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城,城墻周長三千七百九十六丈、高二丈八尺、計(jì)一十五萬一百九十二步,設(shè)有城門、城樓、敵樓、警鋪等。這顆綻放在珠江畔上的明珠,正呈現(xiàn)著東方式繁榮的魅力。
在那古色古香的青磚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兩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偶爾邊上的戲館傳出粵式的唱腔,街頭亦飄著食物的香味。
這里絕對是吃的天堂,有著海魚、河蟹為主材的各種粥,有用米漿蒸成的各類糕點(diǎn),有富有嶺南特色的燒臘肉食,還有著各類煎炸的小吃。
正是中午時分,城中那條清澈的河道上,蕩漾著數(shù)艘奢華的畫舫。一名頭戴四方平定巾身穿士子服飾的年青才俊在站在船頭觀賞著兩岸的風(fēng)光,一個衣著艷麗的美人輕撫著古琴,仿佛是一對神仙眷侶般。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廣州城的北門因?yàn)槠珫|,故稱小北。
再次來到廣州城,目睹著這里的風(fēng)光,讓到林晧然突然有些懂得那個野丫頭。家里固然很溫暖,但外面的風(fēng)光更醉人。
林晧然身穿著五品官袍,頭戴著烏紗帽,并沒有抽出閑暇時間領(lǐng)悟著這廣州府城的風(fēng)光,而是徑直到巡撫衙門投帖。
得知兩廣總督王鈁就在廣州城后,他亦是主動前來拜訪。
這官場要想進(jìn)步,這下面要有人,上面更需要人。哪怕不能得到王鈁的提攜,那亦不能讓對方產(chǎn)生惡感,否則某次升遷,可能就黃在這個惡化的關(guān)系上。
一名衙差恭敬地將他領(lǐng)進(jìn)了巡撫衙門,只是被帶到花廳靜候之時,卻遇到了幾位同樣前來拜訪王鈁的官員,一位是身穿五品官袍的中年官員及兩位身穿七品官服的官員。
哪怕同樣是五品,但職權(quán)不同,其地位亦是云泥之別。像吏部文選司郎中雖然只是正五品,但天下官員的升遷都要經(jīng)他這里,很多封疆大吏亦要賣他面子。
林晧然自知這張年輕臉蛋加上這套五品官服,便是猶如身份證般的存在。
他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并沒有急于對這個同僚行禮。但在他靜觀其變的時候,這個五品官員卻抬了抬手,竟然制止另外兩位七品官員準(zhǔn)備對他見禮的舉動。
傲慢?還是底氣十足?
在看到這個小動作后,他當(dāng)即明白這人應(yīng)該有些身份,但對自己并不友善。
只是偽裝是官場的一個必修課,林晧然仿佛沒有瞧到一般,微笑地朝著他們?nèi)斯笆值溃骸霸谙率抢字葜謺壢唬o諸位見禮了!”
那兩位七品官員看到林晧然跟他們見禮,顯得有些誠惶誠恐。只是看著那位五品官員卻是巍然不動,他們二人亦是坐立不安,顯得尷尬地望向林晧然。
這位五品官員倒是顯得有些派頭,正雙手端著茶盞,一只手拿著茶蓋輕撥著茶水,語速不急不慢地望著林晧然道:“雷州知府?雷州跟這里相距數(shù)百里地,你怎么跑到廣州府境內(nèi)了呢?”
正常而言,掌印官是不可輕易離開衙署的。而他這般質(zhì)問,卻是有幾分“問責(zé)”的味道,對著林晧然無疑表露了敵意。
“敢問如何稱呼呢?”林晧然卻是保持著微笑,朝著他行禮道。
在這一點(diǎn)上,亦是體現(xiàn)了他的謹(jǐn)慎,并沒有冒然當(dāng)眾撕破臉。亦是如此,他的這番表現(xiàn),倒讓另兩位官員感到驚訝。
“廣州府同知刁來西!”刁來西先是輕啐了一口茶水,然后得意地自報(bào)家門道。
“原來是刁同知,失敬失敬!”林晧然得知他的身份后,亦是朝著他客氣地拱手,只是臉上卻顯得有些不以為然了。
廣州府管轄著一州十三縣,又是廣東的首府,地位跟雷州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只是再如何厲害,他終究是兩把手,而不是獨(dú)當(dāng)一面的掌印官。
且不說雷州府的轄下已經(jīng)增至五縣,已經(jīng)構(gòu)得上“下府”的標(biāo)準(zhǔn),雷州知府的品階應(yīng)當(dāng)是從四品。單是林晧然這個五品掌印官的身份,就要比這個正五品輔官高上一些。
現(xiàn)在刁來西在林晧然面前擺架子,其實(shí)是自討無趣。
刁來西亦是明白這一點(diǎn),但他其實(shí)想震住林晧然這個菜鳥。只是看著林晧然敷衍地打完招呼后,便直接在對面的座椅坐下,眉頭不由得微微地蹙起。
先前的問題被丟到了一聲,有種被無視了的感覺,這分明就是一個打臉的舉動。當(dāng)然,亦可能是對方心虛的一種體現(xiàn)。
茶水送了上來,正是令人提神醒腦的上等碧螺春。
林晧然輕輕地端起茶盞,拿著茶蓋輕撥著茶水,融入這個官場的習(xí)俗之中。用著一種心平氣和的狀態(tài),靜候著上官的召見。
至于對面的刁來西,他亦是懶得理會。
不說這人跟著原副按察使刁南沾親帶故,單是這人如今的職位,這時還不知道是誰照顧誰了。而在不久的將來,這人極可能還會成為他的下屬,他又如何去捧這人的臭腳呢?
只是你不找人麻煩,但麻煩亦可能主動找上門來。
刁來西似乎是不甘心,突然又開口道:“你既然貴為雷州知府,一府的掌印,這跑到我廣州府境內(nèi),難道就不怕御史彈劾于你嗎?”
這話一出,令到整個花堂的氣氛都緊張起來,那兩名七品官員更是大氣都不敢喘。裝模作樣地在用茶,但眼睛的余光卻觀察著這兩位上官。
林晧然輕聞著茶的香氣,心神已經(jīng)很是平和,聽到這話后,卻是淡淡地笑著道:“怕與不怕,似乎跟刁同知無干吧!”
“你”刁來西聽到這話,臉亦是臊得通紅。
終究而言,他雖然是廣州府的同知,但其權(quán)力就局限在廣州府這里。甚至他還比不上林晧然,畢竟廣州城內(nèi)有三司、巡撫等衙門,權(quán)力反倒受到極大的限制,跟林晧然這種真正的土皇帝根本無法相比。
只是他還很就恢復(fù)過來,指著旁邊的一名官員得意地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這位是廣東御史周子龍,你難道不怕他彈劾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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