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們說！”紀青青傲然道。
紀明光和紀老爺子對視一眼，臉色都十分難看。
就連羅氏、紀玉珍下意識的也短了氣焰。
紀青青心里冷笑：無所顧忌者無畏，他們三房根本用不著怕。
只有紀玉珠還在那尖叫：“你打了我、你敢說你沒打我？你個小——唔！”
紀玉珍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紀玉珠的嘴巴，警告的盯了她一眼。
紀玉珠回過神來，狠狠瞪了紀青青一眼。
紀老爺子繃著臉緩緩道：“你們說，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紀青青吸了口氣，便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她早有準備，昨日羅氏母女臨走前可是撂下狠話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告狀。
畢竟，老紀家一向來都坦坦蕩蕩的偏向大房，羅氏母女吃了這么大的虧怎么可能不告狀？
昨天晚上，紀青青便將白天發生的事情進行了完整的回想，還跟薛氏、孫婆討論來著，有什么漏掉的情景也全都補上了。
這時候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只要不是個心瞎的，都聽得出來她根本沒有撒謊。
紀玉珠氣急了，打斷紀青青，紀青青沖她淡淡道：“三堂姐何必著急？等我說完，三堂姐只管反駁就是，打斷我，這是心虛嗎？”
“呸，根本沒有的事，誰心虛了？”
“那么，請三堂姐先閉上嘴巴吧。”
“你！”
等紀青青說完，便回到薛氏身邊，拉著薛氏坐下：“事情就是這樣。”
薛氏毫不猶豫就拿了凳子坐下，她剛剛真是昏了頭了，憑什么別人都坐著她站著？她又沒做錯什么！
看見她竟然敢坐下，紀老太太眼神又陰了起來。
紀青青話音剛落，紀玉珠便氣急敗壞嚷嚷：“你胡說、胡說！你打我了，你怎么不說你打我了！”
“我明明說了，你沒聽見？”紀青青哼道：“你指著我娘的鼻子罵，我不能打你？你有本事現在罵幾句，我照樣打你！”
“你！”
紀玉珍和羅氏瞪了紀玉珠一眼低聲喝住她，紀玉珍便道：“玉珠怎么說也是你姐姐，你也不該跟她動手啊。就算要教導，也有我爹我娘，你做妹妹的怎能動手打姐姐？”
“大堂姐真會說話，”紀青青淡淡道：“我娘再有不是，似乎也輪不到三堂姐指著鼻子罵吧？這又怎么說？”
紀玉珍一時語塞，瞪了紀青青一眼。
羅氏忽然道：“青丫頭，你這話太冤枉人了。玉珠根本沒有罵三弟妹，你怎能強行加給她呢？你們不肯借錢直說便是，非要動手打人，說的那些話更是——咱們到底是一家人啊！”
紀玉珍、紀玉珠立刻雙雙附和：“沒錯，你剛才分明胡說八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三嬸說話太刻薄惡毒，玉珠也不會氣不過回了兩句。她根本沒有罵三嬸，你就是故意想要打她！”
“你們母女顛倒黑白要不要臉啊！做過的事不承認是嗎！”薛氏氣的差點要冒火。
“我們明明沒有做過，你要我們承認什么？”
“三弟妹，你一向來厲害，也不能這么霸道啊！”
“三嬸還說我爹我大哥肯定考不上呢，就是沒安好心。”
“玉珠聽了這些，能忍得住不發火嗎？我爹、我大哥不好，對咱們紀家難道有什么好處嗎？”
“你們就是嫉妒！”
“沒安好心！”
薛氏氣的抓狂，氣急敗壞瞪眼：“你們——”
“娘，”紀青青拉住她，大聲道：“雖然在場沒有證人，我們也沒法分辨。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三堂姐如果真的沒有指著我娘的鼻子罵，那么三堂姐你敢不敢對天發誓，如果你指著我娘的鼻子罵了，大伯和大堂哥這輩子也考不中舉人進士、這輩子也當不了官，你敢嗎？”
“對，你敢嗎！你問心無愧，你發誓呀！”薛氏也叫道。
母女倆這話如同捅了馬蜂窩，紀老太太紀老爺子與大房一家子恨不得撕了他們。
“你敢詛咒我爹我大哥！”
“死丫頭給我住口，反了天了你！”
“小小年紀，這么歹毒！”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不可養也！”
紀明光怒氣沖沖沖紀明和喝道：“老三，你要再不管，別怪哥哥們幫你管！你這閨女和媳婦成什么樣？”
紀老爺子也呵斥道：“什么話都敢說？多大的人了能懂點事嗎？”
紀明和苦著臉，硬著頭皮道：“可是......青丫頭也沒說錯呀，若玉珠確實沒做，發誓也不會應驗呀......”
“住口！”紀老爺子、紀明耀氣得要命，齊齊喝住他。
紀老爺子怒道：“她們不知輕重你也不懂嗎？這是關乎咱整個紀家將來的要緊大事，能隨隨便便拿來發誓當兒戲嗎？”
羅氏母女三人臉色一下子也變得十分難看，心頭狂跳不安起來。
仿佛紀青青所言真的會應驗似的。
三人心里連連呸呸呸，狠狠瞪紀青青。
薛氏道：“爹，玉珠指著我鼻子罵，這會兒仗著當時沒別人在還倒打一耙，難道我就該認啦？”
紀老爺子只覺額頭太陽穴突突亂跳，覺得快要被薛氏給氣死了。
屁大點事也非要鬧個天翻地覆，她個人受不受點兒委屈算什么？竟然敢拿老大父子倆的前途來發誓賭咒，真是該死！
紀老爺子很想將薛氏狠狠罵一頓，但他明白薛氏的性子，這要是真罵起來，薛氏更要撒潑死咬著要玉珠發誓了。
這種事兒別人做不來，薛氏肯定能做得來。
那種話他光這么聽一聽都覺得心驚肉跳，怎么可能讓玉珠發誓？
“罷了，”紀老爺子冷冷道：“女人家眼皮子淺、成天為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個沒完沒了，成什么樣子啊？我說過多少回，咱都是姓紀的、是一家人，不能和和睦睦的過日子嗎？成天不鬧騰不舒服是不是？”
薛氏和紀青青沒把紀老爺子這番話當回事，反正，主動挑事的又不是她們。
她們是最不想鬧的。
只要息事寧人，這事兒過去也就拉倒，誰是誰非、非要爭個對錯，紀青青和薛氏都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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