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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毒醫(yī)世子妃 正文 111 熟人

作者/凌七七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script>    容凰看著趙丞相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難得這么一只老狐貍竟然還知道什么叫做虧心啊!

    “怎么不是一件事了!叔爺爺,我知道您是最疼我的。這次我想娶艷紅,您一定會同意,站在我身邊的吧。”趙清揚(yáng)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趙丞相,滿臉期待。

    容凰為了防止自己笑出聲,硬生生地撇過頭,這個孩子真的是單純的已經(jīng)讓人完全無話可說了。

    “這不是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的問題。當(dāng)初你不愿讀書,我何曾答應(yīng)過你。但你爹娘打了,也罵了你。我這個當(dāng)叔爺爺?shù)模偛荒芤娔惚蝗嘶罨畲蛩溃∵@才松了松口,讓你不必這么用功讀書。除了考科舉,你也可以習(xí)武,去戰(zhàn)場上攢軍功!哪怕是習(xí)武不成,你也可以打理府中的中饋,起碼不會餓死自己。”

    趙清揚(yáng)這軟蛋,還習(xí)武,上戰(zhàn)場攢軍功,容凰敢以自己的生命保證,趙清揚(yáng)一上戰(zhàn)場,八成要嚇的尿褲子!還什么打理府中中饋,這明明是管家跑腿的人干的活吧!

    趙丞相這人口口聲聲說是為你好,可實際上做的事情沒一樣不是在坑你。這人啊!黑心的也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叔爺爺,咱們是聽你一個人的。只要你同意了,其他人肯定沒有意見。”趙清揚(yáng)不死心道。

    趙家只聽趙丞相一人的,這話里的含義真是不少啊。呵呵,其實這也沒錯,誰讓趙丞相的官做的大呢!

    “夠了!你這些年胡鬧,我看著你爺爺?shù)姆輧荷希瑥膩聿辉鴮δ銍?yán)加管教過!如今看來,是我錯了!你要是再敢提什么娶青樓妓子為妻的事兒,老夫立馬將你趕出門去!從此你不是我趙家的兒孫!”

    趙清揚(yáng)何時被人這么辱罵過,尤其這個罵自己的人還是他一直敬佩的叔爺爺,心里那股子邪火頓時燒起來了,“趕出家門趕出家門!我這輩子非要娶艷紅為妻不可!”

    趙丞相獰笑一聲,他也懶得再個你趙清揚(yáng)多費什么口舌了,這明擺著是一個蠢貨,壓根兒是無足輕重!

    “大哥,不是我不找看小輩。但清揚(yáng)鬧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我趙家祖上雖然不顯,可好歹是讀書人家,怎么能讓后輩子孫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這樣的女人是做妾室也是萬萬不夠格的!為了我趙家的名譽(yù),我這當(dāng)叔叔的也無可奈何了,只能將清揚(yáng)給趕出趙家門了。”趙丞相為難至極地開口。

    話里話外不是趙丞相迫于無奈要將趙清揚(yáng)給趕出家門嘛!話說的那么好聽做什么,容凰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讀書人啊,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他這么做都是迫于無奈的,都是不得不這么做的!

    趙大老太爺沒有看趙丞相,雙眼無神的看著頭頂藏青色的床帳,“我這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吃了那些大黃。”

    趙丞相眼一瞇,隱隱透出幾分危險的神色,以為這樣能威脅他了?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不過——

    “唉,盡管清揚(yáng)做出這等有辱家風(fēng)之事,但我這個做大伯的,到底是不忍心苛責(zé)于他,趕他出家門,這也真的是太狠了一點。這樣吧,讓清揚(yáng)在祠堂呆一段時間,讓他好生反省反省吧。”

    趕出家門跟去祠堂反省,是人都知道肯定是去祠堂好一點。

    孫氏嚅囁道,“天越來越冷了,祠堂里更是冷的不行,二叔,要不算了吧。”

    慈母多敗兒!趙清揚(yáng)成了如今這樣子,看來還是有跡可循的!除了二房有意的讓他成個紈绔子弟,這位的功勞怕是也不小啊!

    “渾說些什么,二弟已經(jīng)開一面了!你要再多說一句,我立馬讓人把你趕出趙家!”說話的不是趙丞相,而是趙大老太爺。

    孫氏縮了縮脖子,雖然趙大老太爺?shù)钠庀騺砗芎茫撬l(fā)脾氣的時候,也是很嚇人的,孫氏壓根兒沒膽子跟他頂著干。

    “大哥,明白我的苦衷好。”

    馬車

    離開趙家后,容青原回了衙門,容凰和趙氏坐著馬車回侯府。

    趙氏雙眼無神地低著頭,整個人都好像沒了精氣神一般,失魂落魄的。

    容凰沒有說什么,勸慰嗎?攤上這么一家子,誰都會覺得頭痛。

    “我真沒想到,我這么多年的退讓,等來的竟然是這個。”趙氏也不知道在那里賣了多少呆,良久才說出這句話。

    容凰魅眸閃爍,似笑非笑道,“我記得我回侯府的第一日,跟娘說過,你的脾氣實在是太好了一點,不該關(guān)心的人別關(guān)心。”

    趙氏身子一顫,“你說的對。可惜,我明白的有些晚了。”

    容凰搖了搖頭,是有些晚了。

    “凰兒,你放心,娘一定不會讓你嫁給清揚(yáng)的。”趙氏緊握著容凰的手,斬釘截鐵道。

    “嗯。”容凰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她是絕對不可能嫁給趙清揚(yáng)的。趙氏同不同意都一樣。不過趙氏的一片心她還是看在眼里的。

    趙氏忽的恍惚道,“你說清揚(yáng)怎么變成今天這樣子了?以前他很聽話很懂事的。大哥和大嫂成親多年無子,后來好不容易有了清揚(yáng),我們都是把清揚(yáng)當(dāng)心肝寶貝似的疼,可他怎么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趙氏越想越傷心,想想趙清揚(yáng)有多久沒有好好讀書!想想趙清揚(yáng)今日是如何斬釘截鐵地說要娶一個窯姐!

    一切的一切如同一把刀子似的,狠狠插在趙氏的心里,幾乎讓她痛不欲生!

    容凰眸光輕閃,豐潤晶瑩的朱唇微張,“溺過度唄。”

    趙家大房把趙清揚(yáng)當(dāng)做寶貝疙瘩,趙家二房也在慢慢不著痕跡地教養(yǎng)廢趙清揚(yáng)。兩兩相加,趙清揚(yáng)沒被養(yǎng)廢,除非他是一個心志堅定,有大志氣的人,不過很明顯,趙清揚(yáng)顯然不是。

    “溺過度?”趙氏重復(fù)著這四個字,忽而慘然一笑,“是啊,可不是溺過度了。凰兒,你說清揚(yáng)還有可能學(xué)好嗎?”

    面對趙氏期盼渴望的眼神,容凰到了嘴邊的話,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肚子里,趙清揚(yáng)能學(xué)好嗎?如今看起來是很困難了。

    要是讓他脫離趙家,嚴(yán)加管教一番,說不定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馬馬虎虎還有可能改進(jìn)。不過如今趙清揚(yáng)在趙家,有寵溺他的父母,還有一心想把他教壞的趙家二房,能好才怪了。

    趙氏久久沒有等到容凰的回答,心里一暗,同時忍不住悲戚,“我問你做什么。清揚(yáng)這樣子,想學(xué)好真的是太困難了。我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啊!”

    容凰沒有安慰趙氏什么,假話她還真有些說不出口,趙氏既然心里明白,她再多說什么也是白說了!

    “外公和趙丞相真的是親兄弟?”容凰見趙氏沉浸在悲傷中,久久不能自拔,不禁說起其他的事兒來。

    話說,她還真的是挺好奇的,話說趙丞相已經(jīng)做到丞相的位置了,文官之首啊!趙大老太爺,除了比趙丞相年紀(jì)大,身上還有一個從七品的小吏頭銜,其他的,真的是哪里都比不過趙丞相。

    這么一個哥哥,容凰怎么都想不通,趙丞相怎么狠心對趙大老太爺下毒手!這明顯有些說不通,不是嗎?

    趙氏眼神微閃,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嘲諷,“他向來看我們是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吧。”容凰淡淡道。

    “別想這么多了。”趙氏沒有再說什么,伸手拍了拍容凰白皙的小手,不再開口。

    看來是有故事了。容凰心里倒是難得的好奇了兩分,可惜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轉(zhuǎn)念間,容凰把這個念頭拋下去了,這跟她也什么關(guān)系,她也只是有那么一丁點的好奇罷了。

    容凰忽的開口問道,“娘,說真的。既然趙丞相這么看不慣你們大房,為何你能嫁給父親?按理說,父親可是勇毅侯府的三老爺,才貌雙全,家世又高。趙丞相怕不是很樂意讓你嫁過去吧。”

    趙氏冷冷一笑,“他當(dāng)然不樂意了。不過是我當(dāng)年出去了逛街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你父親,這才——”

    哦,感情是這樣啊,一見鐘情啊!這么好的婚事,若是趙丞相找了什么理由阻攔,那他坑害侄女的名聲肯定是要傳出去了!畢竟這么好的婚事,誰會不喜歡呢?

    不過趙丞相也沒讓趙氏好過,趙氏嫁給容青原這么多年,都沒有懷過孩子,這里面趙丞相怕是用心良苦啊!那馮嬤嬤這么多年想來都很“盡忠職守”。

    除了馮嬤嬤,想來趙丞相安排的“盡忠職守”的人怕是不少。

    侯府

    容凰和趙氏從侯府正門進(jìn)門,穿過弄堂,正走在一處廡廊,猛地有人迎面撞來,正好撞到趙氏的身上。

    “哪個不長眼睛的小蹄子!竟然敢撞三夫人!你們眼睛都瞎了不成!趕緊把這小蹄子拿下!狠狠教訓(xùn)一番!”

    趙氏被撞地身子直直地往后仰,若不是陳嬤嬤及時扶住,怕是要摔個四腳朝天。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既然無事,讓她走吧。”趙氏穩(wěn)住身子,仔細(xì)打量了一下,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穿的也不甚富貴,她也只是走的急切了一點,這才不小心撞上了她,又何必這么不依不饒呢!

    陳嬤嬤扶著趙氏,嘴里嘟囔著,“都是夫人您好性,這才讓這些下人一個個的都爬到您的頭上!”

    “三夫人饒命!三夫人饒命!奴婢方才走得急,是真的沒有看清!求三夫人饒命啊!”方才撞了人的婦人連忙跪下求饒。

    容凰聽著熟悉的聲音,不禁皺了皺眉,這聲音聽得好熟悉啊!

    “行了,起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趙氏的性子到底寬厚,沒有對這個婦人怎么樣。

    “謝三夫人。謝三夫人。”婦人聞言忙不迭地起身。

    陳嬤嬤心里還有些不痛快,“下次走路記得帶著眼睛,虧得是遇到了咱們夫人,脾氣好!這才不追究你!若是遇到一個脾氣不好的!有的是你罪受!”

    “是!是!下次奴婢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容凰這才看清了這人是誰,竟然是多兒媳婦。龍騰帶自己去看過容青安和多兒媳婦的活春宮!

    多兒媳婦穿著粉色繡金交領(lǐng)襖,面上慘白一片,姣好的容顏似乎失去了以往的鮮艷。

    忽的,容凰眉頭一皺,仔細(xì)盯著多兒媳婦的眉眼,心下了然。原來是這樣。

    “你梳著婦人的發(fā)髻,應(yīng)該不是什么丫鬟了。這里是主子住的地方,按理只有管事家的娘子才能來。各個管事娘子我大約都見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眼熟。但是你可奇怪了,我對你是沒有半分的印象啊。”容凰蹙著眉不解地開口。

    馮嬤嬤也仔細(xì)盯了多兒媳婦一眼,“大小姐說的不錯,這是誰家的媳婦兒,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說,你是誰家的媳婦兒。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趙氏脾氣好,但是這可不代表她能任人糊弄!

    多兒媳婦渾身一抖,蠕動著蒼白毫無血色的嘴唇,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拜見三夫人!這是大廚房二賴子的媳婦兒,這不他男人做菜做的好吃,合了主子的心意,所以主子特地給她賞賜,讓她來接。否則按照她的身份,哪里有資格來這兒見主子。”多兒媳婦倒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皚皚如白雪,但是精神健碩,穿著藏青色暗銀紋比甲的老婆子,容凰認(rèn)得她,這可是容青安的奶嬤嬤史嬤嬤,他的兒子此時是容青安身邊最得用的賴管家了。

    “是誰吃了她男人做的菜,還贊不絕口?史嬤嬤,不如說來聽聽,我啊,還真是好奇的不行,是長公主?還是二伯娘?還是四嬸,甚至是老夫人。我待會兒親自去問問,若是真的好吃,下次我也點了那什么二賴子,給我做兩道菜。偏巧,這天冷了啊,我沒什么胃口吃飯。”

    史嬤嬤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沒想到容凰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那二賴子在大廚房多年,也沒聽說過他做菜有多好。這次一時間得了主子的青眼,純粹是運氣罷了。”

    “什么運氣!既然得了主子的青眼,那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史嬤嬤休要糊弄我才是!史嬤嬤直說了吧,到底是哪個主子。我也沒為難史嬤嬤吧,只是讓史嬤嬤告訴我,到底那二賴子做的菜得了誰的青睞,為何史嬤嬤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難道史嬤嬤心里只將侯爺當(dāng)當(dāng)做主子,侯府的其他人都不配當(dāng)史嬤嬤你的主子了不成!”容凰淡如江南煙雨般細(xì)膩朦朧的黛眉微微挑起,絕美的臉上滿是不悅道。

    趙氏有些驚奇地看向容凰,這個女兒,她還是了解她的秉性的,看著溫順謙柔,實際上是最有主見的一個了。盡管平時對誰對任何事都是淡淡的,但到底沒見她特意為難過不相干的人。如今對著多兒媳婦和史嬤嬤這么咄咄逼人,委實跟她的性子十分不符。

    不過史嬤嬤的態(tài)度還真的是很有問題,不過是問她,多兒媳婦的男人做的菜得了哪個主子的青眼,這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她竟然支支吾吾到這個份兒上,明擺著很不正常。

    “史嬤嬤,這話到底是有什么難回答的。難不成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不成?”趙氏試探地問了一句。

    史嬤嬤像被人刺了一針?biāo)频模瑓柭暤溃皼]有!沒有!其實是得了牛姨娘的青眼,三夫人也知道長公主進(jìn)門以來,對侯爺?shù)膸讉姨娘很是不喜。牛姨娘今兒個夸贊了二賴子的廚藝,要賞賜多兒媳婦,本來是沒什么出格的。可若是讓長公主知道了,怕又是一場風(fēng)波,所以還請三夫人不要找牛姨娘了。”

    容凰看著越說越順暢的史嬤嬤,不禁覺得好笑,這人還真是夠能掰扯的,牛姨娘!她咋不說林姨娘呢!把事情都推到一個姨娘身上,這史嬤嬤也算是一個人物了。

    趙氏心里也是狐疑的很,但史嬤嬤的地位不一樣,也不好太不給她面子,于是笑著道,“原來是這樣啊,史嬤嬤怎么不早說。我還當(dāng)有什么事兒呢。”

    “老奴這送這人出去。”

    “難道那二賴子的身份很高嗎?還需要史嬤嬤你親自去送她?”容凰皺著眉,一臉不解道。似乎真的是十分好奇。

    史嬤嬤一噎,她真是快恨死容凰了,看著她一雙明凈璀璨的眸子,好似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經(jīng)看穿了一樣,這——

    史嬤嬤猛地一搖頭,怎么可能!這個丫頭才多大,十五歲,黃花大閨女一個!她要是真看出所有的一切,那才奇怪了!史嬤嬤不停地跟自己說。

    “老奴看這多兒媳婦挺投眼緣,想著送她一路也不是什么事兒,難道大小姐有意見?”

    “不敢不敢。史嬤嬤你可是大伯的奶嬤嬤,我哪里敢有意見啊。那不耽誤史嬤嬤您的事兒了。您走好。”

    史嬤嬤聞言,連忙拉著多兒媳婦走了,看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后面有人在追她呢!

    “史嬤嬤今日有些不對啊!”陳嬤嬤看著史嬤嬤倉惶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

    史嬤嬤是誰啊,可是容青安的奶嬤嬤,平時最是囂張的一個了,跟她一樣的婆子,沒少受過史嬤嬤的羞辱,那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光是想想,讓人受不了。別說奴才了,是一些不得臉的主子在史嬤嬤面前也很少有能得好的。

    比方說侯府的姨娘,連三夫人,也一直因為生不出孩子,史嬤嬤也沒給過她什么好臉色看。

    今日竟然對著一個大廚房的媳婦兒,態(tài)度那么——怎么說呢,不像諂媚,倒是有些懼怕。

    “不對,當(dāng)然不對了。”容凰收回自己看向史嬤嬤和多兒媳婦的視線,似笑非笑道。

    趙氏緊盯著容凰,“凰兒,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容凰但笑不語。

    *

    “小姐,您可真厲害。那多兒媳婦最近真的很不對啊!”容凰讓秋月去打探消息,沒多久,秋月回來了。看向容凰的眼神是愈發(fā)的敬畏。

    “好聽的話少說。說些實用的。”容凰淡淡道。

    秋月心神一凜,連忙正色道,“是,奴婢問過奴婢的外婆了。原本那二賴子在大廚房最是好吃懶做的一個人了。幾乎人人都瞧不起他。不過他后來娶了一個漂亮媳婦兒,是那多兒媳婦。聽說是二賴子將自己的老婆本都拿出來了,才娶到的。

    奴婢聽外婆說,二賴子娶了多兒媳婦后,本來是想著好好跟多兒媳婦過日子的,但是多兒媳婦長得好,這心氣高,壓根兒看不上二賴子。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是處處招蜂引蝶。”

    秋月的語氣里有顯而易見的鄙夷,顯然她對那位多兒媳婦很不待見。

    容凰對此沒有發(fā)表評論,“然后呢?”

    “一開始多兒媳婦還做的比較隱秘,不過后來漸漸放開了。至于他男人二賴子,每次有人要找多兒媳婦廝混,會準(zhǔn)備一些財物要么酒肉給二賴子,然后二賴子一出去是一天。有時候到第二天清晨才會回來。

    后來知道的人漸漸多了,明里暗里都有人嘲諷過二賴子,奴婢聽外婆說過,有一次,二賴子還狠狠鬧過一場,不過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容凰來了興趣了,“鬧?二賴子竟然還鬧過?”

    秋月一愣,不明白容凰為何是這個反應(yīng),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嗯,二賴子鬧過一場。聽說動靜還挺大的。聽奴婢的外婆說,那時候二賴子抓著多兒媳婦的頭發(fā)死命撕扯,還說什么,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大家一塊兒死好了!”

    “后來呢?”

    “后來,自然是不了了之。奴婢的外婆說,像二賴子這種人壓根兒不配當(dāng)一個男人,雷聲大雨點小,鬧過一次再也不敢鬧了。之后,多兒媳婦找男人是愈發(fā)的隨意了,有時候還當(dāng)著二賴子的面那個。”秋月到底是還沒出嫁的姑娘,說起這個的時候,臉紅的不行。

    房內(nèi),除了菊香以外,所有的人臉都紅了。

    容凰倒是不臉紅,連活人版的**都看過了,這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后來多兒媳婦再也沒有找過哪個男人了。奴婢聽外婆說,傳言,多兒媳婦跟了侯爺。”秋月自以為神秘道。

    容凰撇了撇嘴,她早知道了。她知道的可比秋月要多多了。

    秋月以為說出這個,容凰會很驚訝,誰知道容凰的臉色沒有變過,好像她說的是多正常的事兒一樣。

    一時間,秋月不禁有些訕訕的。

    “多兒媳婦最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二賴子最近變得很闊綽,天天去青樓喝花酒不說,還見天兒的在大廚房的灶臺上點菜,點的還都是好東西,什么燕窩鮑魚,還有多兒媳婦最近吃的也很好,奴婢的外婆說,她經(jīng)常看到有人給多兒媳婦開小灶,雞湯魚湯燕窩什么的,跟流水似的往多兒媳婦那里送。雖然做的比較小心,但大廚房的人都不是瞎子,已經(jīng)有不少眼睛厲害的人看出來了。”

    多兒媳婦懷孕了,能不好好補(bǔ)嘛!至于二賴子,那些銀子八成都是讓他封口的!

    容凰原本還以為那什么二賴子真的是一個完全沒用的男人,一點血性都沒有。不過他既然敢鬧,那說明他還是有那么一丁點血性的。

    有血性好,她還怕那二賴子不敢鬧呢!

    以心理學(xué)的角度來說,二賴子的心理肯定很不平衡。想想這也很正常,誰會喜歡被戴綠帽子,不過呢,他懦弱慣了,不敢反抗,那一次反抗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沒想到還被輕輕松松的鎮(zhèn)壓了下去。

    二賴子將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藏在心里,使得他的內(nèi)心越來越扭曲,他自欺欺人的欺騙自己,他什么都不在意,只要吃好喝好有錢用行。可實際上,真的不在意嗎?

    以前多兒媳婦陪男人睡覺,二賴子可以當(dāng)做自己不知道。每日出去吃酒玩樂,鬧上一天行。但如今,多兒媳婦是懷孕了,肚子里揣著別的男人的種!日日夜夜對著多兒媳婦,二賴子怕是要發(fā)瘋了!

    容凰敢斷言,二賴子心中的憤恨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臨界點,只需要給他一個火星苗,二賴子會爆發(fā)。

    “你外婆跟二賴子熟不熟?”容凰忽的開口問道。

    秋月一愣,顯然不明白容凰問這個做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奴婢的外婆在大廚房好歹也是一個管事的嬤嬤。之前跟二賴子是沒什么交集的。不過最近二賴子出手大方,經(jīng)常開小灶。有時候奴婢的外婆也會親自動手給二賴子做些東西。”

    那是沒什么深厚的交情,但還是有些交集的。這足夠了。

    “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做。”容凰魅惑的眸子略過絲絲縷縷的精光,絕美的臉上神秘一片,意味深長道。

    秋月心一凜。

    大廚房

    此時剛過了午膳的時候,侯府的主子都已經(jīng)用過午膳了。所以此時的大廚房倒是安靜的很,只有幾個仆婦三兩個圍聚在一起閑聊,還有一些仆婦在那里打牌玩兒骰子。

    “趕緊的!給我弄鍋燕窩粥!”一道粗獷的男聲響起。

    說話的男人身上穿的不倫不類,穿著最好的大紅綢緞衣裳,腳上卻穿著普通的葛布鞋,再加上他長得張眉鼠眼,更是個禿頭,此人正是大廚房的二賴子。

    大廚房眾人剛伺候過主子的午膳,早一個個的累得不行,哪里有功夫理會這二賴子。

    全場安靜了片刻,再次響聲頻頻,眾人該干什么干什么。

    二賴子見沒人理會他,大怒,直接從袖子撈出一錠雪花白銀,“喏誰做好了,這五兩銀子是誰的!”

    “那我接了二大爺你的差事了!這給你做燕窩粥啊!”一個年老的婆子,二話不說從二賴子手上取過這五兩銀子,然后麻利地去取了燕窩,紅棗,還有冰糖。

    “金婆子,你可真是積極啊!”大廚房內(nèi)有人笑道。

    做一鍋燕窩粥,能有五兩銀子,這么好的事兒,誰不想。方才沒人應(yīng)二賴子,不是因為沒看到銀子!如今見金婆子搶了先,一個個的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金婆子,不會是為了你那外孫女存嫁妝吧!要我說啊,你還真不必這么著急,你家的外孫女不是成了大小姐的二等丫鬟,聽說還頗受重視,以后你家秋月的福氣大得很!哪里需要你給她存嫁妝!”又是一個婆子調(diào)笑道。

    金婆子正是秋月的親外婆。

    “我存我的,這銀子嘛,誰不喜歡!”金婆子不管眾人如何調(diào)笑,麻利地將手中的紅棗、燕窩還有冰糖放入砂鍋中,此時燒火丫頭已經(jīng)將灶臺燒的旺旺的,金嬤嬤瞅準(zhǔn)時機(jī),往里面加了水,蓋上鍋蓋,然后在那等著。

    事情做好了,金婆子無意間我問道,“二賴子啊,最近出手夠大方的啊。每日來大廚房點吃的,不是燕窩是鮑魚,嘖嘖,這都跟主子有的一比了!”

    “可不是,二賴子啊,你是在哪里發(fā)財,說來給我們聽聽!”又是一道取笑聲響起。

    “誒,你不懂。二賴子發(fā)財?shù)谋臼略蹅兛蓪W(xué)不會!人家發(fā)財啊,是靠他媳婦兒!真不知道最近誰這么大方,給錢給的這么痛快!”

    “你說的對,二賴子發(fā)財可不是因為他媳婦兒,沒看人兒媳婦兒,最近每天不是雞湯是魚湯,要么也是燕窩魚翅這些補(bǔ)品,吃的那叫一個水靈靈!沒看多兒媳婦都有些胖了,瞧著啊,愈發(fā)漂亮了!不知道又能勾走多少人啊!”

    ……

    奚落嘲笑的話,全都撞進(jìn)了二賴子的耳朵里,他雙手緊握成拳,不理會眾人,當(dāng)——當(dāng)自己沒聽到這些話!

    金婆子眸光微動。

    “我說二賴子,你這衣裳穿的那么好,頭上該配一頂帽子才是!”

    “大紅的衣裳該配什么帽子?你們說說看。”

    “要我說啊,這大紅肯定得要大綠來配啊!綠帽子才附和二賴子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是你說的對,綠帽子才符合二賴子的身份不是!”

    ……

    二賴子拳頭攥得愈發(fā)的緊了。

    金婆子想到自家外孫女叮囑她的話,這才有意無意道,“二賴子,我看你媳婦兒,最近有些不對頭啊!我有次看見她喝雞湯,竟然喝吐了。這是咋回事啊!別是出了啥毛病不是。”

    “喝雞湯喝吐了?別是因為吃的太好,所以才喝吐了。哎呀,同人不同命啊,我咋沒有喝雞湯喝吐了。”一個年輕的媳婦兒酸溜溜道。

    “你個沒眼力的!哪有人喝雞湯喝膩了,喝吐的!指不定是懷上了!”一個年老的婆子沒好氣地沖著那年輕的媳婦兒“啐”了一口道。

    話落,眾人猛地被驚醒,喝雞湯喝吐了,別是懷上了。

    “哎呀!真是要恭喜二賴子你了,別是你媳婦兒懷上了!”

    “*不離十!你是沒看到多兒媳婦最近胖的,臉上肥肉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我好像也看到過她喝魚湯喝的吐了,那時候沒在意,現(xiàn)在想想,八成是懷上了!懷玉的人啊,最是不喜喝那些油膩的東西了,還有魚湯,熬的再好,不也有腥味兒!”

    “沒錯。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多兒媳婦好像愈發(fā)的睡覺了。有時候沾著枕頭啊,一睡能睡一整天,這又吐又睡的,甭說了,肯定是懷上了啊!”

    “是不知道多兒媳婦生下來,該不該叫二賴子爹了。”

    “二賴子啊,別你辛苦一場,最后是幫別人養(yǎng)兒子!”

    ……

    一句句羞辱的話語,幾乎將二賴子心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給徹底切斷!二賴子厚大的雙唇不停地顫抖,他沒聽見,他當(dāng)自己沒聽見!

    誰都忘記了,是金婆子方才無意間挑起這話題的,大廚房內(nèi)的婆子正興趣盎然地討論二賴子到底是給誰當(dāng)便宜父親了!

    方才還在賭牌的小廝管事們也不禁開始討論起來,“多兒媳婦懷孕了?我前兒個見到她,看她長得是愈發(fā)的好了,身上肉鼓鼓的,那白花花的肉也不知道捏起來是個什么感覺!唉,他媽的,又想了!”

    “呸!何止你個小兔崽子想啊!老子也想了!算算,也很長時間沒去找過多兒媳婦了!聽得心里癢癢的!下次找個機(jī)會去好好親熱親熱!”一個管事滿臉**邪道,眼底泛著幽幽的綠光。

    “你們懂什么啊!多兒媳婦是被人給包了!以后啊,她的滋味兒咱們是嘗不到了。誒,別提,多兒媳婦懷上了,別真的是那個人的種吧!”

    “你個老小子到底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趕緊說說!”

    這些人完全當(dāng)二賴子不存在,尤其是那些男人,方才還在那里興致勃勃地討論,什么多兒媳婦身上白,又**,又玩兒的開,那滋味兒*的讓人恨不得去死!

    “我聽說啊!多兒媳婦如今可是侯爺?shù)娜耍∮腥擞H眼看到過侯爺跟多兒媳婦在一塊。后來,難道你們沒發(fā)現(xiàn),沒人能再碰多兒媳婦了?”

    眾小廝管事恍然,原來是侯爺?shù)呐耍嵌鄡合眿D肚子懷的種也是侯爺?shù)牧耍撬麄円院蟮故遣荒茉僬叶鄡合眿D玩兒了。這倒是挺可惜的。

    “不會吧。多兒媳婦雖然長得好,那方面也放得開,可侯爺見過的美人還少了,侯爺?shù)耐ǚ恳棠飩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啊!”有人不信,質(zhì)疑道。

    那人好似被侮辱了一般,梗著脖子,紅著臉道,“你懂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侯爺跟多兒媳婦不是偷!你想想你以前跟多兒媳婦在一塊兒玩兒,是不是覺得特舒服,特刺激!偷人家的媳婦兒,是爽啊!”

    “對!對!對!”有人連道三聲好,眼睛都泛綠光了,“你說的不錯!還真是這樣。以前啊,我跟多兒媳婦偷情的時候,還讓二賴子在一旁看,那滋味兒簡直了!”

    “你小子可真是夠能玩兒的!這都讓你想的出來!偷二賴子的媳婦兒,讓他在一旁看著,光想想,激動啊!那時候我咋沒有想到呢!真是可惜了。”

    “能不可惜嘛,以后是嘗不到多兒媳婦的滋味兒了。”

    “咱們有啥可惜的,可憐的是多兒媳婦的男人,自己的老婆看得到吃不著,還要替人養(yǎng)兒子,這才是可憐哦!”

    二賴子徹底瘋了,他一直不想別人提起的事情,這么大喇喇地被人撕開,他只覺得自己要死了!

    “啊!”二賴子狂吼一聲,跑了出去。

    “這人怎么跑了!我這燕窩粥可熬好了!”金婆子見狀,大叫一聲。

    “金婆子啊,這燕窩粥還是咱們分了吧。要我說,二賴子這時候可沒有心情吃東西。要是這還有心情吃東西,那不是人了,是王八羔子了!”一個婆子笑道。

    “說什么呢,人家早是王八羔子了!”

    “對!你說的對!人家啊早是王八羔子了,人家樂意,咱們啊,也管不著!”

    又是一陣嬉笑聲,這一日,大廚房內(nèi)處處都能聽到笑聲,這笑聲是奚落是無視是嘲諷。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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