好好!道長再次稍等片刻,我這進去請示夫人!”
容凰點了點頭。
“還不趕緊請道長進去,小心伺候道長,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有你們好看的!”周管家橫眉豎眼地對著兩個看門人道。
兩人自然是無不應是。
菊香跟著容凰一起進了林府,心里卻是無不震撼,容凰帶給她的驚訝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只不過幾句話罷了,能讓林家的管家把她當大爺似的請進林府,這種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容凰目不斜視地跟著領路之人,在眾人發現不了的地方,偷偷觀察林府。
林府的布置不算多豪華,以勇毅侯府為參照物的話,最多只能算是中等。
花卉草木應有盡有,只是品種不是多高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假山閣樓,精致有余,富貴不足。
總的來說,林府的布置跟它的身份很符合,戶部侍郎的府邸。
容凰暗暗蹙眉,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若是袁雨桐說的是真的,那林澤文應該是貪了那筆官銀才對,當然,以林澤文當時的身份,不可能全都吞下來,可起碼應該也分到一筆才對,為何他的府邸——
猛地,容凰差點沒有狠狠拍一拍自己的腦袋,她真是木魚腦袋了!誰貪了銀子,會把那些貪圖來的銀子全都用在裝飾府邸!那除非是傻子!只差沒有告訴眾人,我是貪官了!
其實這也不怪容凰,在現代,容凰和魅住在一起。雖然以容凰的身家,哪怕是住最頂級的別墅也是完全可以。但是她沒有,因為只有她和魅兩個人,所以她們只買了一處三間臥室的普通公寓房。兩個人睡一間房,衛生間浴室都是配好的。
然后每次自己去出任務,賺了一大筆錢,魅第一件事是要從中拿一部分用來裝飾她們二人的小家。
自己見狀,每次都是萬分無奈地看向魅。魅倒是理直氣壯的很,你賺錢養家,我來布置咱們的小窩!
久而久之,容凰也被魅給洗腦了,認定了,人有錢的第一件事,是裝飾自己的住所。
容凰不禁覺得好笑,她怎么忘記了,這里不是現代。林澤文更不是魅。
這時候想到魅,容凰的心情不禁變的更加惆悵。旋而,容凰斂下眼底溢出的點點思念,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領路的人將容凰和菊香帶到廡廊下,這才恭敬道,“還請道長在這里等一下。若是夫人同意見道長,管家自然會來此請道長。”
“麻煩小施主了。”
“不麻煩,不麻煩。若是待會兒道長真的能解了府里的危機,大夫人肯定會有重重的賞賜,到時候——”
容凰淡淡一笑,“到時候,老道一定不會忘記小施主。”
“那多謝道長了。”那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菊香不屑地撇了撇嘴,暗罵一聲,“狗腿子!”
容凰回眸,淡而又淡地掃了一眼菊香。
是這淡而又淡的一眼,讓菊香心下一沉,她好像有些沉不住氣了。
“徒兒知錯。”
“這是林府。”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菊香的背后幾乎被冷汗浸濕。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這是林府!這是她們敵人地盤,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她們的小命要交代在這里!
在林府,她應該小心小心再小心,怎么能一時沉不住氣,吐露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簡直是犯了大忌啊!
菊香越想越后怕,若是只有自己一人,死的是自己,她不在意!要是連累了容凰,她真的是萬死都難辭其咎了!
菊香低著頭,掩下心頭的萬千情緒。
容凰見菊香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默默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心里則是在默默盤算,周管家何時回來,按照她的計算,周管家應該會挺快回來才對。
容凰是吃準了林子星的母親顧氏對林子星的一片慈母之心,顧氏膝下只有林子星一個兒子。而且因為早年在幽州受苦,她的身子早不行了,再也不能生育,所以她更是將林子星當做自己的心肝寶貝,只要能讓她的心肝寶貝恢復正常,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她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
所以容凰確信,周管家馬上會來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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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寵之隱婚蜜》貧僧叫高冷
背負家族仇恨,落魄千金的她甘愿墮落成上流社會交際花,被萬人罵做狐貍精!周轉在這些豪門之間,只為能尋得當年真相為自己家族父母報仇!
可她卻沒有想到,那個南清市最傳奇,被稱為冷面魔王的男人會找到她。
“跟我結婚,卡隨便刷,渣隨便虐,仇我給你報!”
然后,她把自己給稀里糊涂的賣給了這個傳說中冷酷無情,最有權勢的男人。
但是…
不是說這男人不近女色對女人完全沒興趣的嗎?為什么婚后一言不合對她各種,一撲二壓三推倒,強吻強睡強生寶?!
某女怒“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冷面魔王!”
某男眉梢一挑一把將某女攬入懷中“乖,把你喂飽了,沒有精力去給我在外面萬朵桃花開了…”(.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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