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冬日的天都陰沉沉的,層層烏云籠罩,讓人的心情似乎也莫名的沉重了幾分。
今日,陽光明媚,溫暖的橘黃色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在容凰絕美的小臉,給容凰平添了幾分溫暖宜人。
淡如遠(yuǎn)山薄霧的黛眉此時似乎完全舒展開來,魅惑妖嬈眸子的流淌著瀲滟的光芒,晶瑩飽滿如玫瑰般嬌嫩的唇,微微向上勾起,端的是無限的風(fēng)華。如羊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小臉更是泛著瑩潤的光澤。
無一處不顯示著容凰此時的心情很好。
“小姐,這是碰上什么高興事情了,笑的竟這么燦爛。”紫凝正給容凰端了一萬燕窩粥,見容凰眉眼間都含著止不住的笑意,忍不住開口問道。
容凰接過紫凝端的燕窩粥,倒是沒多說什么。
容凰今日的心情確實是好,至于原因,則是因為柳如煙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柳如煙前日與容凌在護城河邊“巧遇”,容凌那色中餓鬼,平時只要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他都要走不動路了,更何況遇到的是柳如煙這么個絕色佳人,更是一見之下,只差哈喇子沒有留下來了。
柳如煙給自己編的身世是個寡婦身份,可惜丈夫死了,娘家不愿意放人。容凌那色中胚子聽了,憐香惜玉之心曝起,跟著柳如煙一起咒罵她那無情的夫家。柳如煙也恰到好處的表現(xiàn)出了對容凌的好感。
至于柳如煙的夫家,也是容凰找人假扮的,那一處的人,容凰都給了足夠的好處,口徑早統(tǒng)一起來,所以任憑容凌怎么打聽,都只會打聽到一個結(jié)論,那是柳如煙告訴他的。
不急,不急,魚兒才剛剛上鉤,容凰眼底劃過一絲厲色,等到魚兒全都上鉤了,再一個個的碾死!
“你這丫頭怎么笑的這么開心,難道是撿到金子了?”容凰見紫凝進門的時候,是哼著歌,看的出來,心情是十分的不錯。
紫凝聽容凰問起,立馬眉飛色舞道,“奴婢當(dāng)然開心了。這幾日,純元大公主府的人日日都來打陳嬤嬤的板子。真是可憐陳嬤嬤剛打的板子還沒有好幾天,這屁股又要開花嘍!”
紫凝說著陳嬤嬤可憐,但是她臉上一點同情的神色都沒有,從看到陳嬤嬤給容凰準(zhǔn)備的去純元大公主壽宴的衣裳,紫凝真的是恨死了陳嬤嬤,要是自家小姐真的穿上那衣服去參加純元大公主的壽宴,還不被人笑死!
“我要是沒記錯。今天應(yīng)該是最后一天了吧。”容凰喝下最后一口燕窩粥淡淡道。
紫凝笑道,“小姐您記性真好,沒錯是最后一天了。要是再多打幾天好了。”
紫凝無不可惜道。除了第一日,去看陳嬤嬤被打板子的人比較多,到后面幾日,人少了,幾乎可以說是沒人了。但是紫凝是天天都去看,是陳嬤嬤打板子的第二天下大雨,紫凝也沒有錯過,看著陳嬤嬤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二十板子才回去!
“現(xiàn)在人差不多要來了吧。”容凰漫不經(jīng)心道。
紫凝拼命點了點頭,“嗯。小姐您沒記錯,奴婢是等著您吃完燕窩粥,然后去看!”
這最后一天了,紫凝更不會錯過!
“我跟你一塊兒去看看。”之前是心里存著柳如煙的事情,所以容凰還真沒怎么在意陳嬤嬤,這都是陳嬤嬤挨打的最后一天了,容凰不去看看,真的太可惜了,對這個挑撥離間,處處煽風(fēng)點火的老婆子,容凰也是打心眼里厭惡。
紫凝有些吃驚地看著容凰,沒想到她竟然也想去,“小姐,您也去啊!”
容凰挑眉,“怎么,難道不行?”
紫凝搖頭,“小姐要去看,那當(dāng)然行了!”
陳嬤嬤行刑的地方還是在正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最后一天了,來看熱鬧的還真是不少。幾乎將正堂都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金桔、紅蓮還有秋月也在,秋月的肩膀上還站著一火紅的身影,不是火靈又是誰。
紫凝見容凰的視線投在火靈身上,忍不住開口,“小姐,陳嬤嬤挨打這幾日,除了奴婢是日日都來,還有是靈兒也每日都來。”
因為這幾日,紫凝和火靈都風(fēng)雨無阻地來看陳嬤嬤被打,這兩人也因此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
陳嬤嬤搶了火靈口中的食物,火靈心里肯定是恨死她了,陳嬤嬤挨打,火靈要是不幸災(zāi)樂禍地來看熱鬧,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陳嬤嬤這幾日,真的可以說是丟盡了臉面,屁股上的傷還沒有好,第二日純元大公主府還會來人繼續(xù)打!尤其是侯府的下人一個個的看熱鬧沒有嫌大的,日日都有人來!尤其是紫凝和那只死狐貍,竟然一日都沒有落下過!
在陳嬤嬤心里,紫凝是容凰的丫頭,這賤人日日都來看熱鬧,一定是容凰那賤人吩咐的!
陳嬤嬤對容凰的恨意是愈發(fā)的深厚了,簡直是到了做夢都恨不得直接吃了容凰了!
這最后一天,容凰這賤人竟然還親自來,陳嬤嬤趴在長板凳上,抬頭恨恨地看著容凰,要是有可能,她真想直接殺了容凰!這個賤人!
容凰對陳嬤嬤的恨意是半點都不在意,她是擺明來看笑話的。
“看看這太陽那么大,陳嬤嬤你也一大把年紀(jì)了,還是早點打完早點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陳嬤嬤這是最后一天了,想來陳嬤嬤你前面四天都挨過去了,這最后一天肯定也沒問題的。”容凰說著還特意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用手扇了扇,似乎這天真的很熱一樣。
眾人看著容凰,眼角都在抽搐,這大冬天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這太陽哪里大了!不過眾人也聽懂了容凰的意思,不是早點打,她看完熱鬧好回去。
純元大公主府的下人那一個個的都是機靈的不行,再加上容凰可是剛剛被地株婆婆給收為弟子,能賣她一個面子,這何樂而不為呢!況且一聽容凰的話,知道這老嬤嬤肯定是得罪了容凰!
原本陳嬤嬤只要受五分罪的,鑒于容凰今天非常的空,特地來給陳嬤嬤“捧場”,外帶煽風(fēng)點火,所以陳嬤嬤倒霉了,這次的板子打的比前幾天都要重!
“啪——啪——”的板子聲響起,聽得人可以說是心驚膽戰(zhàn),眉頭都忍不住一跳。
容凰好像沒聽到那板子聲,她比較遺憾沒能聽到陳嬤嬤的喊聲,因為在打之前,陳嬤嬤的嘴巴已經(jīng)被人給封上了。
陳嬤嬤死死地瞪著容凰,那渾濁的眼底除了痛以外,還有深深的恨意。
紫凝被陳嬤嬤看得,渾身都在發(fā)抖打顫,下意識地抓住容凰的袖子,“小姐——”
“別怕。有些人啊,是色厲內(nèi)荏,你以為她多有本事呢。其實只不過是皮糙肉厚的。這種人啊,是犯賤,多打幾下,人老實了。”容凰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傳到陳嬤嬤的耳朵里。
陳嬤嬤本來只是靠著一口氣撐著,聽到容凰的話,再也忍不住了,白眼一翻,直接暈倒了。
紫凝有些不滿地嘟著嘴巴,“前幾天,陳嬤嬤被打以后,眼睛都睜地大大的,沒見她中途暈過去啊。”
容凰冷冷一笑,這點忍耐力。
陳嬤嬤被打完板子以后,容凰離開了,容凰讓人把給陳嬤嬤送藥的小丫鬟秋玉給叫了過來,給了她十兩銀子和一白色瓷瓶的藥。
秋玉嚇了一大跳,這可是十兩銀子啊!
“別怕,我啊,只要你把這藥涂在陳嬤嬤的傷口上。”
“大——大——大小姐——”秋玉上下的牙齒都在打顫,她害怕容凰給的藥是毒藥!
容凰淡淡一笑,“你以為我給的是毒藥?你放心,這絕對不是什么毒藥,用了也不會死人的。相反,陳嬤嬤用了這藥,傷口絕對會好的比平時快。”
秋玉眼底帶著濃濃的懷疑,她真的不太相信容凰的話。
“我聽說你老子娘病重,你哥哥又是個好吃懶做的,一家子靠你一點月例銀子過活。這十兩銀子你要是拿回去,想來你家的情況能改善很多吧。”容凰是事先摸清楚了秋玉的底,這才直接拿錢收買。
手中沉甸甸的十兩銀子,秋玉只覺得心里沉沉的,容凰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但是如果要是為了銀子害人,她真的做不出來!
“別害怕,我說了這是好藥。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試一試,如果是害人的藥,你可以直接扔了,這十兩銀子當(dāng)我送給你的。”
秋玉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容凰,一時間有些摸不準(zhǔn)容凰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容凰沒有再跟秋玉多說什么,揮了揮手,直接讓秋玉退下。
“小姐,十兩銀子您這么送出去啊!”秋玉離開后,紫凝立即不滿地開口。
容凰目光幽冷深邃,宛如千年的古井,沉淀著智慧的神韻,“你家小姐的銀子是絕對不會白白送出去的。”
“這還不是白白送出去。秋玉家里雖然窮,但是陳嬤嬤對秋玉家里是有救命之恩的,秋玉的老子娘病的沒錢看病,是陳嬤嬤出了銀子!”所以哪怕自家小姐給了十兩銀子,那秋玉也不會出賣陳嬤嬤的。
“你以為我方才說的是假話?那藥真的是好藥,擦了以后,傷口愈合起來會比平時快很多。”
“小姐,您做什么對陳嬤嬤那么好,難道您忘記了,陳嬤嬤給您送的衣裳還有那首飾!”一提起那事,紫凝恨得咬牙切齒,連生吃了陳嬤嬤的心都有了!
“好?那藥是好,只是副作用也很多啊。那藥擦了以后,夜晚會日日噩夢,然后嚇到醒。至于那藥治愈傷口的效果是不錯,但是,等到傷口完全愈合以后,擦了藥的傷口會隱隱作痛,傷越重,痛的越厲害。
我既然讓秋玉試藥,秋玉那小丫頭八成是要拿自己試藥,看到效果以后,她為了那十兩銀子,一定會給陳嬤嬤擦那藥。畢竟這可不是在害陳嬤嬤,而是在救她,更遑論救了以后能拿到十兩銀子。秋玉一定會做的。”容凰萬分篤定道。
紫凝聽得真是目瞪口呆,呆過以后,是滿滿的欣喜了,“小姐,您真厲害!以前您要是也這么厲害,不會老是被三小姐和四小姐欺負(fù)了,對了還有二小姐也時不時地欺負(fù)您。”紫凝只要想到當(dāng)初的事情,心里恨得牙癢癢的。
以前的容凰但凡有三分的手段,也不會被害的人沒了,連自己的小命也沒了,容凰不禁在心里腹誹。
陳嬤嬤的房
“嬤嬤,你怎么樣。”趙氏之前一直沒有來看陳嬤嬤,一來她身子重。容凰:屁!肚子都還沒有大起來!二來,陳嬤嬤要挨打五日,所以趙氏還是決定打完后再來看吧。
秋玉剛剛給陳嬤嬤上了藥,正用被子將陳嬤嬤的下身給蓋了起來。
“夫人啊,咱們?nèi)靠烧娴氖沁^繼了一個白眼狼啊!”陳嬤嬤一看到趙氏,忍不住哭起來。
秋玉低著頭,眼底隱隱有心虛的神色,她方才用的是容凰給的藥。但是她之前是在自己身上試驗過了,那藥很好,擦在傷口上,清清涼涼的。其實大小姐也沒怎么壞吧。
“我給你帶藥了,你接下來一日擦一次,保管一個月后能好了。”趙氏對陳嬤嬤說容凰是白眼狼,心里微微有些不悅,但是在看到陳嬤嬤被打的這么慘,也沒有多斥責(zé)什么。
“這藥還是夫人留著吧。秋玉這丫頭不知道從哪個游方郎中那兒買了瓶藥,別提擦了還真是挺舒服的。”本來屁股那里還是火燒火燎的痛,但是那藥擦上去以后,頓時清清涼涼的,舒服極了。
“是哪個游方郎中的藥,這么管用?”趙氏見陳嬤嬤神色舒適,臉上也沒有半點痛苦的神色,看的出來,那藥的確是很管用。
秋玉心下一疙瘩,“是前兒個奴婢給嬤嬤出府買蜜餞的時候,碰到的游方郎中,聽他說,他那藥很靈,奴婢才花錢買了,后來回府后,奴婢還擔(dān)心自己被騙了,所以特地試了試那藥,見是真的好,才給嬤嬤用上的。”
趙氏聽了,倒是沒多懷疑,“也不知道那游方郎中在哪兒,要是能找到多買一點這藥也好。”
秋玉連忙開口,“怕是找不到了。那游方郎中本來是居無定所,以前奴婢出門幾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次也是運氣好。其實該說嬤嬤的運氣好才是。否則以前奴婢出去,怎么沒遇上這游方郎中,更別提能買到這么好的藥了。”
秋玉這話算是說到陳嬤嬤的心頭上了,說的她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舒適極了。
“那這藥想來不便宜吧。”效果這么好的藥,想來是花了不少的銀子。
“那游方郎中穿的破破爛爛,而且生意也不怎么樣,好不容易有奴婢這個客人上門,他自然是便宜賣了,其實也不過是花了一百文。”
“一百文買了這么好的藥。真真是難得了。”趙氏不疑有他,陳嬤嬤則是確信秋玉不敢背叛她,所以沒有多想。
“行了,你們都先下去吧。”趙氏揮了揮手,讓屋內(nèi)伺候的人都下去。
秋玉留了個心眼,等到人都走了,自己又悄悄地溜回來,貼在窗邊偷聽。
屋內(nèi),趙氏深深嘆了口氣,“嬤嬤,我娘親早逝。我是把你當(dāng)親娘一樣看待的。我這心里一有什么事,也只能找你說說了。”
“夫人,是不是容凰那小賤人又出什么夭折子了,您放心,只要老奴活著一天,絕對不會讓那小賤人動您一根頭發(fā)!”
趙氏見陳嬤嬤激動地要起身,連忙按住她,“好了嬤嬤,凰兒沒你想的那么壞,不過我煩憂的事情確實跟她有些關(guān)系。”
陳嬤嬤眼底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她說,除了容凰那小賤人,自己夫人還會因為煩心。
趙氏好似沒有看到陳嬤嬤的憤恨,喃喃敘說著她心頭的煩惱,“前幾日我去丞相府見了父親,他竟然讓我把那東西交給凰兒,我——”
“什么!夫人!老太爺他一定是病的糊涂了,您可萬萬不能聽他的!”要不是還記得自己屁股上有傷,陳嬤嬤真的要直接跳起來了。如果趙大老太爺在這里,陳嬤嬤肯定還要不顧尊卑地問一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好了,嬤嬤。你身上還有傷呢,別這么激動。我——我這幾日也一直在想,要不要聽父親的,這萬一——”
“夫人啊,您可萬萬不能聽老太爺?shù)模±咸珷斂隙ㄊ且恢迸P病在床,所以一時間想差了!您要知道,那東西是趙家大房的命啊!怎么能給一個外八路子的人啊!尤其是容凰那小賤人完全沒有安好心啊,東西要是給了她,后果真的是不堪設(shè)想啊!”
聽著陳嬤嬤口中的“小賤人”,趙氏皺了皺眉,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可是父親那里——”
“夫人啊,大老太爺那里糊涂了,您可千萬不能糊涂啊!”陳嬤嬤生怕趙氏聽了趙大老太爺?shù)脑挘睦锸怯l(fā)的焦急。
趙氏本來在猶豫,否則一向孝順的她,聽了趙大老太爺?shù)脑捲缛グ涯菛|西去給了容凰。
如今一聽陳嬤嬤的話,趙氏心中的天平頓時傾倒了。
陳嬤嬤看出趙氏嚴(yán)重的動搖,心里冷冷一笑,容凰小賤人,只要有她在一日,絕對不會讓那小賤人好過!
秋玉貼在門前,將趙氏和陳嬤嬤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趙氏嫁進侯府幾十年,從來沒有提過東西的事情,這次也是被趙大老太爺給刺激了,這才一時忍不住和陳嬤嬤這唯一的知情人說起來,不曾想,這么一次不注意,讓秋玉給聽了個正著。
要不是趙氏之前發(fā)狠,將院里的人狠狠發(fā)作了,怕是泄露出去的更快。
秋玉不知道趙氏和陳嬤嬤說的東西是什么,但她能感覺到肯定是重要的東西,否則趙氏和陳嬤嬤不會這么緊張的。而且還有一點十分重要的,這是趙大老太爺說要給大小姐的,想到自己才得的十兩銀子,秋玉眼底劃過點點瘋狂灼熱的光彩。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也真的不錯。
*
秋玉手腳都不知道應(yīng)該放在哪里,這么有些傻傻地看著容凰。
在美人燈下,容凰穿著珊瑚紅百蝶穿花襖子,長而纖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帶著別樣誘惑的神采。尤其是那一雙瀲滟魅惑的眸子,如古井般深邃,讓人看不清其中隱含的意味。但是那眸子時不時略過的精光,不禁讓人心驚。
秋玉有些低著頭,她都有些想不通,像大小姐這么厲害的人物,陳嬤嬤怎么像被下了降頭似的,死都要跟大小姐作對。秋玉都有種預(yù)感,跟大小姐對上的陳嬤嬤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金桔,去我那匣子里拿十兩銀子給秋玉。”良久的寂靜后,容凰才淡淡地開口。
聽到那十兩銀子,秋玉眼底閃過狂喜的神色,是十兩銀子啊,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大筆收入。
秋玉高高興興拿走銀子后,紫凝忍不住憤恨開口了,“小姐,夫人要給您的是不是金銀首飾啊!夫人要給您東西,陳嬤嬤憑什么攔著啊!”
紫凝心里是滿滿的不服氣!
容凰垂眸,眼底略過點點復(fù)雜的情緒,金銀首飾?那些算什么,容凰要是沒猜錯的話,那東西,應(yīng)該是艷紅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吧。
容凰還真的有些好奇,趙氏手里到底有什么?
當(dāng)然那一丁點的好奇心,不足以讓容凰多動心,她更好奇趙大老太爺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要趙氏把那東西給她?
說實在的,幸好沒有給她,否則容凰也絕對不會要的,沒看到趙氏是手里有那東西,被害的幾十年不孕,趙家大房更是被害的差點絕嗣,這還不是最讓人心酸的,趙家大房那唯一剩下的一點獨苗,不僅是被帶歪了,而且是被越帶越歪,已經(jīng)慢慢走向不歸路了!
說明那東西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簡直是害人命的!
容凰深吸一口氣,趙氏當(dāng)做寶貝似的我在手心里的東西,還是讓趙氏繼續(xù)握在手心里才是,她沒興趣。
只是那陳嬤嬤,什么是記吃不記打,陳嬤嬤真是其中翹楚啊!一百板子才剛剛打完,她還不消停!
容凰倒是很想看看,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陳嬤嬤,還有沒有功夫繼續(xù)挑撥離間。
*
“娘,咱們要不還是回秦嶺吧。”呂文華穿著天藍(lán)色綢緞袍,臉上的神色倒是紅潤好看了不少,身上似乎也長了不少的肉,看著精神了許多。
“你怎么想要回秦嶺?”容氏穿著麻青色繡并蒂蓮褙子,頭上插著一只赤金嵌紅寶石簪子,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療養(yǎng),氣色也是好看了很多,隱隱能夠看出以前的風(fēng)華了。
呂文華儒雅的面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娘,這里是勇毅侯府,終究不是咱們家。咱們娘倆一直客居在這里也不好。而且祖父還有父親的尸骨咱們也得去收,好歹讓他們?nèi)胪翞榘膊攀恰!?br />
“你說的,娘又何嘗不知道。娘已經(jīng)打發(fā)了侯府的下人去秦嶺安葬你祖父和父親。若是能找到尸骨是最好的,若是找不到,那建一個衣冠冢吧。可離開侯府,是萬萬不行的。文華,呂家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咱們娘兩個相依為命,除了依靠侯府,咱們還能依靠什么。娘也知道,咱們是寄人籬下,但是你的哮喘,還有咱娘倆吃飯,若是離了侯府,怕是連塊瓦片遮頭的地方都沒有!”
說到辛酸事,呂文華心里又何嘗不難受,但是一想到——
呂文華正了正臉色,“娘,秦嶺才是咱們的根,回秦嶺才是對咱們娘倆最好的選擇。”
容氏有些狐疑地看著呂文華,“文華,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娘?”
呂文華心頭一凜,“沒有。”
容氏有些不相信,知子莫若母,呂文華頂著容氏狐疑的眼神,只覺得自己快要頂不住了。
“既然沒有這話不許再說了。娘還打算去找凰兒。”
“找凰兒?”呂文華皺眉,顯然沒有理解呂氏的想法。
“不錯。凰兒那丫頭我知道是個好的,你看,她果然是個好的。竟然被地株婆婆收為弟子!娘是想求凰兒讓地株婆婆給你看看,說不定你這哮喘病能根治呢!對了,聽說凰兒和龍世子之間——想想凰兒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這世上也只有龍世子配得上了!”容氏笑瞇瞇道,似乎已經(jīng)看到呂文華身子痊愈的一天了。
容凰被地株婆婆收為弟子,這事情呂文華是知道的,但是容凰和龍騰——
“等等!娘,您方才說什么?您說凰兒和龍世子——”
“哦,娘是忘記告訴你了。聽說在純元大公主的壽宴上,龍世子對凰兒很不一般,好幾次為凰兒出頭呢!娘雖然一直住在秦嶺,但是也聽過龍世子的大名,來了京城后,龍世子的名頭更是如雷貫耳,想來只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凰兒。”容氏對容凰的印象不錯,所以自然希望容凰能過得好。
呂文華卻是聽得額頭都在冒汗,容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倒是沒注意到兒子的異常。
*
“小姐,叔老爺求見。”秋月給容凰端了一杯紅棗茶,輕聲道。
容凰接過紅棗茶,眉頭也不禁皺起來,呂文華?他來找自己做什么,要是來的是容氏,容凰一點都不奇怪了,容氏經(jīng)常來找她,見怪不怪的了。
“請進來。”不管怎么說,到底是長輩。
很快,秋月請了呂文華進來。
容凰掃了眼呂文華,氣質(zhì)儒雅,衣袂翩翩,自成一派風(fēng)流韻味,跟第一次所見的落魄真的是大相徑庭。
“表叔怎么來我這兒了,難不成是有什么好東西要賞給侄女我?”
呂文華拘謹(jǐn)?shù)刈饺莼讼率椎囊粋€位置,神色有些靦腆,“其實我今兒個來是有事情想問一問凰兒。”
找她問事情?容凰皺了皺眉,笑道,“也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幫表叔的。”
“那個——我聽說凰兒你和龍世子的交情不錯。”由于多年來的家教修養(yǎng),呂文華是真的說不出容凰和龍騰有私情的話。
龍騰,提起龍騰,容凰倒是想起了那不歡而散的一夜,那著實是不太美妙。
容凰眸色一黯,轉(zhuǎn)而再次巧笑嫣嫣,“表叔這是從哪兒聽來的,我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家怎么可能跟龍世子有什么瓜葛呢。這樣的話,表叔還是不要再說了。”
呂文華也知道跟一個姑娘家說這個,實在是不合時宜,但是——
轉(zhuǎn)念一想,呂文華把心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扔掉了,他也真的是病急亂投醫(yī)了,找凰兒有什么用。
“算了,當(dāng)我這次沒來過吧。我也是凰兒你的長輩,也倚老賣老一句,龍世子不是良人,凰兒你——算了,當(dāng)我沒說過吧。”呂文華說完,像是逃似的逃走了。
只留下容凰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呂文華這是中邪了吧,跑到她這里莫名其妙地說了幾句話,還什么不要和龍騰攪和在一起。
容凰是在這里莫名其妙極了,殊不知呂文華也在這里后悔,跑來跟容凰說這些做什么!
呂文華心情焦慮下,走起路來有些不看路了,迎面正好跟人撞在一起。
“小姐。”呂文華被撞得踉蹌了幾步,剛穩(wěn)住了身子,抬頭一看,竟然是容云。
住在侯府這段日子,呂文華也算是把侯府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認(rèn)了個遍。
“是云兒啊。”呂文華見容云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藕荷色襖子,面容稚嫩,手上拿著一陳舊的蓮花紋銅爐。
容云給呂文華行了個禮,“表叔。表叔是剛從大姐姐那兒出來?”
呂文華點了點頭,“去看了看凰兒。”
“哦。”容云意味深長道。
呂文華心里存著事,見容云沒事,叮囑容云還是早點回去,畢竟這天氣到底是太冷了。
看著呂文華離去的背影,容云目光復(fù)雜。
“小姐,您不是要去大小姐那兒嗎?”跟著容云的丫鬟小聲提醒。
容云忽然笑了,收回看著呂文華的視線,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用去了。大姐姐那兒既然有人去過了,我再去也沒意思了。”
忽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容云笑嗔了一句,“真是個呆頭鵝。不過見慣了聰明的跋扈的,再看這呆頭鵝也是有意思的。”
容云的丫鬟有些不明所以,“小姐,呆頭鵝?這哪里有什么呆頭鵝啊!”
容云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冬日的白天總是特別的短暫,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啊!”
尖銳的吼叫聲穿過層層屋檐,在容凰的耳邊回蕩。
容凰正在練字,因為這一聲,手上一抖,墨汁一劃,一副字毀了。
紫凝給容凰端了一杯新鮮熱乎乎的牛**,容凰接過后,隨意問了一句,“方才的吼叫聲你有沒有聽到?”
紫凝點了點頭,“聽到了,不過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紫凝倒是不在意,自從陳嬤嬤被打以后,三房的下人沒人約束著,跟撒了蹄子似的,這幾日是鬧出了不少的事情,不過小姐這兒,管的那叫一個嚴(yán)嚴(yán)實實的,沒鬧出什么事情來。
“是女聲。而且聽著聲音,年紀(jì)應(yīng)該也不大。雖然不是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但也不會是三十多的婦人。至于方向——對了,我要是沒估計錯,應(yīng)該是從那兒——”容凰放下手中的碗,伸手一指。
自從修煉了鳳凰訣,容凰的眼力還有聽力,可以說是一日千里,比起以往更加的敏銳。
“小姐,那不是三老爺書房的方向嗎?”對府里的院落什么,紫凝不要太熟悉了!
“父親的院子?有女聲響起,而且聲音還穿的那么遠(yuǎn)。”容凰眼波流轉(zhuǎn),隱隱有戲謔的神色,不會是通房丫鬟爬上容青原的床了吧。
“走,去看看。”
“大晚上的,外面天冷。”紫凝不太想容凰出去。
容凰用手點了點紫凝的額頭,沒好氣道,“你個丫頭倒是管的越來越多了。我說去去。”
紫凝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連忙給容凰取出毛茸茸的披風(fēng),還有手爐,免得容凰凍到。
容凰來到容青原書房的時候,推開門,看到的場景還真的讓她嚇了一大跳。
感情不是什么丫鬟想要攀附高枝,來爬床,而是藍(lán)珠——
只見容青原和藍(lán)珠渾身衣衫不整,尤其是地毯上那盛開的血紅梅花,還有屋內(nèi)傳來的那*的味道,無一不在彰顯,方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容青原頭還有些昏昏的,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在看到容凰闖進來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回過神,再然后是看到藍(lán)珠和他都衣衫不整,再然后看到的是那一灘血跡,最后鼻尖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那特殊味道,作為過來人的容青原,要是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那是傻子了!
“你——你怎么過來了!”容青原只覺得腦子混亂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看到容凰,下意識的責(zé)問。
容凰聳了聳肩,十分無辜地看著容青原,“我原本聽到尖叫聲,還以為是父親你這里怎么了,別是有刺客來刺殺父親了。所以我特地來看看。沒想到一路上,父親的書房還真是如入無人之境啊!”
按理爺們兒的書房肯定是有不少人把守的,算有什么機密的事情。好歹在外圍也要派兩個小廝看著,但是容凰一路上什么都沒有看到,連個老鼠影都沒有!作者君:凰凰,這是冬天,老鼠冬眠了!
“我不活了!不活了!”容青原因為容凰的話,腦子剛剛稍微清醒了那么一丁點,被藍(lán)珠歇斯里地地痛哭聲給打斷了,頓時他的腦袋又成了一片漿糊。
容凰方才進來,也是被地上那盛開的血紅梅花,還有鼻尖傳來的氣味給弄得蒙住了,可是到了這會兒,容凰是真的冷靜下來,畢竟事不關(guān)己,哪怕事情關(guān)系到自己,容凰永遠(yuǎn)都能保持最清醒的頭腦。看向藍(lán)珠的眼神隱隱有些不對了。
“凰兒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我是傾慕三表哥,但——但我也不會自甘下賤到這個份兒上!如果我真的想和三表哥生米煮成熟飯,這么多年,我有的是機會!何必——我今日只是來給三表哥送糕點,誰知道突然一暈,然后——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藍(lán)珠越哭越傷心,真真是到了聞?wù)吡鳒I的地步,容青原的心軟了,可容凰——
真正傷心的人,說話會這么條理清晰嗎?
“啊——”
回頭,看到的是趙氏痛不欲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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