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障礙,一般情況下,喪尸們會循著明顯的道路試圖繞過,可如果迫切值或仇恨值超過某個限度,它們就會視情況而直線跨越、又或摧毀式推進。
而12日的摸魚喪尸夜襲,觸發了一個新情況,那就是喪尸們在道路太繞,并且不斷減員的情況下,即便附近沒有目標,也會狂暴化,而開始直線推進。
對于喪尸們而言,箭塔上的游俠們,基本就是隱形的,因為游俠們的裝備基本隔絕了被視為餐飯的可能,尤其是沒有大的移動動作,射擊時的聲音又被風聲所遮掩,并且研究表明,喪尸們的視力,在夜晚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就導致喪尸們除非是比較接近,否則并不會對箭塔與上面的游俠產生特別的興趣。
在這種背景下,它們的目標仍就是最初的人味。
奧博寧城的人類一度以為喪尸們的嗅覺比熊更靈敏,可以在幾公里,甚至十幾公里外嗅到獵物的氣味。
但實際上并非如此,遠距離和超遠距離情況下,吸引喪尸的,其實是精神能量場。
越是人多,這種場能越是宏大,對于喪尸們而言,就像人在黑暗的荒野中,眺望視線盡頭的城鎮燈火光輝一般,不知道多遠,也不知道直線走能否過去,但確認那里有城鎮,因為燈火映亮了天空,跟其他方向的漆黑不可見有著明顯的差異。
但必須說,這是個大而化之的目標,喪尸們只是知道那個方向是食堂,等具體到了食堂,反而會進入類似只緣身在此山中的狀態,能不能吃上飯,就要靠嗅覺、視覺,辨別捕獵了。
于是,趙文睿略感尷尬的發現,摸魚喪尸們固然沒有特別關注黑暗中、被拒馬包圍下、不斷令它們減員的箭塔,但不斷減員令它們狂暴,從而徑直前行,竟然以相對快速的代價,通過了拒馬區,奔著礦場就來了。
哪怕游俠聽從他的吩咐打開了油布包,亮出汗衣,拉仇恨的效果也很一般,狂暴后的喪尸就是認死理的一根筋。
這意味著整個過程中,箭塔并沒有多長時間的輸出機會,箭塔拒馬陣列的布置有些得不償失,投入大但回報小。
兩支摸魚喪尸隊從礦場所在的那個大方向殺來,最終還是靠著快反部隊以及繞圈圈戰術才將沖過拒馬區的喪尸悉數滅殺。
而礦場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損壞嚴重,安全壁壘值只剩最后一絲。
所謂的安全壁壘值,就是系統默認的有效防護強度,一旦這個值歸零,意味著喪尸基本可以侵入內部了,結果就是一場屠殺。
而在這場險些玩砸了的夜戰中,趙文睿又發現了喪尸們的一個細節。那就是在它們插不上手攻擊某具體目標時,仇恨值并不穩固,是能夠被引開的。
這次礦場能保住,就是因為暫時沒有攻擊位的喪尸被引走繞圈圈,而剩下的使勁開罐頭雖然打的很認真、很有激情,但被不斷射殺,很快就發生沒有人員補充攻擊位的問題,后繼乏力,最終沒能攻破礦場的主設施。
由于快反部隊需要保護礦場,青草鎮的東部防線,就接受了另外兩支摸魚喪尸部隊的嚴峻考驗。
摸魚喪尸連同裹挾的區域內喪尸,兩支加起來數量接近500,而防守方卻只有16個游俠,以至于木墻都被攻破。
如果不是長時間的射殺穩固了仇恨,并且較早的使用了汗衣,導致喪尸們在打開缺口后仍舊瘋狂的圍攻箭樓,情況就真的大條了。
事后趙文睿也是有些后怕,深刻認識到想當然、以及單裱墻的不靠譜。
同時,也再一次的慶幸自己的謹慎作風發揮了作用。之前他開礦場時,面臨兩個選擇,石礦場在西,鐵礦場在東南,而這兩種礦他都很需要,后者是培訓突擊步兵的必要資源。
他在藏金谷戰役之后,用獲得的科技點購買了突擊步兵的培訓權限,但現在都還沒有轉化為實利,就是因為缺系統認可的所謂鐵礦。
權衡再三,他最終還是因為謹慎而選擇了保守做法,單向拓展,而不是齊頭并進,否則現在估計已經是兩線崩潰了。
13日上午9時,趙閥的那筆欠缺投入,終于到位了。
趙文睿并沒有求,也沒有質問,而是選擇了冷處理,表露出一副有錢是有錢的玩法,沒錢是沒錢的辦法的態度。
然后是趙閥有些頂不住壓力了。
因為以國王為代表的權貴集團可不是善茬,他們一看是這么個情況,就直接問詢,問趙閥是不是有困難,有困難也不需要硬撐,現在看好這次開拓行動而愿意投資或追加投資比例的人并不少,愿意為趙閥分憂。
這些人可不管克萊文趙是不是背叛了家族,只要他為王國作戰,將打下來的地區交給王國,不耽誤他們獲取利益,那就完全沒問題。
而從目前趙文睿的新據點發展情況看,青草鎮貌似也穩了,甚至很可能又是一次無損勝利……
趙老爺子對趙文睿有意見,但跟錢沒仇。尤其是獵尸牧場,這地方當年被開拓將軍征服后,就對趙家主營的糧食生意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若是趙文睿這次能順利建立穩固據點,對趙閥自然是有較大益處的。
13日,隨物資抵達青草鎮的還有克萊文趙的哥哥布魯斯趙。
在趙文睿眼中,這名字也不咋地,因為翻譯過來就是趙森林。
趙森林從小就被當做正式接班人培養,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穩重有禮。
趙文睿覺得這對他而言是好事,真要是那種過分生活化、什么都能扯的兄弟關系,他這個西貝貨容易露餡。
他到車站迎接布魯斯,一上來就先聲奪人的表示,自領軍出戰以來,他的變化之大,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
預防針打的這么直接,也是沒誰了。
接下來,更像是一場歡迎領導視察工作秀,趙文睿帶著布魯斯走走看看,講解這里的情況。
對于布魯斯比較感興趣的游俠,他也基本沒有藏著掖著,帶其進入兵營,了解了下游俠誕生的流程。
并且坦言:“技術并不在我手中,我所能做的只是自由支配生產和造物,以及人員。”
布魯斯狀似話趕話的隨意問:“那么對方介意我們派人扒技術么?”
“我覺得應該是不介意。”趙文睿又補充道:“事實上,就我所知,早在藏金谷戰役后期,軍部就有人半遮半掩的用各種方式在這里這么干了。老爺子那邊沒什么動靜,我還以為家里對這攤兒不感興趣呢。”
“不是不感興趣,而是怕你為難。”
“我有好為難的?這體系,軍隊,于我而言不過是借用的工具,越是容易上手,越是證明所有權和最高指揮權并不在我手中。”
布魯斯發自你內心的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你能有這樣的認識就好,家里人一直擔心的,就是勝利讓你心態膨脹,忘記了對方只是拿你當槍使,家族才是你最可靠的后盾。”
“放心,我不傻,對方的支援越是給力,就越是意味著對方有的是選擇,而不是非我不可。家里想扒技術直接派人過來就行,我自己也在扒,并且在對外售賣,趁著還能賣上價。”
“……”布魯斯覺得老爺子這次怕是判斷錯誤了,他這個弟弟并沒有背叛家族的心思,只不過,也確實比過去有了太多的改變。原來的克萊文趙,可不會這般灑脫的自己坑自己。
自己坑自己?趙文睿才不覺得,他覺得這事完全可以用齊白石大師的那句學我者生,像我者死的說法來解釋。
閃耀系統根本就是一個相互關聯的體系,看起來蒸汽朋克,實際上某些高端的地方,比他所知道的現代工業體系的尖端部分都要更高桿。
這就意味著兩個情況,一,最高端的部分太難解構,技術扒不下來。
二,能解構的需要相應的其他環節支持,替代品會嚴重降低性能或提升成本,不具備實用性價比。
比如說閃耀系統的特斯拉塔。且不說它的核心部件,就連基座上的那個鐵架,對王國而言都是新的材料技術制造工藝,想要拿到這技術,光有實物可沒用。
趙文睿甚至不介意讓布魯斯參觀異次元倉庫,并半開玩笑的說:“我還一度擔心你會像其他人一樣,嫉妒我的運氣好呢。”
布魯斯很生活的笑說:“哪里,我高興還來不及。我們可以是親兄弟,你發達了還能虧待了我?”
當然虧待不了。
為什么要虧待?
相比于地盤,各種造物,軍隊什么的,趙文睿更在意的是他自己,完人計劃才是他的根本,其余的都不過是外物,是工具。
13日下午的那趟列車,帶來了他通過交易而獲得的物資精鋼。
奧博寧守著一個儲量豐富、品相極好的鐵礦,因此并不缺鋼鐵。
不過精鋼加工工藝相對復雜,產量不高,因此價格要貴上不少。
而精鋼又是系統唯一能識別而轉化為閃耀鐵的鐵礦。
趙文睿以帳篷、工作服換精鋼的方式,購入了一批精鋼。
兌換成閃耀鐵后,突擊步兵的培訓開始了。對目前的他而言,閃耀鐵的唯一用途,就是制造突擊步兵。
突擊步兵的外在滿滿的蒸汽朋克元素,蒸汽輔助動力外骨骼板甲,讓人同時聯想到冷兵器巔峰時代的板甲甲具,以及動力裝甲服。
突擊步兵同樣配備有單片的電子夜視眼鏡以及呼吸面罩。
只不過他們的呼吸面罩不是防塵的那種,而更像是防化用的,有一根管子,連接著背囊式的設備。
這設備提供專用的氧氣,能讓突擊步兵保持狀態,同時也留下了強化空間,比如通過吸食的氣體的變化,讓步兵獲得興奮、痛感鈍化等等效果。
趙文睿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對突擊步兵進行各種非實戰測試,從而直觀的了解了這一兵種的戰力和特性。
之后就是雙兵營不停歇的培訓突擊步兵。
與此同時,他還讓青草鎮的非系統化工人開窯燒磚,以及從廢墟區收集磚石等材料。
廢墟區就在石礦場西面大約1公里外,建在一處土丘上。就正常選址而言,周圍幾十公里內,都找不到并這里更好的位置了。地勢高,不用擔心積水潮氣蚊蟲等問題,視野開闊,石料場和林區的遠近距離適中……
然而這樣的一座石木混合城塞,面對開飯鑼聲一響就悍不畏死的喪尸們顯得很乏力,甚至都沒有出現尸潮,就被推了。
除了戰術理念等問題,趙文睿覺得,當初的開拓者們面對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就是沒辦法解決作戰部隊受傷即刻變異的問題。可被騎臉,又是固守一方幾乎必然會面對的情況。
所以稍有不慎,就滿盤皆輸。
這也是為什么他寧肯讓王國的正規軍當警察而不是上前線的一個重要原因。
閃耀戰兵被咬或被抓傷,并不會變異。
而現在,隨著突擊步兵的加入戰斗序列,容錯率變得更高了。
15日,第一批窯磚燒制而成,連同廢墟獲取的磚石,在青草鎮的東端建成了磚石壁壘。使得這邊的防御力有了質的飛升。
16日,在西部拒馬區域及戰術完成改進的情況下,一股數量超過500的摸魚當時大隊成為了新拒馬、新戰術的免費檢驗員。
新舊拒馬的最大不同,是新拒馬上纏了鐵絲網。趙文睿特意購買了拔絲機和大量盤條,制造大量鐵絲,然后以手工賺積分的方式,發動人們在閑暇時制造鐵絲網。產能還是十分可觀的。
鐵絲網雖然極少有機會刺破或劃破喪尸的皮膚,但當它們沖的過于猛烈時,有較高的概率被纏絆。而它們的隊形又總是十分的密集,這就會導致摔絆和踩踏問題,進而亂成一團,群體減速。
趙文睿這次也吸取了教訓,沒有讓戰兵在箭塔上射擊,并且簡化了拒馬陣列的道路復雜度。
事實也證明,根本用不到迷宮,那只會給自己人辨識道路增添難度,對付無腦喪尸,幾個簡單的轉折,就足夠了。
面對突擊步兵的排槍,喪尸們很快狂暴,它們能直接目視到突擊步兵,并且直線距離看起來并不算遠。
可真發起直線沖鋒,就會發現這一選擇格外艱險,簡單的說就是跨過柵欄還有坑,期間被不停的射殺,還得承受來自身后的推搡。
結果就是群體人仰馬翻的場面一再出現,短短幾十米的距離,舉步維艱,尸骸鋪路。
等到好不容易騎臉了,已經沒多少戰力了。趙文睿下達命令,讓突擊步兵們頂住壓力,抵近射殺。
事后一檢查,連中等以上的負傷人員都沒有,更別說折損。
趙文睿對于突擊步兵的戰斗力和防護能力愈發有了直觀的認知。
作戰剛結束,他就依據每次摸魚喪尸進攻之后,必有一段時間的空當的經驗總結,發起了一次大膽的清剿戰。
集中手中現有的大部分戰力,從青草鎮的東線壁壘殺出去,花費了大約60個小時,對包括鐵礦區在內的東南地區進行了全面清剿,一直推到系統劃定的該區域邊界線之外500米左右,才收手。
與此同時,內政方面,他并沒有急著將特斯拉塔和礦場建設起來。而是營帳轉木屋,將青草鎮核心區域的住宅區徹底敲定。
如此一來,系統可用人口和金錢入賬進一步提升,但糧食產能缺口卻進一步加大了。他是將營帳轉木屋退下來的營帳提前預售,再加上趙閥運來的那批糧食,才撐住了格局。
趙文睿的計劃是,爆伐木場,然后利用錢多,木頭多的優勢,迅速在東南地區建立突出部防御體系,一邊采鐵礦,一邊讓喪尸們玩矛與盾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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