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大娘說沒有黃金珠寶，徐磊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盯著二老的目光就像毒舌吐信一樣。

    “沒有？我不信！你們換什么糧食，能用那么多黃金珠寶？你們問我要錢，我不是寄給你們了嗎？有錢買還用什么黃金珠寶？”

    徐大娘痛心疾首地道：“你那點錢，在那個時候能買幾斤糧食？你知道餓死了多少人嗎？貴的時候，粗糧都漲到好幾塊一斤，細糧雞蛋六七塊一斤的比比皆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要不是我們冒險走在黑市里頭拿黃金珠寶換糧食，你以為我們能活下來？你以為你們從哪里收到的粗細糧食？多少人手里握著黃金珠寶卻換不到救命糧，就此送命。現在時代好了，你有本事了，見我們平反了，你就找過來要黃金要珠寶，你的人性呢？”

    薄情寡義、貪財成性，年輕時儒雅俊美的臉此時像風干的老橘子皮，布滿陰郁，這真是他們徐家備受重視的長子？

    徐大娘的心是真涼。

    想當初，弄到糧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他們寄去，他呢？如果不是念著家里的黃金珠寶，是不是一生都不回來看望他們了？

    徐磊暴怒不已，“沒錢我要人性干什么？有人性，有人性的人能活下來？說一千道一萬，你們就是不想給是不是？”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徐大爺腳下踉蹌，扶著沒有被移除的一株玉蘭樹。

    若知有這一天，還不如沒有這個兒子。

    徐家自持書香門第，家教極嚴，祖上也不是沒把不肖子孫逐出家門過，可沒想到他也面臨兒子性情大變的境遇。

    徐磊獰笑道：“變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徐家的一切本來就應該由我這個長子繼承，你們現在一個勁地推諉，肯定是想分給徐森徐鑫他們！”

    “隨便你怎么說，反正黃金珠寶早就換成了糧食，家里有的不過就是這座剛剛到手的老宅子。”徐大爺擺了擺手，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你們不給我，我自己找！”

    徐磊說完，直奔老宅中藏匿黃金的地點，徐晶瑩見狀，狠狠地瞪了二老一眼，罵了一句老不死的，轉身跟上她爹。

    徐大爺和徐大娘這對年過古稀的老人相對苦笑。

    在兒女都離開后，出事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把大部分黃金珠寶都轉移了出去，老宅確實還有一點東西沒來得及處理，這些年也沒機會來老宅，但是昨天就被他們挖出來另外收著了。

    二老很精明，把東西取出來后還特地抹平了所有痕跡。

    徐磊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他想要的，倒把地面挖得坑坑洼洼，甚至在他記憶中藏黃金珠寶的位置挖地三尺。

    “沒有？怎么會沒有？是不是被你們藏起來了？”徐磊扔掉從徐大爺手里搶來的鐵锨，揪起了他的衣襟。

    徐大爺伸手拍掉他的手，“放開！”

    老人家在王樓大隊務農多年，吃穿又好，就算年邁，也比身材瘦削的徐磊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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