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你看在我們小時候的情分上,放過皇上和我吧!反正如今皇位一定是你的了。當初皇上得到皇位后也沒有對你趕盡殺絕。你這次當是還皇上的恩情,放過皇上好嗎?”施悅一只手緊緊抓著明黃的錦被,淚眼汪汪地看向風鶴軒。
容凰正在心里感慨風鶴亭是個神經病,猛地聽到施悅的求情,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她耳朵沒聽錯吧。施悅竟然讓風鶴軒放過她和風鶴亭。
說真的,如果施悅只是求風鶴軒放過她,容凰是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的。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一點,容凰絕對很相信。尤其是施悅本身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但施悅在求饒時,竟然還加上了風鶴亭,這讓容凰覺得十分的不正常了。
看來施悅對風鶴亭是傳說中的真啊!生死關頭也不愿意放棄風鶴亭。
可惜施悅的一片真心,風鶴亭是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風鶴亭猛地轉身,狠狠給了施悅一耳光,“賤人,竟然敢當著我的面和風鶴軒這賊子眉目傳情!你當我是死人不成!”
施悅在猝不及防下,被風鶴亭狠狠扇了耳光,心頓時碎了。他難道都看不出自己對他的一片真心嘛!
施悅可能很自私自利,但是施悅對風鶴亭的絕對是真的。否則施悅當初也不會背叛風鶴軒,幫著風鶴亭奪走了屬于風鶴軒的皇位!要知道施悅嫁給風鶴軒,也同樣能是皇后!
施悅心里好恨,風鶴亭為什么都看不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呢!難道他都看不到自己對他的嘛!如今她和風鶴亭兩人是砧板上的肉,任風鶴軒宰割!哪怕到了這樣的生死存亡關頭,施悅還是沒有放棄風鶴亭,還是希望風鶴亭能夠活命!她這么全心全意為了風鶴亭著想,這人竟然這么對她!他還是人嘛!施悅在心里怒吼!
風鶴亭此生最不能忍受的是在風鶴軒面前示弱,如果要靠著風鶴軒的憐憫才能活下來,那么風鶴亭寧可選擇死!
風鶴亭發狂似的扯下施悅蓋著身子的錦被,頓時施悅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立即落在眾人的眼里。
“啊——”施悅大驚,瘋了似的要奪回被子重新蓋上自己的身子。可施悅那一點力氣怎么可能敵得過風鶴亭一個大男人在盛怒下的力氣。
風鶴亭雙目猩紅地瞪著風鶴軒,手卻指著施悅,“看到沒有!你最的女人是怎么在我的身下承歡!風鶴軒你永遠都比不過朕!你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
非禮勿視!
沈俊在第一時間移開了視線,他對施悅這女人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多看一眼施悅的身體他都嫌棄惡心的慌!
容凰倒是沒移開視線,她是個女人看看施悅怎么了,什么關系都沒有好嘛!
風鶴亭和施悅兩人真的是夠瘋狂的,看看施悅身上這些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的吻痕,容凰真心能想象得到他們兩人昨夜到底有多瘋狂。
容凰看向風鶴軒,原以為會在風鶴軒的眼中看到一絲波動。只是讓容凰失望的是,風鶴軒的眼底是半點的波動都沒有。那眼神平靜的跟看個陌生的死人一樣。
容凰嘴角抽搐。
風鶴軒此時此刻是真的很平靜,眼前這個羞憤欲死,哭的傷心不已的女人。
風鶴軒是真的過眼前的女人,曾經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落淚,他都會覺得心疼不已。
風鶴軒忽然覺得很可笑,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竟然被人這么糟踐,不知道是曾經的自己太傻,還是這個女人真的太犯賤。
“施悅你這么風鶴亭?”容凰實在是忍不住開口了,她擔心自己再不開口要被活活憋死了,施悅這女人給容凰的感覺真的是犯賤啊。
施悅好像沒聽到容凰的話,還在那里自顧自地哭泣傷心。
施悅是真的傷心了,她竟然被風鶴亭這么羞辱,女子的貞潔何其尊貴,可她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露出了自己的身體,這讓施悅恨不得立即死去!
“你可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直懷不上身孕。”容凰見施悅不理她,也不在意,只是幽幽地開口。
施悅的哭聲戛然而止,眼前這個女人她不認識,雖然她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到底施悅是沒怎么認出這個女人是誰。
“你到底想說什么?”施悅不傻,相反施悅十分的精明,她能聽出這女人一定是想說什么,但是施悅有一種預感,眼前這個女人要說的話,一定不會是她想要聽到的。但是施悅還是想聽。
“你被下了絕育藥,而且還是被兩個人下了不同但是藥性同樣強烈的絕育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你胡說!”施悅放聲尖叫,此刻她甚至顧不上自己正袒露著身體。
容凰看著施悅絕望的樣子,搖頭嘆息,“我為什么要騙你。你現在還有什么值得我騙你的。”
施悅正是知道這一點,她才更加覺得絕望,她竟然被人下了絕育藥!她竟然被下了絕育藥!
一時間,施悅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句話,她被下了絕育藥!
施悅死命搖頭,散落的青絲隨著她飛舞,“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騙本宮!花兒說過——”
“皇后娘娘,你真的認不出我了?”不等施悅說完,容凰打斷了施悅的話。
施悅想說的話頓時戛然而止,同時不可置信地看向容凰,“你——你是花兒!”
難怪,她隱隱覺得這人有些熟悉,果然是熟悉啊!這人不是花兒!
容凰今日的妝容跟花兒很相似,只是稍微好看了一點,沒有涂那大紅的胭脂,眼睛也稍微大了一點。
“不錯。我是花兒。皇后娘娘,你真心不要做夢了。你被下了絕育藥,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施悅一驚,猛地看向風鶴軒,“是你做的!”
容凰挑眉,這時候的施悅還是挺敏銳的,一下子猜出事情真相了,不過也只猜中了一半。
施悅想質問風鶴軒,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難道不知道剝奪一個人做母親的權力這有多么的殘忍!
話都到了嘴邊,施悅卻什么都說不出口了,她能說什么,她可以說什么,是她對不起風鶴軒在先,是她背叛了風鶴軒了,背叛了他們的感情在先,風鶴軒怎么對她都是應該的。
現在施悅反倒是慶幸自己沒有孩子了,她如今若是有孩子,那么風鶴軒你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孩子,斬草除根,帝王手段莫過于此。
“是我做的。”風鶴軒直接了當承認。
“我不怪你。”施悅慘笑,溫婉的面容凄美蒼涼。
“你沒聽清楚我方才說的。你是被兩個人下了不同但是藥性卻同樣強烈的絕育藥。其中一個的確是風鶴軒,還有另外一個人呢。”容凰涼涼地提醒。
施悅抬頭看向容凰,“你這是什么意思?”
容凰沒有回答施悅的問題,一雙眸子直直地看向風鶴亭,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在騙我!一定是你在騙我!”
施悅哪里不明白容凰的意思,她是在說另外一個給她下絕育藥的人是風鶴亭!這怎么可能!
施悅能夠接受風鶴軒給她下絕育藥,因為的的確確是她對不起風鶴軒,對不起這個男人,他要怎么對自己,都是她應該受的。
可風鶴亭怎么會給自己下絕育藥!施悅死都不相信這個事實!
施悅長大了嘴巴,好像一條極度缺氧的魚兒,大口大口地呼吸。
一定是這個女人在騙她,一定是!風鶴亭怎么可能這么對自己!
施悅艱難地轉頭看向風鶴亭,目光懇求悲切,她想從風鶴亭的嘴巴里聽到否定的答案!
她施悅這輩子什么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她全心全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竟然這么殘忍的對待他。
但是施悅最終只能失望了,風鶴亭好像沒看到施悅的眼神,風鶴亭從始至終都狠狠瞪著風鶴軒。
“風鶴亭,你總說你比風鶴軒強。你敢承認自己做的事情嗎?風鶴軒倒是很男人地承認了自己做的事情,你呢?不會是不敢承認吧。”
容凰這純粹是激將法,可這激將法對風鶴亭來說真的是太好用了,風鶴亭竟然想都不想地點頭承認,“不錯,是朕給她下了絕育藥。”
風鶴亭直截了當地承認了,施悅的心也在這一刻徹底碎了。
施悅雙唇不停地蠕動,以往她看向風鶴亭的眼神總是難掩意,可是如今施悅眼底那深藏的意徹底消失了,如破碎的玻璃,慢慢地一塊一塊碎掉,施悅此刻真的想抓住風鶴亭的肩膀死命地搖晃,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施悅敢說,她對不起任何一個人,但是唯獨沒有對不起風鶴亭,甚至施悅敢說,她對風鶴亭真的是全心全意,她把一顆心全都放在風鶴亭身上了,她這么風鶴亭!為他付出所有!可是風鶴亭竟然這么對她!
施悅張大嘴巴,她想要開口質問風鶴亭,可是傷心到了極致,施悅失聲了,她竟然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風鶴亭邪魅地挑高眉毛,似笑非笑地看著施悅,伸手在施悅的臉上拍了拍,“這么看著朕做什么。傷心了?難過了?有必要嗎?朕曾經問過你,是不是朕。你當時是怎么回答的,你說你很朕,無論朕做什么,你都覺得是對的。
如今朕也沒對你做什么。你看看,朕對你可以說是夠情深義重吧。朕一登基,封你當皇后。朕已經夠對得起你了。
不是孩子嘛!你算沒有孩子也無所謂。”
渣!
這是容凰聽了風鶴亭的話后,唯一的想法,這世上簡直是找不到比風鶴亭更渣的人了。
施悅縱然可惡,但是風鶴亭比施悅還要可惡一百倍!
施悅對不起天下任何人,也沒有對不起風鶴亭,虧得風鶴亭可以這么大義凜然地說什么,他是傷害施悅了,怎么樣!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渣!容凰深深的覺得長見識了!
風鶴軒此刻也有些同情施悅,畢竟是他真心過的女人,可她卻落到這樣的下場。
這算不算施悅的報應呢,曾幾何時,施悅將風鶴軒的一片真心踩在腳下,如今施悅的一片真心,也同樣被風鶴亭踩在腳下,棄如敝履。
“風鶴亭你個畜生!我施悅哪里對不起你了!我全心全意的你,為了你,我辜負了著我的軒!我把自己的一顆心全都給了你啊!全都給你啊!你竟然這么對我!你怎么能這么殘忍地傷害我!
風鶴亭,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每次看到我殷勤求子,你是不是在背后罵我是個白癡笨蛋!任憑我怎么做,你都清楚,我根本不能懷孕!”
施悅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全心全意的男人啊,他竟然可以這么狠的傷她的心!她到底是做錯什么了!
風鶴亭冷眼看著施悅痛哭傷心,眼底劃過明顯的鄙夷。
“你罵朕是畜生?你以為自己好到哪里去,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什么貞潔烈女呢!
如果你真的是貞潔烈女,當初能被朕幾句話給勾走?
這說明你施悅天生犯賤!
你當初能這么輕易地背叛風鶴軒,同樣能輕易地背叛朕!朕不會允許任何人背叛朕!絕對不允許!
像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哪怕配生下朕的子嗣!
施悅,朕明確告訴你,在朕的眼里,你還不如蝶嬪呢!蝶嬪都比你干凈!”
施悅忘記了哭泣,這么愣愣地看著風鶴亭。
此刻,施悅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巴掌,她甚至有把自己眼珠子挖出來的沖動。
施悅真想問自己,當初的她到底是有多有眼無珠,才會看上風鶴亭這個男人!自己在他心里竟然還不如蝶嬪那賤人!
蝶嬪是什么?一下等的宮婢啊!施悅真心想不到她在風鶴亭的心里竟然比不上蝶嬪一個宮婢!風鶴亭怎么能羞辱她至此!
“哈哈——哈哈哈——”
施悅不再悲痛哭泣,取而代之的是放聲大笑。
施悅笑的悲愴笑的傷心笑的絕望。
作為女人,容凰在這一刻是同情施悅的,所非人,竟然上了風鶴亭這么個人渣。
如果施悅當初沒有鬼迷心竅,上的人不是風鶴亭,而是風鶴軒,那么施悅的命運因為會改寫吧。施悅這一生真的是挺可惜。容凰也不能不為之惋惜。
一步錯,步步錯,施悅似乎已經回不了頭了。
不知笑了多久,施悅才終于停止了笑聲。
“風鶴亭,你一直都很自卑,因為你不如軒。你哪里都不如他!只有我當初眼睛瞎了,放著那么好的軒不,卻鬼迷心竅地上了你這個畜生!”
風鶴亭最聽不得的是有人說他比風鶴軒差!施悅的話簡直是在生生地打風鶴亭的臉!
“你個賤人你在說什么!”
“我說你哪里都不如軒!是我當初眼瞎了,才會——呃——”
施悅不停地說著風鶴亭不如風鶴軒的話,這簡直是在風鶴亭的心頭上插刀,簡直是讓風鶴亭恨施悅恨得牙癢癢,簡直連生吃了施悅的心都有了,這個賤人!這個賤人!
施悅被風鶴亭掐著脖子,眼角的余光卻看向了風鶴軒,輕輕蠕動著嘴唇。
容凰讀懂了施悅想想要表達的意思,施悅是在說,對不起,軒,對不起。
風鶴亭眼見施悅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和風鶴軒眉來眼去,心里更是大恨,這個賤人!
“你個賤人去死吧!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被朕穿爛了的破鞋!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去死吧!去死吧!”風鶴亭俊朗的臉完全扭曲,死死掐著施悅的脖子,眼見施悅已經被她掐的翻白眼了,可風鶴亭還是不滿意,他要施悅死!他要施悅死!
施悅嘲諷地看著風鶴亭,這個男人永遠都比不上風鶴軒,他是一個自卑的可憐蟲。是這個男人毀了她一輩子,那么他去死吧!去死吧!
施悅眼底閃過幽暗的光芒,在風鶴亭看不到的地方,右手拼命靠近自己左手上的羊脂白玉鐲子,當施悅的右手碰到鐲子上的某處時,施悅詭異一笑。
下一刻,風鶴亭掐著施悅的手一凝,他的脖子上正插著一根泛著幽蘭光芒的銀針,很顯然這根銀針是有毒的。
“你個——賤——人——,朕算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風鶴亭艱難地吐出這句話,拼盡他最后剩下的力氣,風鶴亭再次死死掐住施悅,手一擰,施悅的脖子斷了,這么死了。
而風鶴亭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在殺了施悅的那一刻,風鶴亭也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風鶴亭和施悅這么相互死在對方的手上。
“惡有惡報,活該!”沈俊眼見施悅死的這么慘,但是他對施悅是沒有半點的同情,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施悅這女人活該!她活該被風鶴亭這么對待!
容凰瞥了一眼沈俊,這人對施悅的惡意夠深的啊,哪怕施悅這么悲慘可憐的死去,他的心也沒有半分的動容。
容凰深吸一口氣,施悅的死如同在大海里扔下一顆石子,的確是掀不起半分的漣漪波瀾。
永遠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世界沒了你不會怎么樣,該怎么運轉怎么運轉,該怎么進行怎么進行。
該發生的事情,也永遠不會因為你而停止。
“表哥,風鶴亭死了。你如今手里拿著先帝的遺詔,你是最有資格登上皇位的。接下來看你自己的了。”容凰看向風鶴軒道。
該鋪的路都已經鋪好了,剩下的,該風鶴軒自己走了。
容凰相信風鶴軒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風鶴軒在施悅的尸體停留了一刻,便淡淡地收回自己的視線,他已經跟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的關系,她的死,引不起他內心的波動。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給你要做。
風鶴軒轉身離開,新的王朝即將開始,而舊的王朝終究要過去。
短短的三日,風鶴軒肅清了前朝**,舉行登基大典,史稱天元帝。而在南風的歷史上,也將這次叛亂稱為天元之變。
三日后
風鶴軒以凌厲的手段穩定了朝廷后宮,容凰這時來找風鶴軒來要她自己的酬勞了。
容凰再次看到風鶴軒時,風鶴軒穿著明黃的龍袍,一改以前的溫雅儒俊,整個人倒是透露出凜冽的威嚴。
果然人的身份不一樣了,整個人的氣勢也是完全不一樣了。
“表哥穿上這一身龍袍倒是顯得愈發的有氣勢了。”
風鶴軒輕笑出聲,“表妹是想說,我以前什么氣勢都沒有,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不成?”
容凰挑眉,她心里還真的是這么個想法,風鶴軒以前看起來的確是沒什么威嚴,整個一儒雅公子。
容凰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和風鶴軒說什么,容凰更在意的還是陰陽珠,“表哥,我答應你的事情可都做到了。那么你答應我的事情呢?如今也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我要陰陽珠。”
“表妹,在給你陰陽珠前,我想問一句,你要陰陽珠到底是為了什么?”風鶴軒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容凰,目的很明確,是要從容凰的嘴巴里得到他想要知道的。
容凰眉頭微微蹙,不自覺地轉身避開風鶴軒灼灼的視線,語氣卻是十分平靜,“表哥,我們的交易里可沒有這一項。我只是要陰陽珠。表哥你也只需要把陰陽珠給我即可。
難道表哥你登上皇位了,喜歡整言而無信這一套?”
“表妹,你未免太激動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不把陰陽珠給你。我只是開口問了一句,你要陰陽珠到底是為了什么。只是這一句,你有必要這么激動嗎?
看表妹你這么激動,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詞,心虛。”
“表哥的話未免說的太難聽了。我是哪里心虛了!表哥難道真的是因為登上了皇位要翻臉不認人?如果是,那我也要提醒表哥你一句,你可得想清楚翻臉不認人的后果。”
容凰也被風鶴軒的話說的起了火氣,語氣僵硬了幾分。
“表妹你想太多了。陰陽珠我既然說過會給,我一定會給。我欠下的賬,絕對不會賴,這一點,表妹你盡管可以放心。”
容凰猛地看向風鶴軒,目光凌厲陰狠,“我冒昧說一句,表哥你這樣子,真沒給我你不會賴賬之感!”
顯然,風鶴軒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觸及了容凰的底線。
“表妹這是生氣了?”風鶴軒看著幾乎炸毛的容凰,笑著道。
“不敢。表哥如今貴為天子,我哪里敢生氣。
我也只希望表哥能記住一句話,天子該信守承諾,背信棄義,非君王所為,也真的是貽笑大方。”容凰的話說的很不客氣,這要是還不是生氣,那沒有生氣了。
“表妹,你要陰陽珠是不是為了騰凰帝?”
一言出,容凰不可置信地看著風鶴軒。
短短的震驚后,容凰迅速平靜下來,“表哥,你在說什么,為什么我一句話都聽不懂呢?”
容凰表現的很無辜,似乎是真的沒聽懂風鶴軒在說什么。
風鶴軒搖頭,“表妹,你方才一瞬間的震驚已經出賣你了。”
“表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表哥當了皇帝,這說話也愈發的高深了,表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反正容凰只有一句話,風鶴軒說什么,她沒聽懂!
容凰雖然表現的鎮定,但是她的內心遠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樣。
容凰心思不停地翻轉,她忍不住想,難道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綻?讓風鶴軒看出不對地方了?要不然風鶴軒怎么猜到龍騰身上。
可無論怎么想,容凰都想不出來,她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綻了,讓風鶴軒察覺到不對頭。
“表妹是在想你是哪里露出破綻,讓我察覺了?”
容凰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是嘴巴上肯定是不能這么說,“表哥在說什么?我聽不懂。龍騰好好的,哪里需要什么陰陽珠。”
風鶴軒都把話給挑明說了,容凰也懶得再跟風鶴軒繼續整什么虛的,沒意思。
但是想讓容凰承認,龍騰身體出問題,需要陰陽珠,容凰是萬萬不可能承認的!
容凰怎么能夠承認,風鶴軒如今是南風帝王,身在帝王之位,考慮問題也不像以前一樣。
做帝王的,哪一個是沒野心的,指不定風鶴軒如今奪回了屬于他的皇位,心里開始琢磨怎么開疆拓土呢!
要是讓風鶴軒知道龍騰身體出了問題,再加上騰凰如今內政不穩,風鶴軒很有可能會出兵騰凰,算憑南風一國之力沒法子對騰凰怎么樣,大可以和西岳和北秦聯手!這完全是沒什么不可以的。
偏偏,這是容凰最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容凰能做的是打死不承認,風鶴軒最多也只能是懷疑,心里懷疑做不了什么事情。
風鶴軒本身是個謹慎的性子,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風鶴軒不會去做。更別提是出征這等大事了。
騰凰的內政的確不穩,但是別忘了,南風的內政又穩定到哪里去。
風鶴軒也才剛剛從風鶴亭的手里奪回皇位!他的麻煩事也有一堆呢!
“表妹,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到騰凰帝頭上的?”風鶴軒淡淡開口。
“我不知道表哥在說什么。我說過了,龍騰什么事情都沒有。表哥硬喜歡說龍騰有什么事情,我也沒法子。”容凰無奈道。
風鶴軒搖頭,目露精光地看向容凰,“表妹,你是真的很聰明。而且很精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否認。
從你來找我的第一天我覺得奇怪,騰凰帝怎么會舍得讓你一人來南風,我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別說騰凰的內政不穩,當初騰凰帝可以為了你在情勢最危急的時候,都可以不顧自身安危為了你去西岳,那么這次也一樣。
表妹,你的確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你在我產生懷疑時,立即把原因歸咎于自己。
那一刻,說真的,我差點信了。”
說到這,風鶴軒停了停。
容凰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在罵娘了,丫的,果然當皇帝的沒哪個是好鳥,連看起來最最白的風鶴軒,實際上也是一肚子壞水。
“表妹知不知道為何后來我又懷疑了?”
鬼才知道!容凰再次在心里狠狠罵了一句。
“如果表妹你身體真的有問題,騰凰帝會親自來讓你來南風?我敢說,騰凰帝肯定會親自為了你來南風跟我做交易,卻絕對不會讓你涉險來南風。
我一開始是沒往這方面想,可一旦想了,我忍不住想更多了。”
容凰心里盡管是已經把風鶴軒給罵了個半死,但是容凰不能不承認的一點是,風鶴軒很聰明,而且琢磨人心也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他說的全都正確。
可是因為全都正確,才更加讓容凰生氣。
“既然出事的不是表妹,那么是誰呢?能讓表妹你不顧自身安危,豁出命的在施府還有南風皇宮演戲的人是誰呢?只有一人,騰凰帝!
表妹,你說說看,我說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容凰深吸一口氣,“表哥,你說的真是精彩。不過表哥你也不要忘記了,你說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猜測的。
你說,龍騰這么強大,他怎么可能會出事呢?龍騰不舍得我來南風,沒錯,這是事實,但是表哥你也不要忘記了,我是個女人。女人要想讓自己的男人答應自己不合理的要求,這也沒什么難的。表哥你說是嗎?
表哥別把一切都說的這么斬釘截鐵。到時候被打臉可不好了。”
風鶴軒“嘖嘖——”搖頭,“表妹啊表妹,你真是厲害,難怪能在施悅和風鶴亭身邊,把他們兩個都騙過去了。對了我還漏了一個人,你還把施峰那個老狐貍也給騙過去了。
正如表妹你自己說的,事實是怎么樣,我和你心里都有一桿稱。表妹你不承認,我也不多說什么了。”
不多說什么,容凰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風鶴軒,這人是沒多說什么嗎?根本是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給說完了好嘛!
風鶴軒拉開抽屜,拿出一玉造的盒子,四四方方,正方形。
“表妹你要的陰陽珠。我在登上皇位的那一刻,照父皇所說的去取了陰陽珠。”風鶴軒將盒子遞給容凰,嘴里同時說道。
容凰狐疑地看著風鶴軒手中的盒子,雖然懷疑,但是容凰還是伸手取過了盒子,打開一看。
頓時一股紅光和淡淡藍光交叉的氣息迎面而來,這是陰陽珠?
容凰沒見過陰陽珠,一時間不好判斷,再加上風鶴軒之前更是說了一堆有的沒有的,這更讓容凰懷疑了,這人真的這么好心?
看著容凰懷疑的眼神,風鶴軒不禁覺得好笑,“表妹難道是擔心這陰陽珠是假的?”
“是挺擔心。”
“天樞老人肯定認得這陰陽珠,表妹若是心有疑惑大可以讓天樞老人鑒定一下。”
不用風鶴軒說,容凰也會這么做。
只是風鶴軒方才說了這么一堆話,如今為什么要將這陰陽珠交給她呢?
“表妹是不是好奇,我為何要將陰陽珠交給你?”風鶴軒好像知道容凰心里知道什么似的,淡笑著開口。
容凰點頭,她真的是有些看不懂風鶴軒了。
“表妹,我喜歡你。”
容凰想過風鶴軒會說出什么答案,但是真的沒想到風鶴軒竟然會來這一句,喜歡她!
差一點,容凰沒咳出聲來,好不容易忍住了。
容凰驚恐地看向風鶴軒,是她耳朵出問題聽錯了,還是這人說錯了!
“表妹,有這么驚訝嗎?我喜歡你難道還不正常?”
容凰傻傻點頭,“是很不正常。你不是喜歡施悅嗎?”
風鶴軒眼底閃過黯然的神色,隨即恢復正常,“我承認,我的確是過施悅。但是在施悅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對她的徹底消散了。”
“那我呢?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容凰回憶了一下,貌似她和風鶴軒的接觸真的是不怎么多。甚至可以說是沒什么接觸了。
印象比較深刻的接觸,也只有容凰第一次見風鶴軒時,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場景了,難道是因為自己罵了風鶴軒,這人才上自己了?
這么一想,容凰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如果是真的,那么風鶴軒還真的是挺變態的說。
“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在施峰出使東楚,帶來我送給施悅的玉佩,打算羞辱我時,只有你站在我面前維護我。那時候我心動了。”風鶴軒的眼神微微有些渙散,想到當初的場景,風鶴軒的心至今都會變暖。
可惜的是,那樣的場景真的是太短太短了,短到風鶴軒都在想,為什么老天爺不能仁慈一點,多給他一些回憶。
那一次,容凰不禁好笑,她那時候只是不想看施峰太得意,再加上風鶴軒算是這具身體的表哥,勉強算是自己人吧。
“表哥,你知道我——”容凰正想說,她的是龍騰,風鶴軒便打斷了容凰的話,“是不是想跟我說,你的人是騰凰帝。”
容凰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是騰凰帝。我真的羨慕騰凰帝啊。不是羨慕他坐在龍椅上,而是羨慕他有一個并且也他的女人。高處不勝寒,只是因為無人相伴。他比我幸運,騰凰帝此生有你相伴,他的帝王路不會孤獨。
表妹,其實在你來南風國,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曾經想過,等我奪回皇位后,要不要把你留下。這個念頭只是在我心里閃過,我放棄了,你的幸福不是我能給的起的。能給你幸福的只有龍騰。
表妹你也只有在龍騰身邊才能活得恣意張揚,才能活得開心,才能活出你自己的風采。
這些都是我給不了你的。得到了江山,我卻給不了我自己心女人的幸福,這是何其的可悲。”
風鶴軒的是放手是成全,他選擇了和南宮燁一樣的路,盡管得不到自己最心的女人,但是只要自己最心的女人能幸福即可。
如山,重而沉淀。
有時,容凰都會想,她在古代的桃花真是盛開了一朵又一朵,只是她真的不想要這些所謂的桃花。
桃花多了,也是煩惱啊。
“表妹,你不必因為我的話而有負擔。我今日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你,僅此而已,真的沒其他什么意思。
你要記住,南風國是你的娘家,要是騰凰帝敢欺負你,我這個娘家人可是不會放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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