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樣啊!”金菊芳掏出手帕開始抹眼淚,眼眶泛紅,哽咽道:“我這不是緊張嗎......待嫁新娘不都這樣?我也沒干什么喪盡天良、天怒人怨的事呀,就是心里頭緊張、七上八下的,說話有點兒大聲了,你怎么這么絕情呢!還是自家人呢,這我還沒進門你就——”
不等她說完,紀青青已經拉著齊嬸轉身走了,“走吧齊嬸,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你!剛才的事兒你不要放在心上,也別亂想,你和齊叔的為人我們家都知道的......”
跟金菊芳分辨?她可不感興趣。
金菊芳委屈也好、不委屈也好,愛裝給誰看去裝給誰看去。
有本事她去告狀啊?
她告狀她也不怕!
這是自家地盤,誰叫她來的?
金菊芳噎住,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就這么看著紀青青撇下自己招招搖搖的走了。
“混蛋......”金菊芳氣得捏拳暗暗咬牙,怪不得,怪不得大宅那邊沒一個喜歡他們一家子,果然全都是討人厭的人!
廚房里,齊嬸向紀青青笑道:“青青你太客氣了!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你們是你們、她們是她們,我都懂!就是之前......哎,我們也沒想到怎么會弄成這樣,真是——”
紀青青笑道:“反正以后別再理她們,她們要是敢鬧,你明兒就告訴我們去,看我娘不過來趕她們走!”
“也沒這么嚴重!”齊嬸忙笑道:“我心里有數,不會跟她們鬧的。”
紀青青笑笑,也就不再糾結這事了。
齊嬸齊叔畢竟是外人,會有所顧忌這很正常。
加上金菊芳又很快就要嫁給紀同昌堂哥了,待嫁新娘嘛,他們就更不好意思怎樣了。
不然說出去也不好聽。
人家會說連準新娘都欺負,這不是存心想要壞了人家的姻緣嗎?
老話說的寧拆十座廟不壞一門親,真要那么做首先他們自己心里那一關也過不去。
“這幾天她們都做什么了,齊嬸你告訴我,”紀青青又道:“沒事,你說實話,我等會兒再好好的跟她說說去。”
否則還不得上天?
真不知哪兒來的臉以自家人自居,紀青青聽到那句神氣活現的“真當我們家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呀”便覺心里膩味的不得了。
齊嬸本來不想說的,可是這幾天兩口子受了那么多氣那么多憋屈和閑話,有了一吐為快的機會哪兒忍得住?
心里想著不說不說,嘴里不由自主的說了個遍。
后來想要收回改口也來不及了,索性全部說的清清楚楚。
紀青青聽得氣得要命,那母女倆倒是威風啊,把自己當主子了!
飯菜要單獨做,諸多要求挑剔,稍不如意就張口閉口沒好話。
晚上還要吃宵夜,晚飯剩下的飯菜不吃,非得做新鮮的。一會兒面會兒粥的折騰。
要齊嬸他們幫忙燒熱水,洗臉水都要齊嬸給她們端。
齊嬸一開始不肯,結果被金老婆子指著鼻子大罵。
換洗的衣裳,也統統丟給齊嬸讓齊嬸洗。
齊嬸兩口子很珍惜這份活計,干的活兒輕,報酬豐厚,想著這母女倆好歹也只待幾天,忍忍就算了。
畢竟她們很快就是紀家人了,她們說什么,自己也不好不聽。
但心里肯定是一肚子氣的啊。
紀青青少不了安撫了齊嬸一番,最后道:“這個月齊嬸和齊叔的工錢都加一倍,讓你們白受這么多委屈了!那母女倆真的不用再理她們!”
齊嬸把話都說了出來,得了紀青青幾句安撫,心里的不平和氣怒便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再聽了這話不由嚇了一跳,忙搖手搖頭笑道:“哎呀那怎么成、那怎么成!其實這也沒什么,不就幾句話嘛,說出來了我這心頭也就舒坦了,也沒少塊肉也沒怎么的,怎么好意思讓你們這么破費呢!”
紀青青道:“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誰都不比誰高人一等,若不是我們讓她們來住,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多加一個月工錢而已,該你們得的,齊嬸可別拒絕!不然我們心里怎么過得去?”
紀青青聲音溫柔語氣卻堅決,齊嬸聽了心里也有幾分感動,略猶豫便點點頭笑道:“那行,那就生受你們的了!”
紀青青笑道:“這就對了!別忘了我剛說的話啊,別再那樣慣著她們母女!”
“哎,我知道了!”
紀青青起身,便去找金菊芳。
金菊芳見她來有些意外,卻也沒給她什么好臉色了,哼了一聲扭臉一旁。
紀青青淡淡道:“從今兒起到你們離開,吃飯洗衣服燒水洗臉洗澡什么的,你們統統自己做,如果不愿意,那就別住這兒!你們可以隨時搬走,絕對沒有人會阻攔你們!我若再聽到什么,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金菊芳聽了這話便知道自己母女倆這幾日做的好事紀青青全知道了,一時有些難堪。
更有些惱羞成怒。
“是齊嬸這么跟你說的?你就這么相信她?根本沒有的事,她明明胡說八道!”
“她有沒有胡說八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剛說的話。”紀青青看了她一眼道。
她沒有算賬的意思,算起來沒意思。
只是要求金菊芳她們母女自食其力而已。
金菊芳頓時啞言。
金老婆子回來后,金菊芳委屈的跟她哭訴,金老婆子也氣壞了。
她們母女倆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委屈?
母女倆都是舌燦蓮花那種人,長得又好,打扮得干凈利落的,滿嘴說笑的都是捧人夸人的好話,可以說是所向披靡,還從來沒有遭遇過滑鐵盧。
可這紀家三房怎么就這么不識好歹?
到底是什么怪胎啊!
金老婆子壓下怒意,“算了,忍忍吧。跟她鬧起來也沒意思。誰想得到呢,她就那么閑,怎么跑這兒來了......”
“可不是!”金菊芳更氣,尤其想到自己在罵齊嬸的時候全被紀青青給聽去了就一肚子的惱羞成怒。
隨后金婆子去找了齊嬸,堆起滿臉笑容說了許多客氣話。
說菊芳那孩子這幾天心情焦躁,所以脾氣才變得那樣暴躁蠻不講理,其實并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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