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使用幻影移形離開阿格諾，并非獨自離開，而是連同兩位陪他來的傲羅也一起拉著離開。

    之后便在兩位傲羅的感謝聲中，隨其前往附近的門鑰匙所在地，先回了法蘭西魔法部。

    其中一位傲羅向上級匯報阿格諾的最新情況，另一位則陪同凱恩通過正式渠道，返回不列顛。

    弗拉克歐文的探察使命已經完成，接下來便是向魔眼商會高層匯報工作。借這一理由，該角色退場。

    原本是想暗中協助巫師們搞定不朽祭司團的。

    然而巫師們的表現令人失望，凱恩便將相關工作甩給了塔西佗。

    畢竟蝕骨會的炮灰斥候較早的介入事件，雖然隨著巫師們的抵達，主動讓出了舞臺，可畢竟還是有些布置的。比如說塔西佗可以通過臨時的傳送門，帶人迅速進場，以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糜爛。

    從局部戰略角度講，這是由攻轉守的步驟。凱恩也不求太多，被讓不朽祭司團將巫師界的精華戰力，盡數殲滅在阿格諾就行。

    將弗拉克歐文這一小號再度托管之后，凱恩又以維克多庫倫的面貌，接見了古代凱爾特巫師維拉。

    這位被囚禁于黑淵、擁有依附型性格的女巫，之前在他的指點下去了結恩怨，如今事了回歸，正是加入。

    正好手頭上的事務繁多，凱恩便讓其獨擋一面。

    利用一部分神秘要素，凱恩現場捏了一件神器，生命法杖。

    有了這件神器傍身，維拉的古德魯伊術法，就能在這個時代運用，并且威能更勝其巔峰時期數倍。

    凱恩還將黑暗怪異的指揮權交給了她，并且傳授了她一門秘法，讓她將黑暗怪異改造成木傀儡。

    如此一來，黑暗怪異就能擺脫原本的時限限制，更長久的存在下去。

    凱恩還給維拉一系起了個名字，叫做荒木組，游離于魔眼商會之外，直接向他負責。

    荒木組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跟正作妖的秘鑰會役魔師作戰。

    役魔師搞事，尚在不朽祭司團之前，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各方注意力。

    秘鑰會這次采取的是精英襲擾策略，一共五位役魔師，每位有兩個助手，然后他們操控魔神，在不同的地方搞事。

    里昂、馬賽、南特、圖盧茲和布雷斯特，全部都是大城市，人前顯圣，像熊孩子搞破壞般隨性打砸，上演萬圣節恐怖事件。

    艾莉薩方丹他們，便被這事纏住，焦頭爛額。有魔神之力加持，役魔師是準傳奇的綜合實力水平，在這種背景下，役魔師不肯死斗，而是亂躥搞破壞，短時間內還真就拿其沒轍。

    當然，所謂的沒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正方需要顧及凡人的生命安全，這使得他們很被動。

    凱恩給維拉的指令就比較冷酷，要求其集中力量，挨個圍殺，雷霆一擊，莫管凡人死活。

    而維拉將這一核心思路，理解為長痛不如短痛，以小代價，避免大損失。遂領命而去。

    實際上凱恩的這一做法，是真的有些枉顧人命。畢竟役魔師的行為雖然惡劣，卻并非真個徹底放飛，否則以其破壞力，就不是損壞一些車輛，死傷一些凡人那么簡單了，而是能夠釀成比阿格諾更夸張的慘劇。

    而艾莉薩方丹他們，也正是因為對此心知肚明，出手始終有分寸，只求消耗對方，令其無以為繼而撤退。

    甚至，這種假打正反雙方都有約定成俗的一套潛規則，具體成因則很復雜，其中不乏養賊自重以及其他一些隱情。

    畢竟真實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巫師們也不是什么道德標兵，正方群體內部也有各種齷齪，而外部又有教廷那樣的對手，還有亂糟糟的非人超凡智慧生命種群，所以一個反派勢力誕生，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因由的，也不是有一個就滅一個，漫說正方群體沒那個能力，就算有，也得反復斟酌，理順因果。

    像秘鑰會，作為一個秘密結社，其成員很多都是巫師圈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許多時候，他們是偏向于巫師群體的，非要除掉，就算能做到，也等于是自廢武功，讓教廷之類的外敵看了笑話。

    而凱恩給維拉的指令，則意味著掀桌子，他懶得再遵守所謂的潛規則，玩相愛相殺的游戲。

    他視超凡圈的這種現象為中世紀封建領主戰爭的超凡版。

    中世紀封建領主戰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什么？

    凱恩覺得是囚犯贖買。

    俗話說打無好手，除了戰場上撕逼時不幸被宰的倒霉蛋，否則輸的一方投降或被俘后，是有很高的概率通過交易，換得自由的。

    于是打來打去，倒霉的永遠是被征召的炮灰農兵。他們都不能算是人，畢竟騎士的八美德的最低針對對象，也得是自由民。

    而眼下，這種模式被變向的重現了。

    從這個角度看，超凡群體也挺不是東西的。而其中最讓凱恩鄙視的點，在于超凡群體對世俗的依附性。

    如果真的是自給自足，有著自己的文明體系的高等物種，那也就罷了，就像智人淘汰尼安德特人，又或像當初的亞蘭遺民奴役人類祖先那般。

    可偏偏是寄生式的存在方式，卻滿滿的俯瞰蔑視，這就惡心了。

    他寧肯枉顧人命，來次徹底大掃除，將那些爛事，就此抹掉，包括凈空地獄。

    而秘鑰會，算是正巧趕在刀口上，那么就作為第一個被除名的好了。

    所以斬殺役魔師，只是表象，他已經讓維拉暗中收集魔神要素。

    所羅門七十二魔神，最大的共同點，是受所羅門之鑰約束。

    而所羅門之鑰又是拉結艾爾之書的簡裝版。

    拉結艾爾圣杯目前就在他手中，因此，只要獲得足夠的魔神要素，再結合圣杯的力量，就能追蹤到所羅門之鑰的位置。

    而后，所有跟所羅門之鑰簽訂魔神契約，有著役魔師資格的存在，連帶魔神，全部滅殺也就是了。

    維拉與秘鑰會放對，塔西佗則盯著不朽祭司團，妖精艾瑟隆、吸血鬼路德維希和霧靈呼，也需要有人盯著。

    他為此喚來了思念體。

    法蘭西發生了震動整個超凡世界的大事件，凱恩沙菲克按兵不動也不合適。

    更何況弗拉克歐文已經完成了前期探察，魔眼商會于情于理都應該有所表示了。

    他強化了下思念體的神魂，使之達到次級分身的水準，然后又賦予神秘要素，令其軀殼等級升至圣域水平。

    上次國際巫師聯合會在威尼斯舉行集會，少年沙菲克當眾與天使降臨者撕逼時，表現出的就是圣域水平。

    不過那個圣域只是爆發時才達到的效果，并不穩定。

    但不管怎么說，圣域才是超凡圈最最頂級的大佬，包括教廷的涅爾瓦，還有其他一些隱世不出的傳說人物，都是這個級別。

    所以現在讓思念體徹底坐穩圣域水平，并出面擺平艾瑟隆一伙，還是比較合適的。

    于是思念體帶著幾名歐米伽狼人和黑精靈法師，趕往斯堪的納維亞半島。

    當初的魔索布萊城，隨著本尊前往中古戰錘宇宙而搬遷。

    不過凱恩打算再造個簡版的，具體無需他操持，米蘭達已經在辦理了。

    打敗四風神鹿后，米蘭達奉他命在破碎大地維度世界統帥被他命名為奈非天的光暗聚合體打造墮天使號，使之成為專門提供神擂服務的特殊所在。

    憑借這個團體，打造魔索布萊城便沒絲毫難度。

    至于思念體身邊的歐米伽狼人和黑精靈法師，都是當初從魔索布萊城挑選用以保護思念體的親衛，他不久前又捏了些甲具賜下，再加上不再是繡花枕頭的思念體的光環加成，對付艾瑟隆一伙，應該不至于苦手。

    而他自己，當然是王見王。

    他借助魔法納米蟲，已經獲得了需要的能量信息，接下來只需要像之前在北冰洋搜索潛艇的下落般去埃及尋找那位蘇醒的神祗的下落即可。

    他琢磨著，這位神祗的麾下，目前差不多都暴露出來了，所以即便弒神，也不會出現什么死手系統，拉著整個世界為自己陪葬的戲碼。有這也就夠了。

    事不宜遲，說走就走。

    凱恩先去了黑葉麻的種植地。

    在浩瀚的撒哈拉沙海中，沙菲克家族開辟了人造綠洲，用于轉化地火水風四元素之力。黑葉麻不過是轉化的工具，以及附屬產品。

    成長過程中的黑葉麻，轉化效率是最高的，雖然它們自身截流了一部分魔力，同時單體的轉化量也相對有限，但數量上來了，積累也就比較可觀了。

    凱恩徜徉在黑葉麻田地中，思緒有點恍惚，當年他資本有限、技術有限，哪怕將月亮設置為死星的門戶，建立連接都得偷偷摸摸。

    一轉眼，他已經有了生滅一個宇宙的造物主之能，回頭再看，一切恍若昨日，一切皆已不同。

    雖然他足夠小心，生怕意識在不知不覺間被污濁，故而讓次級分身去闖蕩，在回收其情感信息時，認可的才會融合，否則便化作典籍，作為另類自傳保存。

    可三萬年后的今天，相較于當日，他仍舊感覺到了自己的思想有了明顯的改變。

    當然，世間萬物都在變，真個一成不變，只會被世界遺棄。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伴隨著收獲和失去的改變，很難說究竟是賠了、還是賺了。尤其是以下游的心態，回想那些當初的選擇的時候

    凱恩沒有在黑葉麻田地逗留太久。這里自從他當初決議舉家搬遷時，就以沙菲克家族的名義，當做一份厚禮，送給了所有巫師。

    具體則是魔眼商會代管國際巫師聯合會監督，然后對產出進行配額分派。由各國魔法部代勞，團團坐，吃果果，為的就是能在巫師圈建立和諧安定的大基調，遏制隨著魔潮再興的倒計時而蠢蠢欲動的各路牛鬼蛇蛇。

    這思路大略的看沒毛病，運轉了一段時間后，也算勉強達成了預期。可這一切，都隨著那位古神的力量投入而變得徒勞無功。

    就像他一直強調的那樣，能量是關鍵指標，只要有了能量，沉寂已久的神祗，自然是不甘寂寞，想要為魔潮再興做些鋪墊，從而在未來一步先，步步先。

    然而世界早非洪荒，又或遠古時代。直白些說，這個時代已不存在無主之地，稍微動彈一下，都會發現那是別人的蛋糕。

    這就是紛爭的因由。

    更何況遠古的那些神靈又豈是委屈自己的主？

    有百分的力量，就要獲得至少百分的權力和地位，與其英明盡喪而茍活，還不如長眠不醒。沒這份唯我獨尊的狂傲氣概，當初也不可能脫穎而出成就神靈位業。

    就像上帝所言：“我來，是叫這世上起刀兵”民眾的活法若非我想要的，再幸福又與我何干？

    既然如此，那么不用扯這扯那了，直接以物理服人就好。

    凱恩如今就漸漸變成了這般，敵人無需交流，說了也是白說，弄死也就是了，管你有千般委屈、萬種理由，這里是我的臥榻，容不得外人，反過來若我敗亡，也算。

    古代文明，皆傍河而生。蘇美爾文明傍著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華夏文明傍著黃河，古印度傍著恒河，古埃及傍著尼羅河。

    尼羅河全長六千六百七十一公里，發源于西非高地，貫穿埃及全境，也穿越了金色的撒哈拉沙漠。

    不過，孕育文明的是中下游的兩段，分別是河谷特征的上埃及，以及水網澤地特征的下埃及。

    與東方的北上南下不同，尼羅河是從南向北流，所以上埃及所在的尼羅河河谷在南邊，水網遍布的尼羅河三角洲在北邊。

    凱恩以撒哈拉沙漠中心區的黑葉麻種植基地為中轉，順流而下，就能去目的地。

    他也不是特別急，只要法蘭西那邊還在鬧騰，搞事者的注意力應該就被那里吸引著。

    另外，不急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希望搞事者進一步下注加碼。

    力量總值就那么多，分潤給手下辦事，那么自己手中可供利用的便會減少。

    而同樣的一股力量，在神靈手中，跟在普通超凡者手中，所能發揮的威能差異很大。

    因此搞事者每多賜予出去一分，接下來他與之開戰，速勝的把握就多上一分。

    于是一葉隱形的獨木舟順流而下，等到了地頭，已是黃昏。

    法蘭西那邊的整體情勢一如他所料。匯集的巫師們再度演繹了什么叫烏合之眾。

    論單體實力，到場的巫師們即便差，也不會差不朽祭司團的成員很多。

    論數量，則是數倍于不朽祭司團。

    可被攆的雞飛狗跳，打的滿頭包的，卻是巫師一方。

    撇開巫師們對不朽祭司們的路數不熟悉這一條，關鍵還是缺乏團體協作的意識和默契。

    就連鄧布利多都半諷刺半開玩笑的說：“國際巫師聯合會平時真應該組織大伙搞搞戶外團建拓展活動”

    總而言之，若非塔西佗和他領導的枯骨法師們兜底，巫師們在阿格諾絕對會傷亡慘重。

    至于枯骨法師不朽祭司，雙方倒是能稱得上是老熟人。

    實際上論年代逼格，不朽祭司們要更勝一籌。

    然而枯骨法師們當年那也是領時代風騷的一幫，哪怕不能關公戰秦瓊，那也自認為不差多少。

    而且，埃及系的超凡者退出時代舞臺，恰恰有塔西佗他們的功勞。也就是說，塔西佗他們滅掉了不朽祭司們不成氣候的徒子徒孫。

    所以這次雙方也算是得償所愿的一次撕逼。

    塔西佗從凱恩那里獲得了黑暗鍛魂法，又不虞有能量不濟的煩憂，正是意氣風發、自信爆棚的時候。

    而不朽祭司們則是怨氣滿滿，敢斷我道統，大家都是不死，你就比我更牛？我不信！

    所以塔西佗他們能勾動不朽祭司們的邪火，能讓他們放棄嘴邊的肉，舍易求難的跟枯骨法師們硬懟。能成功引走仇恨，這顯然是合格的，巫師們損失不大，也就漸漸穩住陣腳了。

    于是不朽祭司團裝比不成反被困，黃昏時，被迫縮進墓窖里恢復休整。

    而巫師們也沒有硬功，主要是塔西佗不肯帶人主持正義，不朽詛咒又確實厲害，硬撼的話，巫師們自忖必然會付出不菲代價。索性圍而不攻，反正優勢在他們這一邊。

    秘鑰會的役魔師，則在下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挫。

    他們本來跟艾莉薩方丹等巫師玩的挺好的，雙方都比較有默契，艾莉薩他們投鼠忌器，而役魔師也沒有死磕，只要吸引足夠的強大巫師，讓他們不能支援阿格諾，也就可以了。

    然而荒木組的襲殺，讓情勢急轉直下。

    第一個遭遇突襲的役魔師，被突然出現的維拉催動生命法杖，一口毒奶、奶的魔神當場解體，而人則被架上業火火刑柱，靈與肉全面燒烤，硬是文火灼燒了近四個小時，才魂飛魄散。

    這種死法，將艾莉薩他們都嚇到了，因為不但極端痛苦，并且是永世不得超生，各平行空間一齊慘死，哪怕是神使用時光回溯，都無法將之復活。

    這不是維拉夠狠，而是在她生活的那個時代，不成神者，便是螻蟻。而她能被囚禁于黑淵，那也是擁有了神性，神魂難以磨滅，這才被封印。

    由于第一個役魔師被完美突襲，未能及時傳遞出消息，第二個役魔師同樣死的很慘。

    米蘭達通過暗中綴著的黑暗怪異，始終掌握著這些役魔師的動態。而在米蘭達這樣的超級后勤的支持下，維拉絕對是有的放矢，一旦現身，那就是一波帶走式的絕殺。

    第三個沒能被完美襲殺，是因為接連兩位役魔師的魔神崩解，所羅門之鑰的相關契約是有顯示的。

    役魔師雖然一時半刻未死，看不出端倪，但魔神元氣大傷，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驅策，卻是不爭的事實。

    因此典籍掌控者就通知了所有活躍狀態的役魔師，要他們小心，第三役魔師這才有了遠高尋常的警惕性。

    但還是被維拉一波帶走了。

    維拉本身就足夠強大，其黑暗森羅的路數，對這個時代的超凡者而言也算是一招鮮，很拿人。

    再加上生命法杖這一神器，是凱恩專門為維拉量身定做的，讓她能適當的繞過天道法則的約束，將圣域的戰力發揮出來。

    維拉又是玩突襲，瞅準機會，登場就是開大。

    在這種背景下，役魔師也不過是被老貓謀算許久而下爪的小耗子，來不及發揮自己的特長，就直接被一套壓爆，慘敗當場。

    而連續三名役魔師出事，剩余的兩個也終于感到了情況不妙，尤其是第三名敗亡者，總算是在死前，通過魔神契約，傳出了一半句預警有圣域催動神器開大偷襲！

    好吧，信息量頗大，并且絕對是沉甸甸。

    包括秘鑰會的典籍掌控者在內，役魔師們意識到自己的出格行為光天化日、長時間、廣范圍的對凡人動手，造成近乎無法修復的人前顯圣，徹底打破隱世契約，終于惹得大能動怒而親自出手。

    于是兩名役魔師就想溜。

    怎么可能？

    騰出手的黑暗怪異，已經通過幻影移形匯集，四個圍一個，役魔師哪還有機會跑？

    于是第四人未等發飆制造陪葬品，就在維拉及四名黑暗怪異的協助下被轟殺了。

    第五人倒是個當機立斷的，現場發飆，將巴黎南邊的奧爾良城的中央廣場毀掉了一半，半徑千米內都受到不同程度波及，最差也是玻璃悉數震碎，好多人因此失聰。

    但這位死的也最為慘烈，維拉抵達后，直言要灼燒三百個日夜令其慘死，并且虐殺其在乎的所有親友。

    維拉說了，也做到了，這位役魔師的真實身份，是法蘭西一個已經沒落的純血家族的族長，他的妻兒，包括不到五歲的幼女，都被現場轉化為木傀儡的黑暗怪異找了來，當著他的面，蹂躪致死。

    當時的氣氛非常陰森且緊張，不光是這位役魔師在極端絕望和痛苦中崩潰，趕來的其他巫師，乃至世俗官方跟超凡圈有所接觸的官員，都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因為維拉的操作，對于他們而言，或者說對于這個時代，尤其是白左當道的歐洲，太過了。

    簡直是道德淪喪，毫無人味。其他就不說了，幼女是無辜的啊！

    結果維拉直接鏗鏘一句：“繼承血脈，受其養育，便是原罪！”

    這說白了，其實就是古代的連坐刑罰的體現。

    尤其是古代掌權者對民眾的控制力差，超凡群體又要比常人更濃作妖，更野，更難駕馭，因此才會有極刑重典，懲罰犯事者是一方面，更多還是借此威嚇余者，殺一儆百。

    在很長時間里，這種做法都是有效的。但后來隨著王權腐朽，制度被扭曲，這種酷刑反倒促成了王權的加速崩塌。

    維拉本人沒有這么宏觀的考量。既然凱恩沒有在這方面加以限制，而是全權托付，那么她就只當凱恩默許她用自認為合適的手段處理事情。

    至于這個時代的人無法接受，笑話！什么時候強者如何做事，需要看弱者的臉色了？

    況且她也不是什么圣母，襲殺這些役魔師并非為了跪舔凡人，而是因為完成主人交付的任務。

    主人都說了可以放開手腳做事，她幾乎沒有波及無辜，已經是很有自控力了。老實說，當她從黑淵出來，見識到到處是烏攘攘的凡人，到處是人味兒，連一處自然之所都找不到，心情是十分不美麗的，她甚至覺得抹殺一半凡人，都不嫌多。

    所以如果她新效忠的主子不是凱恩，而是滅霸，那么她對于滅霸的計劃生育主張，多半是持贊成態度的。

    可以說，維拉當年能被琉克勒茜科穆寧關押進黑淵，本身就意味著她有問題。

    她的問題之一，就是無法適應時代的變遷，行事風格過于殘暴

    凱恩對此了解不是很透徹，卻也不至于一無所知。

    正所謂是騾子是馬總要牽出來溜溜才知道，塔西佗也好，維拉也好，都是要經過具體的事件，才能看出喜好和個人風格的。

    對此，凱恩還算是比較寬容。

    和很清楚，在對待普通人，乃至非自己人的時候，他跟那些總是睥睨凡俗的超凡者們其實算是一丘之貉，都沒有將對方放在與自己等同的地位去看待。

    但他還是認為自己有資格嘲笑、甚至鄙夷一下其他超凡者。因為他不是寄生蟲，也不會拿凡人或其他弱者當玩物，既不特別敵視，也不會豢養，而是各玩各的，偶爾想要玩角色扮演，也會遵守對方圈子的基本規則。當然如果對方玩邪的，他也不介意以更過分的手法還以顏色。

    總之，就像他承認、甚至經常提醒跟他打交道的人注意的，他不是什么好人，卻也不會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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