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大樓中遍布著灰塵,破碎的桌椅,板凳,連帶著地上各種已經廢棄的醫療器械都布滿了污漬,顯得臟兮兮的。
走廊的窗戶中雖然被安上了無法被破壞的鐵柵欄,但其中的一些也不知在何時被和人打開,隨著窗外不斷地吹拂的微風左右的搖晃著。
窗外暗淡的月光也透過了窗上那破碎的玻璃照射了進來,映在了布滿灰塵的大地上,但這股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難得的月光卻并不像普通的月光一般清亮,反而昏昏黃黃,讓建筑中灰暗地板上零零碎碎的物件顯得影影綽綽,十分的詭異,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將這世界中的一切刻意弄模糊了一般。
“錚。。。。”
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了一道猛烈的金鐵交鳴的聲響,隨后,便是急促的腳步聲與兩道劇烈的氣喘聲,而這兩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要為胖子取藥,當初消失在走廊中的零面與追逐著前者,要報一箭之仇的白狼。
零面的面孔被他的面具所遮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白狼此刻卻是氣喘如牛,身上的白色毛發根根豎立,滿嘴鋒利的獠牙也直對著零面,粗糙的舌頭外吐著,在輔助自身散熱的同時,也在不斷的舔舐著自己正在流血的牙齦,而在它那排可怖的牙齒中間,赫然立著一個個仿佛深邃的望不見底的漆黑血洞。
白狼這樣子明顯是受了十分嚴重的傷,且不它身上的傷痕無數,光它那滿口的獠牙,都已經讓零面拆了不少,雖看樣子并不影響行動,但已經讓它的攻擊力大打折扣。
而此刻的零面也不好過,甚至要比作為他對手的白狼更加凄慘,全身上下遍布著抓痕,咬痕,但這些還不算什么,更要命的,則是左手腕上的一記貫通傷,和右腳腳踝處的一處扭傷,這兩處傷勢不光讓他用不上全力,更是讓他的速度也慢了不止一拍,在與白狼的爭斗中逐漸落了下乘。
“哼。。。�!笨戳艘谎凵砗竽柯秲垂�,正在追逐自己的畜生,零面腳下一動,在心中默念了一聲,腿部的肌肉立刻脹得宛如一頭象一般,忍著劇痛,三兩步之中便借著墻壁躍上了半空,接回了方才被自己擲出,而如今剛好彈回的撬棍。
白狼見此情景,眼中精光一閃,腳下的動作猛然一變,一下子也跟著躍上了半空,張著滿口帶血的狼牙,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咬住了零面剛剛才接到撬棍的手臂。
零面的手臂此時看上去普普通通,并不像是經過了妖力的強化,而這種與一般人無異的雙手,在怪物的牙齒下,必定討不到什么好處,眼看著就要將零面僅剩下的一只完好的手臂給撕得粉碎。
但在下一刻,理應出現的一幕卻并沒有發生,反而是白狼發出了一聲痛嚎,一時間,白狼血紅色的大嘴中出落得更加恐怖,滿嘴的鮮血涌動的更加兇猛,幾顆原本就已經被零面打晃的牙齒,更是隨著這一記撕咬齊齊崩斷,撕裂的牙床與斷齒亂呼呼的攪在一起,不出的血腥與惡心。
白狼吃痛,腳下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而零面也算是一擊得手,面具下那不能稱之為臉的面孔微微閃過了一絲喜色,也顧不上會加重自己的傷勢,頓時忍著劇痛,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撒丫子狂奔,一下子將白狼甩出了兩條過道的距離。
這段時間的追逐戰算是耗盡了零面體內的妖力,逃跑,也是他被逼無奈的最終選擇。
他也沒想到,重新復活過來的白狼居然會這么難纏,不光力氣大了許多不,就連速度也一樣是今非昔比,甚至就連白狼那最基本的體格子,也耐打了不是一星半。
他雖靠著面具的作用,不像學姐一般遭到了封印,能在這棟建筑中完全使用出自己的力量,但遇到這種規格外的猛獸,也依舊是心中沒底。
要是讓他對上以前的那種沒毛怪犬,他還有信心斗上一斗,甚至可以是贏面頗大,但如今他已經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
想到這里,零面也不得不佩服艾莉絲的強大,居然能逼得操控著這棟建筑的東西用“封印”這種卑鄙的方式來限制她的力量,雖他也不知道學姐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但也不影響他對著自己的學姐抱有著敬意。
剛才那一下子,也算是零面的靈機一動。
他方才跳出去,伸手要接撬棍的動作,就是要做給白狼看,故意賣他一個破綻,引誘對方上當,跳上來攻擊他,而零面自己,則是看準時機,等白狼確認自己一定會得手的時候,將自己的手臂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在瞬間轉換成魔獸玄龜的特征,只留下最低限度的妖力,用以維持“速”的正常運轉。
如此一來,憑著他玄龜特征的防御能力,定能讓那頭畜生傷上加傷,來給自己爭取一時間,更有希望甩掉這頭如同黏皮糖一樣要命的跟屁蟲。
不過,白狼雖由于零面剛才的計策的確受了大傷,但也著實激起了這怪物的兇性,它全身的肌肉頓時緊繃了起來,將口中的斷齒向邊上一吐,狠狠的盯著不遠處的零面,順著眼前這條筆直的走廊,一下子就追了上去。
破損的桌椅板凳,生銹的醫療器械,一路上,大量早已被廢棄的東西被白狼巨大的身體撞飛,激起了大量的煙塵,而那不斷從白狼的口中滴下的顏色怪異的血液,也隨著白狼頭顱的動作潑灑到了一旁的地上,墻上。
借著窗外那道若有若無的月光,巨犬所過之處,就像是被什么惡心的顏料涂過了一遍,異常的詭異與可怖。
在奪命狂奔的過程中,零面的心臟跳得如同擂鼓一般,連頭都不敢回,生怕就自己這么回頭的功夫,白狼就已經追到了跟前,要真落到對方手里,沒有了玄龜的特性,他還指不定被對方拆成什么樣呢。
零面的腳上畢竟受了傷,就算是憑借著剛才的那一下給自己爭取到了些許的時間,但想逃出擁有著出色嗅覺,四肢沒受多大傷的白狼的追捕,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況這白狼此刻的兇性和獸性早已被零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而挑逗的高漲異常,速度方面更是得到了強化,再加上零面這段路一直跑下來,發現這路居然是一條直線,連條岔路都沒有,這種倒霉事讓零面原本就十分沉重的心仿佛跌到了井中,越陷越深,直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難道真是我大限將至?”用盡全力的邁動著雙腿,零面的腦海里不禁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以他的推算,要是情況就這樣持續下去,別幫胖子找到藥了,就連自己的命估計也得交代在這里。
而且更令他感到絕望的是,經過剛才他和白狼的一番折騰,他發現自己早就已經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冷藏室的方向處在何方,更別找到學姐尋藥,只能夠一步看一步,就連逃命都是慌不擇路,沒有一章法,端的是狼狽無比。
在白狼的追逐下,兩者的距離逐漸縮短,零面只覺得身后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郁,他的后脖頸甚至都能感受到白狼口中呼出的氣息。
亮白的巨爪猛的揮出,零面躲閃不及,被一把拍中了后背,巨大的傷口深可見骨,而在留下了傷口的同時,他也被白狼一把拍了出去,根本無法止住沖勢,一路擦著地面翻了好幾個圈,直撞在了一旁的診室的房門邊上才停了下來。
“真沒想到。。�!�
鮮血順著零面的額頭淌了下來,逐漸模糊了他的雙眼,眼看著逐漸逼近卻又看不真切的白狼,他的心底逐漸冷了。
以前,他曾經也想過,自己今后的人生中到底會遇到什么,甚至萬一自己要是快死了,自己又會想些什么,會不會因為什么而不甘心,但如今真到了這個份上,他腦海中浮現的不是什么出人頭地的夢想,也不是什么對悲慘童年的怨恨,有的,僅僅是一個相處時間不長,卻又將溫暖帶進他人生的姑娘。
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帶著剛出山并沒有多久的他了許多話,做了許多原本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這些,都讓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自他人處所得到的溫暖,也讓他第一次,有了所謂幸福的感覺,對此,他十分的感激感激對方,甚至在他心中的某些地方,不想光是感激而已。
雖然,他心里明白,這份溫暖,并不應該屬于他,它屬于那個被自己著臉的那個家伙。
“我要是就這么死了,等這個怪物發狂,她又該怎么辦。”
而這個可怕想法在零面的腦海中出現的時候,他猛然覺得,自己仿佛突然得到了什么東西,原本已經失去的力量,居然在這時候重新回來了。
獠牙當前,零面用盡全力的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白狼的大口,在白狼略有些驚異的注視下,他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手中提著他那唯一的武器,直指著他面前那頭散發著龐大血腥氣的野獸。
“我到底,在想什么。。。不管是不是為了她,怎么可能就死在這?”
在零面的眼中,此時白狼的身形重新清晰了起來,那面目可憎的獸臉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不可戰勝。
體內所剩無幾的妖力被零面最大限度的壓榨了出來,逐漸集中在了他手中那根不明材質的撬棍上,這柄由建筑所贈與的兵器逐漸散發出了一抹漆黑的光澤,仿佛成為了一柄絕世兇兵。
零面將自己的一切全部賭在了這一擊上,他有信心,若是能夠利用得當,這一擊的力量足夠將白狼柔軟的口腔整個洞穿,讓這頭畜生再也無法復活,死得不能再死。
不過作為這最后一擊的“餌”,就算一切按他的計劃發展,他最后的結局,也唯有那凄慘的“死”而已。
面對自己的仇敵,白狼此刻仿佛也察覺到了什么,罕見地俯下了身子,一對晶亮的獸瞳不住的打量著零面,仿佛要將他整個看透。
兩“人”都沒有輕舉妄動,靜靜的相互盯著對方,只等著誰先自己一步露出破綻。
“嗡。”終于,一道漆黑的電光劃破了兩人中的空氣,打破了對峙中的寂靜。
但這抹黑影卻快的不可思議,作為重新復活,全方位poer-up的白狼居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擊中了頭顱,整個身體也被強大的力量推上了半空。
零面握著手中灌注了他全身妖力的撬棍,抱著必死的決心,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對手突然猛烈的吐著血,飛了起來。。。。
啊勒?好像有什么不對。。。。
ps上章,最近腰包喜歡上了聽,大家猜我在聽什么類型的_(:∠)_,寒假大概快要結束了,好桑心qaq求建議求評論
感謝書友蒼藍的火,ray-zd的打賞,感謝我不是格林,深秋斷想曲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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