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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毒醫(yī)世子妃 正文 167 路遇姑奶奶

作者/凌七七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臨近中午,容凰陪著菊香一塊兒吃了午飯,然后又檢查了一下菊香的身體,確定沒有大礙,之后又修改下自己留下的藥方,又給照顧菊香的嬤嬤,按照菊香的身體狀況,留下了幾個藥膳,再叮囑菊香好好養(yǎng)身子,同時容凰最不放心的是菊芳了,“這莊子以后是你的了。那什么菊芳來了,直接趕出去!菊香,菊芳雖然是你義父義母唯一留下的骨血,但她對你——”

    容凰想到菊香,終究是沒說出太不好聽的話。

    菊香抿了抿嘴,“奴婢明白了,而且我也真的不欠她什么了。”

    這話說的很輕,容凰一時間走了神,還真沒有聽清,“菊香,你說什么?”

    菊香面色蒼白地搖頭,眼神閃爍不定,“沒什么。”

    容凰見菊香臉色不好,不再多言,只是再三叮囑菊香要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緊的。

    容凰坐在馬車上,魅眸微微瞇起,她能察覺出菊香一定是有事情瞞著她,而且肯定跟那菊芳有關系。

    容凰還來不及多想,馬車突然踉蹌了一下,容凰在馬車內思索事情,一時間太過入神,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怎么了?”容凰的語氣有些不好。

    “這位姑娘,街上堵著了,一堆的人,馬車根本過不去!”

    容凰神色不好,先開車簾,果然如車夫所說的,前面不知道怎么了,一堆人,人山人海的!

    容凰深吸一口氣,掏出一錠銀子,大約六兩,“送到這兒吧。”

    車夫接過銀子,高興的應了一聲。

    也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堆人圍在那兒。

    馬車是過不去了,但自己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容凰跳下馬車,向前走去,離得近了,倒也聽清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原來是一輛馬車不小心撞到了人,被撞倒的只是大街上的一個破皮無賴,平時很喜歡訛人,這次有這么好的機會,還不趕緊湊上來訛錢!

    再說這馬車,樸實無比,一眼能看出,馬車的主人肯定不是什么富貴人家。

    一個存心要訛錢,另外一個不想賠錢,所以這么僵持在這里。

    人都是看熱鬧不嫌大的,遇上這么一樁有意思的事情,還不一個個個的在這里看戲!

    容凰對這場戲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直接抬起腳走人。

    “呸!你個黑了心肝爛了心腸的東西,真以為老娘母子好欺負啊!老娘告訴你,老娘可是侯門千金!睜大你的狗眼,不該招惹的人,你少招惹!真惹急了老娘,老娘有你好看的!”只見馬車的簾子掀開后,一個穿著深青色補丁棉襖的婦人雙手叉腰地沖著地上,正痛的打滾的人罵道。

    容凰停下腳步,開始打量起這位什么侯門千金。

    這是侯門千金?穿著深青色補丁棉襖,頭上戴著黑色的方巾布,面容飽經風霜,整個人看著有五十多歲一樣,哪里有半點侯門千金的樣子。

    算是再落魄的侯門千金,也不會這副樣子吧。庶女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

    果然,這婦人話落,看熱鬧的百姓通通都笑開了,能不笑嘛,眼前的這個瘋婆子,竟然說她是什么侯門千金!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哪家的侯門千金啊!說出來聽聽!”

    “你這話有意思了,人家哪里說得出來哦!說大話也不是這么說得!”

    “人家啊,那是窮瘋了,做夢以為自己是侯門千金呢!”

    ……

    周圍人的笑聲此起彼伏,尖銳刺耳。

    那婦人好似是急了,連聲道,“你們少狗眼看人低,我的確是侯門千金!”

    有人戲謔地看著婦人,“你是哪個侯門千金啊!”

    這話完全是在調侃,壓根兒沒人相信這婦人能說出個具體的侯府。

    誰知婦人竟然驕傲地抬頭,語氣里是滿滿的自得,“我出自勇毅侯府!”

    容凰本來也以為這婦人是在發(fā)瘋,正打算離開,誰知竟聽這婦人說自己是勇毅侯府的小姐?

    呸!呸!呸!

    這么大年紀了,而且還梳著婦人的發(fā)髻,肯定不是小姐了。應該是和容青安一輩的。

    難道是老侯爺?shù)哪切﹤庶女?容凰皺著眉想。

    在地上打滾撒潑要賠償?shù)臒o賴,才不相信這婦人的話呢,還侯門千金呢!這幅德行要是侯門千金,那他是玉皇大帝了!

    “我不管,是你的馬車撞了我,趕緊給銀子!否則咱們去官府!”無賴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威脅婦人。

    那婦人也不是好惹的,雙手叉著腰,破口大罵,“真以為老娘是瞎子啊!你分明什么事情都沒有!還敢勒索老娘!休想!你不是要去報官嗎?趕緊去!老娘肯定不攔著你!等到了官府,你一個地皮無賴,肯定會被直接打入大牢!到時候——”

    一般的升斗小民最還害怕的是見官坐牢了,婦人如此一說,那無賴果然面有猶豫。

    一些看熱鬧不嫌大的人,見無賴面有退色,立即火上澆油,“你不會被唬住了吧。這么個邋遢婦人,哪里像是侯門千金!不要笑掉人的大牙才是哦!”

    “沒錯。哥們兒,你八成是沒種吧。否則怎么被這么個婦人給威脅了!”

    眾人的慫恿諷刺,頓時讓無賴把心一橫,“你個婦人休要胡言亂語咱們是天子腳下,官老爺肯定是明察秋毫,哪里容得下你這個婦人亂說一通!好啊,不是去見官嘛!咱們這去!”

    婦人正要說,誰怕誰,只見馬車內突然傳來一聲痛呼。

    原本如母老虎般的婦人,臉上兇狠狠厲的神色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憂,婦人轉身進了馬車,放下簾子。

    “文華,你怎么樣了!你的哮喘是不是發(fā)作了!”

    容凰眸光微凝,如今她算是知道眼前這對母子的身份了。

    算起來這婦人還是她的姑奶奶,老侯爺?shù)沼H的妹妹,也是老夫人的小姑子。

    這個姑奶奶好像十七歲的時候才嫁到了外地,這一嫁都幾十年了。幾十年來,只有寥寥幾次才回過京城。

    容凰還記得這位姑奶奶嫁的應該是當?shù)氐耐宀艑Γ趺磿绱寺淦恰V劣谡J出這姑奶奶,還是她方才的一句文華讓容凰驚醒,這位姑奶奶外嫁好多年,好像才在三十的時候,生下一獨子,名喚呂文華。

    他們怎么回京城了,怎么半點消息都沒有?

    “快去找大夫啊!”容凰心思百轉間,只見容氏掀開馬車的簾子,面露懇求,“趕緊去找大夫啊!我的文華哮喘發(fā)作了!”

    “呸!你個娘們兒是故意想賴賬是吧!老子告訴你,休想!別說你的什么文華哮喘發(fā)作了,今兒個是你老子娘死了,也得把錢給我還過來!”還在地上打滾撒潑的,一聽容氏的話,頓時以為她想借機逃跑,目露兇光地瞪著容氏。

    “我的兒子哮喘真的發(fā)作了,算我求求你們,趕緊救人啊。算我求你們了!”

    周圍的人,有不少露出同情的神色,但也擔心容氏沒錢請大夫,到時候這請大夫的錢算誰的!

    有人提議,“你不如直接去醫(yī)館不成了!”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文華!哮喘發(fā)作,怎么能疾車行駛!”容氏怒瞪著開口的人。

    那人被瞪得惱羞成怒,不曾想自己一片好意,這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那你自己請大夫去吧!”

    容氏何曾不想親自去請大夫,但萬一自己一離開,文華出事了,那該怎么辦!自己這么一個命根子啊!

    左右為難之際,容氏心下無措,大冷的天,硬生生嚇得自己渾身冷汗淋漓。

    “姑奶奶,我懂點醫(yī)術,我給表叔看看。”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見一藍色的身影躍上枝頭,動作那叫一個靈敏。

    容氏還沒反應過來,見容凰已經掀開簾子鉆了進去。

    等等,那個姑娘叫她什么?好像是叫她姑奶奶,還叫文華——表叔?那她是?

    “你也不管管那姑娘,年紀輕輕的,能懂什么醫(yī)術,別把你兒子給醫(yī)死了!”

    “是!算是病急亂投醫(yī),也不能這么胡鬧啊!”

    容氏猛地清醒過來,連忙掀開馬車的簾子。

    只見容凰已經取了銀針,給呂文華下針了。

    “你個——”

    “姑奶奶,你看看表叔再說話。”容凰開口的同時,再次在呂文華的身上扎了一陣。

    容氏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猛地噎住,雖然馬車狹小陰暗,但是借著微弱的光芒,還是能看出呂文華的臉色比之方才要好了很多,甚至連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下來,額頭上的冷汗似乎也少了。

    容凰施完針,見呂文華的臉色好看了很多,這才慢條斯理地將呂文華身上的銀針給拔下。

    “文華,你怎么樣!”容氏連忙來到呂文華身邊,關切地開口。

    呂文華艱難地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娘,我沒事。”

    轉而,呂文華轉頭向容凰道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你可不該叫我什么姑娘,我可得喊你一聲表叔呢。”

    呂文華一驚,重新看向容氏,似乎是要向容氏尋求答案。

    “你是勇毅侯府的小姐?”容氏這些日子雖然被艱苦的生活,硬生生從一個賢惠夫人錯磨成潑婦,但是這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容凰點頭,“嗯。我以前是大房的女兒,如今過繼到三房了。”

    借著馬車內微弱的光芒,容氏打量起容凰,良久才低聲道,“你是沈柔的女兒吧。當年你父親和你母親大婚的時候,我曾經趕來參加過婚禮,還喝了你娘敬的茶。”

    事情已經過去多年,按理,容氏是不應該記得的,不過沈柔的相貌實在是出色,屬于那種讓人驚艷的美女,容氏這才印象稍微深刻了一點。

    容凰正要開口,外面那無賴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在里面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不是想賴掉我的賠償!我告訴你,休想!要是再不出來,咱們見官!”

    容氏一張臉漲得通紅,如果容凰不在,那她肯定是能豁出臉去跟那無賴理論!

    但現(xiàn)在容凰這個小輩在,說容氏矯情也好,說容氏什么也好,她是想保留自己那為數(shù)不多的尊嚴!

    “我去把那人打發(fā)好了。”容凰掀開簾子,見躺在地上的無賴,還在那里似乎痛的打滾,但容凰只瞧了一眼,十分確信,眼前的人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說不準這撞馬車的事情也是這無聊自編自演的一出!

    “你是要去見官是吧。走吧。我勇毅侯府是絕對不會欺壓任何一個無辜的百姓,只要你是冤枉的,一定會讓官老爺還你清白!”

    容凰話落,底下的人立即議論紛紛,“天啊,那個婦人真的是侯府千金?”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那么個臟婆子竟然是侯府千金?老天爺?shù)降子袥]有長眼睛啊!怎么不給我這么一門富貴的親戚!”

    眾人見容凰出來,忍不住再次腹誹出聲。

    要說容氏如此丑陋,而且穿戴的也只是比乞丐好那么一丁點,眾人自然不會相信他出生侯門!

    但眼前的女子,容貌美麗,氣質高雅矜貴,身上更是穿著名貴的綢緞衣裳,一看知道價值不菲,這樣的女子不用說,肯定是侯門千金!有容凰給容氏作證,眾人都相信了容氏的身份。

    紛紛感慨,這么個臟婆子,真沒想到竟然是侯門出來的!老天爺真是不長眼!

    在地上打滾撒潑的無賴,頓時也傻眼了,本來還想著敲詐一筆,可沒想到真是碰到貴人了!

    無賴躺在地上,眼珠子是滴溜溜地亂轉,拼命想著該如何將利益最大化!

    “侯府出來的又如何!難道撞了人不賠償了!哪里有這樣的道理!反正今兒個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不起來了!”

    “嗯。你說得對。侯府的人自然也不會不講理。你自己說說,要多少賠償。”容凰似乎是深以為然地點頭,目光征詢地看著地上的男子。

    要他說?本來以為這馬車上的只是普通人家,最多也敲詐個八兩十兩也到頭了,不曾想,今天撞上大肥羊了!自己要是不狠狠宰一頓,還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最起碼——最起碼要一百兩!”無賴報了一個他自以為的“天價!”

    圍在周圍的都只是普通百姓,一百兩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天文數(shù)字了!這男子還真的是獅子大開口啊!竟然一開口開一百兩!

    容氏更是氣的不行,明明不是她們撞人的,憑什么要他們賠償!是這無賴自己撞上來的!故意訛錢!

    容凰眼波流轉間,盡是好笑的意味,“100兩啊!其實真的不是很貴啊!”

    地上的無賴眼睛一亮!今天果然是撞上肥羊了!他說一個潑婦,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姐,能知道些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臉皮厚一點,不什么都有了!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啊!無賴的眼神只差冒光了。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暗暗吐槽,明明長了一張聰明漂亮的臉蛋,但做出來的事情可真是傻的可以,這么容易被一個騙子給糊弄了!騙了這么多銀子,這個姑娘——

    “一百兩銀子是不貴。如果我姑奶奶的車是真的撞了你,那行,這一百兩銀子當賠償你的醫(yī)藥費。但是如果你壓根兒沒什么事兒,卻在這里胡攪蠻纏,惡意訛錢的話,勇毅侯府也不是好欺負的,還輪不到你這樣的地皮無賴訛詐!走,咱們先在去一趟醫(yī)館,看看你到底傷的有多重!要是真的嚴重,別說一百兩了,算一千兩也不多!”

    無賴的臉是越來越蒼白,原本還以為逮到一只肥羊呢,哪里知道不是肥羊,原來是只刺猬,壓根兒咬不下嘴,硬是要咬的結果,是被扎個瞞口血!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是嫌事情不夠大的,一聽容凰的話,紛紛起哄,讓無賴趕緊去醫(yī)館看看,好讓侯府賠償個一千兩!

    無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后只能憤恨地起身,聲色歷任道,“老子知道你們這些侯門顯貴,只會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老子惹不起還躲得起!”

    說著,人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容凰見人跑了,冷笑一聲,這點膽子。

    “姑奶奶,正午了,不如找家飯館吃點東西?”容凰當然是不餓了,不過她在馬車上看到了干糧,想來他們吃的最多的是干糧,精細的飯食也不知道多久沒吃過了。

    容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容凰,“這會不會太麻煩了。”

    容氏是很想直接答應,她倒是無所謂,但是文華跟著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吃過精細的飯食了,容氏心疼兒子啊!

    “不麻煩。正好我也餓了。”

    于是容凰讓馬車趕到最近的一家食肆,然后又讓小二打包了一份飯食給他,讓他在外面等著,至于容凰三人進了包廂。

    借著明亮的光線,容凰才有機會好好打量呂文華,長得很文靜,面色蒼白,是哪種不健康顏色的蒼白,腳步虛浮,配著身上的白衣,要是走在夜晚,八成要被人當做是鬼了!

    容凰是愈發(fā)的好奇,容氏的婆家到底是經歷了什么,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還有算容氏嫁的遠,總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傳不過來吧,反正容凰是不相信的,除非是有人故意的,至于那故意的人——

    濃濃的興味在容凰眼底縈繞。

    容凰讓容氏和呂文華點菜,兩人都只是點了一道清淡的素菜,價格還是最便宜的,容凰知道他們是囊中羞澀,直接開口點了一些清淡的葷菜,然后扔個小二一包銀子,讓他趕緊上菜。

    小二原本還在瞧不起容氏和呂文華,來酒樓,點這么兩道便宜的小菜,而且這兩人穿的還那么破爛,要不是容凰穿得富貴,他早不高興伺候了!

    在聽到容凰報出的菜名,小二頓時笑開了,尤其是在接到容凰扔的鼓鼓的錢袋子,小二的眼睛都興奮的瞇成一條縫了!真是太讓人興奮了!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小的這讓廚房趕緊上你們的菜。”

    容氏哪里看不到那小二眼底的鄙夷,這些日子以來,她早是看夠了。

    “凰兒,這是不是太破費了。”

    “不破費,第一次見長輩,這么一點菜哪里破費了。不過表叔身子弱,而且身患哮喘,要忌口,所以我點的菜也比較清淡。不過,姑奶奶怎么知道我是誰?”

    “當年你出生,侯府派人來我這里報過喜訊,我還送了你一對金鐲子當周歲賀禮。”

    難怪知道自己是誰啊。

    “姑奶奶,恕我冒昧問一句,你和表叔如今怎么——”容凰沒有說完,但是話里的意思,容氏和呂文華肯定都能聽懂,怎么會過得這么落魄。

    容氏眼底劃過黯然的神色,語氣幽幽,“凰兒你也不是外人了。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是嫁到了秦嶺。婆家也是書香世家,日子雖然不像在侯府的時候一樣富貴,但我跟你姑爺爺也是相敬如賓,哪怕我一直都沒有懷上,但你姑爺爺也沒有納妾。因為呂家有規(guī)矩,三十無子方可納妾,也是我運氣好,在三十歲的時候,好不容易有了你表叔。如今一轉眼,你表叔都已經十七了。

    我因為年紀大才生下你表叔,所以你表叔的身子不是很好。等到五六歲的時候還被發(fā)現(xiàn)得了哮喘。

    呂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好歹也能支撐你表哥的藥錢。你表哥也這么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十七。哮喘再也沒有發(fā)過。

    日子這么平平淡淡地過下去,我很滿足,是真的很滿足。

    不曾想,秦嶺半個月前,一場地動,房屋倒塌,天崩地裂,當時我正好在你表叔的屋里,及時帶著你表叔逃了出去。

    我們是逃出去了,但呂家其他人全都——”

    說到傷心事,容氏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她這輩子其實過得還是很順遂的,在娘家,雖然父親早逝,但是自己是娘親的老來女,又有一個哥哥像父親似的寵著,她在娘家的日子是極為舒心的!

    嫁到婆家后,雖然是有些不順心的事情,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原以為會這么平安順遂的過一輩子的,誰知道臨老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秦嶺發(fā)生地動?姑奶奶,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容凰真的是無法相信的,秦嶺竟然發(fā)生地動了,為何京城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算秦嶺與京城相隔了數(shù)千里,也不至于真的一點消息都傳不過來。

    要知道地動在古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一般發(fā)生地動這樣的災禍,會被認為是君主無德,所以上天才降下懲罰,這對君主集中權力有很大的影響,甚至還會影響到皇位的穩(wěn)固。

    容凰差點下意識地想問上一句,別是這地動小的不行,完全沒什么大不了的。

    話到了嘴邊,容凰咽了下去。

    不可能,呂家再怎么書香世家,但在秦嶺肯定是大戶,這屋子建的肯定是夠牢固,如果只是區(qū)區(qū)小小的地動,呂家不可能會全家覆滅,只有倆老弱逃了出來,容凰是真的很難相信。

    這回容氏和呂文華都震驚地看向容凰,“難道京城都沒有得到消息?”

    容凰搖了搖頭,“沒有。姑奶奶,秦嶺那兒如今怎么樣了?”

    “怎么樣?房屋十室九空,甚至當?shù)氐墓賳T還不允許百姓逃亡,如今又正值嚴寒,多少百姓活活凍死餓死!我若不是沖著秦嶺的守備表明了身份,他又豈會讓我?guī)е娜A離開秦嶺。”

    容氏沒說的是,秦嶺的守備因為容氏的身份不僅放了他們離開,還給了他們一筆錢。

    “秦嶺的官員難道都沒有上報嗎?”容凰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半個月前發(fā)生的地動,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沒有傳到京城!

    還有容氏和呂文華,不是容凰瞧不起這兩個,容氏算遭逢大難,脾氣變得潑辣厲害,但是從秦嶺到京城,數(shù)千里之遙啊,一路上能遇到的危險,肯定是數(shù)不勝數(shù),容氏一個人獨自走到京城都不可能,更別提還帶著呂文華這么個拖后腿的病秧子!

    除非容氏和呂文華走了狗屎運,真讓他們一路平平安安,什么事情都沒遇到的,這么一帆風順的來到京城。

    容凰說句難聽的,除非這倆人被主角光環(huán)籠罩,才有這么逆天的狗屎運!

    但是眼前的兩個人可能嗎?

    打死容凰都不相信,當然,沒打死更不相信了。

    “應該是上報了,秦嶺本不是富庶之地,秦嶺的守備其實也是個好官,雖然算不上民如子,但也不會忍心看到百姓流離失所,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的。況且,京城一日得不到消息,秦嶺的情況愈發(fā)的嚴重,等到秦嶺哀鴻遍野,到處都是死人,秦嶺的大小官員也是要吃瓜落的。”容氏皺著眉道。

    容氏還是很有見識的,說出的話完全符合實際。

    但明明早應該傳到京城的消息,為何半點動靜都沒有,這顯然是及其不正常的事情。

    一時間,容凰心里閃過無數(shù)的想法,但絕美的小臉上還是淡然一片,似乎方才失態(tài)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時候小二端著菜進來了,八道菜肴,有葷有素,看著還是很引發(fā)人的食欲。

    “姑奶奶和表叔請用,可不要嫌棄這飯菜簡陋。”

    容氏看著那香噴噴的飯菜,哪里會嫌棄,這些日子以來受了那么多苦,頓頓吃的都是最普通的干糧,冰天雪地的,連一口熱飯熱菜都吃不到。如今能有這么香噴噴的飯菜,容氏真的有想哭的沖動。

    呂文華這個大男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從小也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這一路奔波,他也是受盡了苦頭,看著這些熱騰騰泛著濃郁香氣的菜肴,呂文華這個大男人也有流淚的沖動!

    容凰本來陪菊香吃過了,所以只是隨意用筷子夾了一點菜肴吃,吃的很慢,更多時候只是在靜靜看著容氏和呂文華吃。

    容氏和呂文華可能是想做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但是眼前的食物真的是太吸引他們了,所以吃飯的速度不禁有些快,甚至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了。

    呂文華身子弱,只是吃了大半碗飯吃不下了。容氏則是將一整碗白米飯全都吃進肚子。而桌上的菜肴也被他們兩個幾乎橫掃而光。

    吃完以后,容氏不好意思的看著容凰,“讓凰兒見笑了。”

    “姑奶奶說哪里的話。是姑奶奶這段日子在外面受了太多的苦!我理解。不過姑奶奶以后有什么打算?”

    容易臉上立即含著濃濃擔憂的神色,她還能有什么打算,婆家的人幾乎都死光了,只有她和兒子兩個相依為命。她的嫁妝更是全都被埋在地下,至于那些在秦嶺的良田,怕也在這地動間毀了個干干凈凈了。

    可以說,他們母子兩人真的是一窮二白,身上是半點錢都沒有了。

    尤其是文華,本來嬌養(yǎng)著,哮喘也不再發(fā)作了,但這半個多月的顛簸,文華的身子更差了,需要上等的藥材吊命才行。

    他們娘倆連吃一頓飯的錢都沒有了,哪里去找上好的藥材!

    容氏如今只能寄托于她的娘家勇毅侯府了!

    若是她娘或者哥哥還活著,那自然好說,可如今侯府當家作主的是她的大嫂還有侄兒。

    容氏心里清楚,她跟那位大嫂真可以說是十分不和,她最看不管自己大嫂那做作的樣子,看著讓人作嘔!當時,她沒有出嫁,做姑娘的時候,跟自己的大嫂不對付,這難道還是什么稀奇事?

    自己娘親欺負自己大嫂的時候,容氏還總是推波助瀾,暗地還要再踩上幾腳。

    可以說,容氏跟老夫人的關系真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依著老夫人的性子,她要知道容氏倒霉了,婆家的人都死光了,肯定不會收留容氏,八成會直接將容氏拒之門外!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是十分可能!

    容氏打定了主意,在勇毅侯府的大門口鬧,她不信老夫人愿意背上一個不容小姑子的名聲!

    容氏還是了解自己這位大嫂的,最是好面子,到時候為了讓自己的名聲不染上瑕疵,也絕對不會將他們母子拒之門外!

    容凰要是知道容氏的想法,肯定要贊嘆一聲,人才啊!絕對的人才啊!豁得出去的人才啊!

    樹不要皮則必死,人不要臉則無敵!

    容凰為啥要對第一次見面的容氏和呂文華這么好呢?同情心泛濫?呵呵,算了吧,容凰從來都沒有同情心這東西!(對外人!)。容凰是認出了容氏和呂文華的身份。

    容凰在侯府,聽秋月說了不少老夫人年輕時候的事情(秋月從她的外婆那兒聽到的),知道老夫人和容氏的關系極差,甚至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了!

    容氏和呂文華一身破爛,肯定是要去投奔老夫人,這多好啊,讓老夫人不喜歡的人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她再挑唆容氏拼命地鬧,氣不死老夫人!

    花小小的代價,把老夫人氣個半死!容凰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合算了!

    “姑奶奶,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您婆家的人到底——唉,這女人啊,除了依靠婆家只能依靠娘家了,這時候您和表叔不回侯府,怎么行呢!”容凰一臉情真意切道。

    容氏心里是這么想的,一聽容凰的話,不禁喜形于色,“但我到底是出嫁的女兒——”

    “姑奶奶這說的是什么話。祖母最是個注重親情的了,哪里會眼睜睜地看著姑奶奶和表叔受苦,肯定在知道的第一時間,立即派人將姑奶奶和表叔接進府里。”容凰睜著眼睛說瞎話。

    容氏聽著容凰的話,也忍不住嘴角抽搐,她那個大嫂,不直接把他們給趕出來不錯了!

    “這——”容氏故作猶豫。

    容凰笑著拉過容氏的手,絕美傾城的小臉上一片真誠,“姑奶奶,您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表叔著想啊。表叔可是得了哮喘,這可是要人命的病。沒好的藥材和好的大夫,表叔該怎么辦?再退一萬步說,表叔還沒娶親吧。呂家已經——若是不在侯府,表哥三年后出了孝期,該怎么議親?”

    容凰的話可以說是都說到了容氏的心坎上,她如今最擔心的是呂文華的親事了,一場地動,呂家是徹底落寞了,以后這親事也只能靠著侯府了。

    容凰知道容氏早下定決心要賴上侯府,不過提前遇到了自己,一時間礙于面子,會遲疑一下。

    不過經過容凰再三的分析利弊還有“請求”,容氏只會勢下坡,應下容凰的話,等容氏進了府,為了呂文華的病,珍貴的藥材還有大夫,這是必須要的!但老夫人及其不待見容氏和呂文華,哪里會愿意給這兩人花錢!

    到時候一定會有沖突矛盾,依著容氏如今什么臉皮都不要的態(tài)度,容凰絕對相信,到時候吃虧的是老夫人。

    至于下暗手,提醒提醒容氏,容凰相信容氏也同樣惜命,更惜他兒子的命!

    “姑奶奶啊,這都是馬靠鞍裝,人靠衣裝。雖說咱們一家子哪里有那么個眼界高低的,可架不住府里那群下人,狗眼看人低!走,我?guī)Ч媚棠毯捅硎迦ベI件衣裳。姑奶奶和表叔也別多想,當我這個做晚輩的孝敬姑奶奶和表叔的了。”當然要孝敬了,要讓所有人知道勇毅侯府嫁到秦嶺多年的姑奶奶回到京城了,而且是落魄的回到京城!要是老夫人到時候不接納容氏和呂文華,吐沫星子都能淹死老夫人!

    容凰真是越想越興奮啊!

    簡直恨不得趕緊仰天長嘯三聲!

    容氏這一路走來,幾乎看盡了人情冷暖,乍一碰到容凰這么個善解人意的,容氏只覺得心里一陣慰藉。這個侄孫女果然是個好的,孝順的。

    容凰興沖沖地帶著容氏和呂文華去了京城最大的綢緞莊,逢人介紹一番,這是勇毅侯府的姑奶奶。

    眾人都知道勇毅侯府的姑奶奶可是嫁到外地了,十幾年都不曾在京城出現(xiàn)過了,乍然出現(xiàn),還真讓人吃驚,再看到她一身襤褸,皆心知肚明,這侯府的姑奶奶,怕是家道中落,遇到什么難處了。

    容氏是一點都不介意,眾人看看,反正這一路她早不知道被看了多少次了,而且越多人知道她落魄越好,自己的那位大嫂不能不接她和文華進侯府!

    為了以后的日子,這么一點點小事,容氏是半點都不在意!

    容凰見容氏的態(tài)度配合,魅眸深處的笑意愈發(fā)濃了,嗯,很好,這個態(tài)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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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兵符,逼宮奪位,她為心上人落得不忠不義不孝之名,最終卻魂斷冷宮。

    魂返當年,她只求一切重新來過,該了的怨,該報的仇,一一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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