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房子往往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的恒產。

    有幾套房子甚至能決定一個人可以娶到或者嫁給什么樣的另一半。

    房子已經成了一個人的氣運所系。

    狄鋒中年來運。

    他幸運地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當然，也不全是依賴幸運。

    幸運之外，還有一點小小的堅持。

    比如——他堅持同一個號碼，買了三年又六個月的彩票！

    終于，中獎了！

    雙色球，二等獎X5！

    略顯遺憾的是，這一期中獎的人數較多。

    二等獎一注，只有獎金32.5萬。

    他是個老彩民，領獎的事兒，早就做夢夢見了無數遍了。

    可真的輪到自己吧，還挺緊張。

    進出省中心福彩大廳的人，都和他打扮差不多，帶著鴨舌帽、大墨鏡。有的還裹著厚衣服，帶著口罩。

    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制服女人，接待了狄鋒。

    有點不同尋常。女人照例驗證過號碼、日期和彩票真假之后。

    悄悄地從手心里遞給他一張小紙條。

    狄鋒一愣，旋即露出個男人都懂的微笑。

    看向對方的目光，帶上了一絲輕佻。

    然而他緊接著看到對面這女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

    他掩飾地低下頭，打開紙條。

    ‘正常彩票兌換需要扣除20%總獎金個人所得稅。你只能拿到總金額的80%，我有路子，可以讓你拿到85%。就在對面的銀行交易。過馬路就到，不會有任何麻煩�！�

    狄鋒老臉一紅。

    繼而卻難免動了心思，多出五個點來，房子裝修的錢可就能出來了。

    剩下的，還能把自己的老捷達換了。

    湊一湊，能弄輛長城。

    “再多點行不行？”他低聲道。

    女人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的彩票。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最多再加一個點，再多你還是在這兒兌吧！”

    說著，她往后瞟了一眼。

    意思很明白，愿不愿意隨你，這后面還有大把人呢！

    錢當然越多越好。

    狄鋒考慮了幾分鐘，到大廳里走了一圈，找人大廳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姓李，叫李敏。七年的老員工了。

    他咬咬牙，答應下來。

    中午十分，女人下班，打了個電話。

    帶著狄鋒一起進對面銀行等。

    狄鋒這才知道，對方人也不在這里。不由松了半口氣。

    約莫半個鐘頭，一個全服武裝——墨鏡口罩鴨舌帽，全帶齊備的男人背著一個雙肩包進來。

    狄鋒樂了，感情大家心里都沒底。

    沒有什么廢話。

    兩人在女業務員和農行大堂經理的共同見證下，準備完成這次交易。

    可令狄鋒擔心的是，對方拿的是現金。就在他身后包里背著。

    身為老彩民的警覺心上來。狄鋒猶豫：“你這錢，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現金交易彼此不留名。”對方淡淡地回。

    ‘彼此’這兩個字兒咬得很重。

    ‘倒也說得通。’

    想了想，狄鋒道：“那你得加點�！�

    對方立刻轉頭看向李敏。

    不用說什么，李敏自然不樂意：“大哥，沒有你這么干的！說好了86就是86！”

    “可你也沒說是現金交易不是？”

    “帶你來銀行就是告訴你，你隨時可以存起來啊！”

    雙方僵住。買家沒有讓步的意思。

    “那我不賣了�！钡忆h沖動道，說著就要站起身。

    李敏的臉立刻拉下來，脫口而出：“你這人！有錢不知道掙！還浪費時間，下午三點上班！”

    狄鋒站起來又有些猶豫，畢竟多六個點意味著多出近十萬來。

    他沖著唐白道：“再加4個點，9成，多給一成，我就賣......”

    唐白把這人的表現都看在眼里。察覺到他眼光總忘自己背包上瞟。

    哼了一聲，面容冷峻一把拉開雙肩包的拉鏈，露出里面一疊疊紅彤彤的粉紅色紙幣來！

    眼前三個人的頓時瞪大了眼，盯著這一袋子人民幣幾乎眨不了眼。

    唐白將這一切收入眼底，明白了如果要打動人或者行賄，要把真金白銀擺出來，比什么支票轉賬，可能更容易讓人動心。

    看到對面中年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唐白沉聲道：“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的彩票總獎金一百六十二萬五，答應給你的百分之八十六是一百三十九萬七千五。這里是整整一百四十萬現金！你點點�！�

    狄鋒這輩子連三十萬一堆的現金都沒見過，面對眼前這觸手可及的誘惑，他最后，還是沒忍住......

    在省城河洛市待了三天。

    回程的路上，唐白的兩張銀行卡里，分別多出一百多萬的現金。

    都是來自彩票中心的現金支票。

    這一來，算是把‘黑吃黑’弄到手的那些不義之財勉強洗白了。整個過程，他都小心翼翼，擔保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直接指認自己的證據。

    風險也不是完全沒有。

    唐白也想過。

    他不大可能一輩子普普通通不引人注意。

    與其耗費精力，每天小心翼翼地藏匿自己的秘密。

    不如盡快獲取力量，讓自己成長為參天之木。

    前一個夜里。

    躺在床上，唐白問系統：“我是否還能進入系統單獨為我開啟的世界？”

    系統的回答很風騷：“夢魔空間也好，輪回空間也罷，都只是短暫的，宇宙萬物也是短暫的，只有系統，才是永恒。”

    唐白一愣，旋即跟著它的節奏笑道：“我渴望永恒，如同三十歲的處男渴望乃子！”

    系統：“系統繁忙，三個月后開啟�！�

    然后倒計時出現。

    唐白感覺奇怪：系統這么回復，難道是進化了？或是說從夢魔空間哪里撈到了許多好處？

    這問題問出來，自然沒有答案......

    在高鐵上小睡一覺，下車后雖然是午后陽光濃烈的時辰。

    唐白卻精神十足。

    他拿出一只備用手機來，按下電源鍵點亮屏幕。

    等到好一會兒都沒收到任何消息。不由皺起雙眉。

    這只手機的手機卡，不是用他的名字實名登記的。

    他用來專門拿來和私家偵探聯絡。

    平常放在空間里，拿出來便能收到短信。還未出過差錯。

    講好的約定是每天中午一條短信，如果遇到突發事件，隨時加一條。

    私家偵探每天十二點準點發來消息。從昨天開始，忽然斷了。人也聯系不上。

    他找個隱蔽的地方，戴上面具，撥了串號碼，是一臺座機。

    接起，對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您好，開瑞爾事務咨詢公司。”

    變裝后的唐白口中吐出清冷的聲音：“我是2147號顧客。身份驗證碼838438�！�

    “稍等”。對面停頓一下。換了個人接電話。

    “你好夜女士，我們正要聯系您。我們的調查業務人員，受您雇傭的李天歌連續兩天沒有聯系公司。我公司目前也無法聯系到他。請問您是否清楚他目前的狀況？”

    “尚不清楚。他已經兩天沒跟我匯報行程了�！�

    “那么，是否需要我們換人繼續進行跟蹤任務？”

    唐白揚起如刀柳眉，猶豫了一下：“好。費用我照例寄現金過去�！�

    他很欣賞對方公司這種態度，買賣一旦開始，除非證實遇到了不可抗力。否則，不能停！

    掛了電話，他沒解除偽裝。

    唐白接觸過這個調查員李天歌，他三十出頭左右，身體強健，是個入行三四年的老手。

    講起業務的時候，頭頭是道。

    儼然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經驗。

    他失聯，倒極有可能是遭遇了意外。

    ‘但是，跟蹤一個煙草局工作的女職員能有什么意外？’

    唐白想不通，心里放不下。揮手攔了輛車直奔程晨家的小區。

    夏天大晌午的，路上沒什么人。

    唐白以冷艷美人的身份出現，看傻了小區門口的保安。

    人高馬大的保安，黑臉泛紅，放棄了空調屋的舒適。

    遠遠地跟在唐白屁股后面，覺得頭上大太陽也不曬了，一心想保衛這個大美女的安全......

    唐白不在意，找到樓號，沿著樓梯，拾級而上。

    “邦、邦、邦......”

    “誰？”男人聲音低沉，唐白卻聽出了一絲戒備隱藏其中。

    而且這聲音耳熟。應該是程晨的爸爸沒錯。

    ‘聽到敲門聲戒備什么？’

    這念頭一起，他下意識否定了之前的‘搞錯地址’的打算。

    打算以這大美女的身份，跟‘程晨她爹‘接觸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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