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克斯做了個夢,夢中他是神上神、造物主,逼格高到跟舊日支配者稱兄道弟,生滅宇宙不在話下。
醒來后,他自嘲的笑笑,心道:“自從念力修煉有成,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夢了。畢竟夢這種東西,只有那些對意識念頭缺乏掌控的人,才會做。看來,昨晚跟黑暗生物的交鋒,確實是給自己造成了不小的損傷,連靈魂都受損了,或許是永久傷害也說不定。”
在布洛克斯的記憶中,他是名倒霉的穿越者。倒霉的點主要有兩個:
第一,他穿錯了時代,現(xiàn)在是后魔獸時代,他掌握的有關(guān)魔獸宇宙的先知記憶,作用有限,甚至有可能誤導(dǎo)他對某些概念產(chǎn)生錯誤認知。
第二,在這個人道大昌的時代,他偏偏穿越到一名半獸人身上,當真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比故鄉(xiāng)的燈塔鬼黑貴們還悲催。
“大師,你還好么?”
布洛克斯循聲看過去,見羅薩琳·克羅雷正一臉關(guān)注的看著他。
“之前超限運轉(zhuǎn),傷了靈魂,狀態(tài)有些失穩(wěn),不是什么大事。”布洛克斯口吻平淡的解釋了一句。
他沒有在‘大師’這個稱呼上就糾纏,他聽的出、羅薩琳這一聲‘大師’,并非出于尊重,而只是透著疏遠意味的客套。人家都不當真,他又何須較真?
現(xiàn)在的布洛克斯,可以理解為凱恩的降維化身,格局上,跟當初C凱恩創(chuàng)造的趙文睿在大星界宇宙闖蕩差不多。
布洛克斯所擁有的對過去的記憶,也是那一套,地球人趙文睿,穿越了,奪舍已死但尚未涼透的布洛克斯·白爪,通過對白爪殘魂記憶的閱讀,獲取了一應(yīng)知識,最終成為了一名‘獸面人心’的薩滿。
他還一度為自己取了個‘俠膽雄獅’的綽號,不過這份詼諧和樂觀,早已被歲月磨盡,如今不過是個有幾分本事,卻只能游走于艾澤拉斯主體文明邊緣的漂泊者。
在布洛克斯眼中,后魔獸時代,有那么點科技進步,神秘消退的意思,比較強力的,像諸神、守護者、巨龍等等,都相繼退場了。
神話時代結(jié)束,洪荒時代結(jié)束,差不多相當于DND體系黃金之民、白銀之民的上古精靈,和后來的卡多雷、朗多雷、辛多雷也都退出了歷史舞臺很久,近乎于滅絕了。
再下來,約等于青銅之民的矮人們,也因艾澤拉斯的崩毀而傷亡殆盡,不復(fù)早年國度的規(guī)模,于是文明史相對而言最短,但自誕生之后,就展示出勃勃生機的黑鐵之民人類,逐漸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體文明。
在這種大背景下,因皮囊問題不能融入,偏偏又有一顆人心,于是日子過的很扎心。
也曾試圖通過堅持不懈的做一名積極主動、樂于助人的好人,來化解歧視乃至敵意,但這些年來,重要認識到,這樣的理想基本不可能實現(xiàn)。
因為人類文明的整體高度還沒有上來,而其內(nèi)部的各類鄙視鏈問題都異常嚴重,更何況異族。
于是這些年來,越來越孤僻,也習(xí)慣了孤獨,索性有一身本事在身,物質(zhì)方面倒也不至于太匱乏……
這樣的人設(shè),是凱恩在察覺到命運之力即將反噬后,于千分之一秒內(nèi),靠著造物主的強大思維能力補完出來的。
從凱恩的角度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基本等于他跟魔獸宇宙的命運法則聯(lián)合拍電影,他為之提供了一個主要演員。
布洛克斯·白爪正式加盟時代大戲,能不能成為真正的命運之子,現(xiàn)在還不好說,但戲份頗多,卻是必然的。
凱恩在躲過了命運法則的一波突襲后,就又從生態(tài)船跑了出來,不過暫時來看,老實了許多。基本只是看,而沒有再下場。
另外,他還分別對法身、及法身的影分身進行了一定的調(diào)整。一方面是跟布洛克斯·白爪徹底劃清界限,另一方面是完善了各自獨立的潛伏人設(shè)。
這樣一來,若是日后再有類似這次的情況發(fā)生,只需將潛伏人設(shè)激活,就能以微小的代價,應(yīng)對命運法則的突襲。
山繆·薩雷斯的秘社集會活動,乍看起來就是很尋常的晚宴、派對,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群歡節(jié)目,又或獵奇節(jié)目。
但分析細節(jié),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這個活動,還是有一些獨到的玩法的。
比如晚宴的第一道菜,就是昨晚從山繆身上切下來的內(nèi)臟。
奧拉夫也不曉得那內(nèi)臟在切下來后,又在哪里進行了何種方式的增殖,總之當它上桌時,幾十號與會者、每人都分到了半份牛排的量。
奧拉夫三人當然是碰都不肯碰,但看其他人的態(tài)度,這份刺身級別的軟坨坨食物,貌似還是值得珍視的福利,一個個吃的又細致、又滿足,沒見一個剩下的。一小會兒之后,甚至有人盯著他們未動過而被撤下的肉塊吞口水。
另外,主打紅酒,也被雅卡莉警告,三人都沒有碰,而是換成了果汁。雅卡莉在低聲交談中指出,那種紅酒中,有包括人血在內(nèi)的數(shù)種血液萃取物,還有十幾種毒素。
而其他與會者對這紅酒也同樣很鐘情,在保持一定優(yōu)雅的前提下,盡可能多喝,基本上有舉杯共飲的情況下必干杯,尋常則一口菜,一大口酒,簡直就像服藥一般用酒漱菜。
奧拉夫他們?nèi)齻單開了一桌,宴會期間,其他與會者幾乎是全程鄙視鏈。不過這種程度的不待見,早已不能給三人造成什么心理傷害,三人用餐雖然不算愉快,卻也沒虧待自己。
這次晚宴再度讓奧拉夫有些心亂如麻。
因為山繆·薩雷斯,較為隆重的向與會者介紹了奧拉夫三人。
奧拉夫完全能看的出來,與會者不待見他們,但出于矜持和給山繆面子,表面上還算客氣,無人當場挑釁。最多也就是通過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于是三人單開一桌。索性是那種四人小桌,單開也并不顯尬。
而且,山繆在介紹時,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他的叔父貝奧姆·戈曼,看眾人的反應(yīng),明顯是熟稔的,并且沒有那種明顯的鄙視。這在奧拉夫看來,意味著‘貝奧姆是薩雷斯莊園的半個主人’的說法,并非是山繆的虛捧之言。
如此一來,山繆昨晚跟他說的那些話,可信度就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原本更愿意相信貝奧姆是被脅迫、或干脆被控制,才加入了這個秘社組織,但現(xiàn)在看來,貝奧姆更像是這個秘社的組創(chuàng)人之一。
于是晚宴之后,當薩科提出:“恐怕,我們得做好‘貝奧姆跟他們是一伙的’這樣的一個心理準備了”的時候,奧拉夫最終選擇了默認。
這份默認意味著,即便見到貝奧姆,貝奧姆也未必就能真的幫他們,反倒有可能幫助山繆坑他們。
之后,奧拉夫也第一次提出了確定的最終行動時限,他說:“布洛克斯說我的血脈比較特殊,現(xiàn)在基本已證明,因為我按照布洛克斯傳授的辦法,已經(jīng)有了覺醒的征召,也就是這幾日之內(nèi)的事。我超凡覺醒之時,就是我們的最終行動之日,哪怕貝奧姆仍舊未歸,我們也會離開這里。換其他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是繼續(xù)沉溺在這個詭異的莊園中。”
薩科和雅卡莉均表示贊同,因為他們現(xiàn)在的看法,也傾向于山繆對奧拉夫的血脈有所圖謀,奧拉夫血脈覺醒之日,也是山繆一伙露出真面目之時,既然碰撞已經(jīng)不可避免,那么由己方把握先手,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久之后,奧拉夫三人的這番對話內(nèi)容,就被山繆一字不差的知悉了。
他啞然失笑道:“這下到顯得我多此一舉了。”
原來,之前最讓山繆惆悵的部分,就是如何盡快激活奧拉夫的血脈之力。畢竟這種事,就算是本尊積極配合,肯吃苦、冒險,成功概率也不會很高,否則現(xiàn)在滿大街跑的都是術(shù)士了。
作為高魔世界,艾澤拉斯人類,往祖上追溯,覺醒了超凡,又或被超凡之力侵蝕而有了一定的異變的情況還是很多。
既然現(xiàn)在奧拉夫能自己解決這個最大難點,自然是省事不少。
山繆沉吟片刻之后,便吩咐:“將索拉姆從監(jiān)獄中換出來吧,或許關(guān)鍵時刻,還需要用索拉姆的當場死亡,進一步刺激奧拉夫。”
之后,又吩咐:“查查布洛克斯這個人。”
再之后,山繆便陷入了沉思。
從他的角度看整個事件,也不是一點困惑都沒有。
其中最大的困惑,源自對奧拉夫這個人的認知。
像許多人開啟項目一樣,山繆在開啟這個項目時,也是花費了大把的精力、財富,砸在情報上的。
可以說,論戈曼家族祖宗十八代的根腳,索拉姆、貝奧姆兄弟都絕對不如他山繆知曉的全面深邃,更不用說奧拉夫。
查明根腳之后,就是進一步的人物調(diào)查。
超凡雖然唯心,但其用材,有的時候也是非常講究的,差一絲一毫都不行。
所以山繆同樣耗費了巨大代價,包括斥巨資籠絡(luò)貝奧姆,一次次幫他填財務(wù)窟窿,才獲得想要的。
而在這一份完備的資料中,奧拉夫兄妹是基本沒有價值的,他們的母親就更不用說了。
正因為這樣,山繆才趁機搞了索拉姆一把,畢竟抓一名囚犯當祭品和抓一名將軍當祭品,難度以及影響可謂天壤之別。
山繆可以對天發(fā)誓,奧拉夫破家,真跟他沒一毛錢關(guān)系,他的主要目標就是索拉姆,買通法官、獄卒什么的一早就捋順了,就等著從監(jiān)獄中提人了。
他也隱隱察覺,還有其他勢力或個人,對索拉姆敵意頗深。
但這很正常,權(quán)力圈的傾軋本就殘酷,更何況索拉姆說帶的部隊,其優(yōu)異的業(yè)務(wù)能力,打了很多同行的臉。
實際上這真不是索拉姆情商不夠,他既然打定心思在人類國度的權(quán)力體系內(nèi)攀爬,自然是不惜放低姿態(tài),結(jié)交眾人的。可眾人不待見他,他等于是被孤立了,那么就只能當一名純臣,一心伺候老板,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表現(xiàn)而傷到同僚的面皮,也就顧不得了,然后就愈發(fā)的孤立,甚至被一些人仇視。
山繆也是明白這些,所以有人抓住索拉姆的丑聞,下手比他還狠,他也沒太在意。
包括后來得知索拉姆家遭襲,妻女身亡,大女失蹤,他也只是不痛不癢的噴了句類似‘多大仇,多大恨’的吐槽之言。
結(jié)果沒多久,便被打臉,他的團隊中的關(guān)鍵預(yù)言師告訴他,情勢變化有些突然,受到刺激的奧拉夫,顯現(xiàn)出了最優(yōu)血脈,比索拉姆和貝奧姆加起來還強。
山繆這才臨時添加計劃,誘奧拉夫到來。
這種緊急指定的計劃,難免有不周之處,但山繆很信任那位預(yù)言師,也認可了對方‘雖有挫折,但正好利于激活血脈,只要我們關(guān)鍵點抓住,他終究還是會入彀’的說法。
果然,哪怕他并沒有細膩布置,全程監(jiān)控又或干脆索拿綁架,只是抓住了散布貝奧姆去向的消息,以及借干臟活的幫奧拉夫度過進門前的坎兒這一頭一尾,奧拉夫便一步步的自行入局。
這基本就是過往了。這樣的過往雖然讓山繆對成事頗為有信心,但作為一個信預(yù)言的人,對命運也自然是心懷敬畏的,而發(fā)生在奧拉夫身上的一系列變化,乃至高速成長,不可避免的讓他生出了幾分警惕。
直白些說,山繆被奧拉夫的過于旺盛的運道驚到了,從而想到了自己敗于這運道的可能……
能一定程度窺視法則的運轉(zhuǎn)的凱恩,見此,也不免嘖嘖稱嘆。
由于他扮演的布洛克斯的加戲,奧拉夫的一步重要選擇,偏離了既定命運軌跡,各種問題立刻就跟著來了。
不但布洛克斯遭受了命運之力的反噬,被拉下水,成了棋子,奧拉夫自身的運道也嚴重受挫,與之相應(yīng)的,反派的智商上線,而不再是利令智昏、傲慢自大的作死狀態(tài)。
這一系列變化,隱秘且又合理,命運法則,當真是好編劇、好導(dǎo)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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