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洞虛強者畢竟是洞虛強者,天下最牛的那一撮,抬手呼風(fēng)喚雨,凌駕眾人之上。這樣的人,即使你得到了人,也是很難收心的。起碼她秦?zé)o夜至今都算不上歸心。
滾床單從來就不是結(jié)果。
莫雪心因為有報恩和委身交換的條件在,明明早就可以直接占有,可以滾得更快更早,為什么薛牧要玩那么多欲擒故縱的手段慢慢來?還不是為了將來做鋪墊。
如今看來還算是有成效的,莫雪心是傳統(tǒng)的正派名門人士,極重視清白歸屬,這種女人一旦被你那啥了,想要通向心靈會變得更加容易,今日野外相處已經(jīng)有了苗頭。
說不定比秦?zé)o夜還簡單許多呢。
秦?zé)o夜好像看懂了薛牧在想什么,眨眨眼道:“怎么?在想怎么收拾我這個刺頭?”
“哪里……”薛牧抱了她一下:“七玄谷來回,可有危險么?”
見他關(guān)心自己的安全,秦?zé)o夜心中有點小高興,笑道:“我要走誰能攔得住?我又沒有什么弟子被抓在里面。反倒是我讓他們來云州城內(nèi)談,他們怕這怕那的,猶豫不敢來。最后扭扭捏捏的定在城外三十里,有個送客亭對吧?”
莫雪心道:“對,那里有一片很大的桃林,是云州城外名景了。”
薛牧點點頭:“什么時間?”
“就在今夜三更,他們其實也急。”秦?zé)o夜嘟著嘴道:“人家來去匆匆風(fēng)塵仆仆的,他們都不讓我和你親熱一晚上。”
莫雪心側(cè)目。
這妖精……
然后就看見秦?zé)o夜掂起腳尖摟著薛牧的脖子旁若無人地吻成了一團。
“……”莫雪心呆愣愣地看著,心里居然有點酸溜溜的,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嫌棄妖精呢,還是有點兒……醋意?
總之怎么看都不舒服,別扭無比。
“誒,你那什么表情?”秦?zé)o夜眼角的余光瞥見她的模樣,忽然道:“我為你的事兒奔波來回,沒個謝字的嗎?”
這個倒也是的,莫雪心只好收拾心情,認(rèn)真道:“感謝圣女相助……”
“口頭說謝有個什么用?”秦?zé)o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你也要做點讓我開心的事才行吧。”
莫雪心只好道:“閣下有什么要求?義不容辭。”
秦?zé)o夜一把將薛牧推到她身上:“和男人親個嘴兒給我看看。”
莫雪心:“!”
薛牧這妖人不算妖,這個妖女才是真妖啊!莫雪心欲哭無淚,正想轉(zhuǎn)身跑路,就感到妖人把自己抱得緊緊,笑道:“說好了是我的呀,不給親了?”
得,這妖女看來也是妖人的催化劑,薛牧明顯妖氣翻倍了吧?
莫雪心很想推開他,卻推不開,總感覺自己被他抱得都習(xí)慣了,被他親得也習(xí)慣了,根本拒絕不了的樣子……下一刻櫻唇就被薛牧吻了上來,莫雪心努力不去看秦?zé)o夜笑嘻嘻的表情,用力閉上了眼睛。
轉(zhuǎn)念忽然又想,管它呢,秦?zé)o夜這可是你的男人,你都不怕他跟人好,本座為什么要怕!
她一狠心,反而用力反摟過去,惡狠狠地主動啃了起來。就連薛牧的大手覆在她身后揉捏,她也沒有在乎。
秦?zé)o夜眼里閃過妖異的光,好像看到了什么極其有趣的事情。
莫雪心向來是正道大敵,為人清高驕傲,嫉惡如仇,對于合歡宗是從骨子里蔑視出來。在秦?zé)o夜角度這是怎么看都不順眼的畢生勁敵,所以之前對薛牧幫她總有一些小脾氣。秦?zé)o夜真是從來沒有想過能看見這個敵人的這副樣子,這簡直跟魔門踏破七玄谷把她擒獲調(diào)教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實在太有趣。
她故意款扭腰肢,挨進兩人之間,媚聲呢喃:“薛牧……我也要……”
薛牧張開雙手,同時將兩人摟在了一起。莫雪心似是微微掙扎了一下,卻又放軟了身軀,慢慢靠在薛牧肩頭,看著秦?zé)o夜擠在面前的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相比于薛牧心中淡定,還在溫水煮青蛙地調(diào)教貴婦,叛黨一方卻猶如置身沸湯里,比他更急得多。
如同古代叛亂總要找個“清君側(cè)”之類的借口一樣,正道做出了下克上的叛亂之舉,總是要為自己找到站得住腳、說得過去的立場,比如這是為了全谷的未來考慮,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權(quán)力。
這才能團結(jié)住內(nèi)部,也能讓外部各方都不怎么好插手,同時能獲得朝野認(rèn)可與同道默認(rèn),這對于將來的統(tǒng)治也有利。
莫雪心的親近門人弟子被捉了很多,可叛亂一方同樣也被薛牧捉了很多人。包括之前在秘境里被捉的,以及后來在云州城內(nèi)監(jiān)督產(chǎn)業(yè)或者督促資源流轉(zhuǎn)的,在云州浪潮之下被賣了個一干二凈遭擒。
尤其是后者,往往都是谷內(nèi)親信門人甚至親屬,才會被派到云州城里做產(chǎn)業(yè)監(jiān)督之事。既然你號稱是為了全谷未來,就不可能坐視這些門人弟子不管,否則口號就站不住。谷內(nèi)本來就有很多人只是被裹挾或者默認(rèn)結(jié)果,并不是真正的叛方人士,要是現(xiàn)他們連弟子都不管,那就必然大亂。
薛牧提出交換俘虜,當(dāng)然是為了解放莫雪心,但這同樣也是切在了叛方的要點上。
這便有得談。
另外一方面,叛方這幾天日子有點不好過了。
經(jīng)濟戰(zhàn)、物資封鎖這類的行為,此世也不能說沒概念,叛方會第一時間派人接受監(jiān)管云州城的產(chǎn)業(yè),可見他們還是懂的,比問劍宗的人像樣多了。可他們也沒來得及在谷內(nèi)去囤積足夠的物資,或者建立什么秘密的交流渠道,一是意識還不夠,二是確實也沒這么多準(zhǔn)備工夫。
于是薛牧一插手,幾乎是摧枯拉朽的逆轉(zhuǎn)了產(chǎn)業(yè)所屬,又在千里云州境內(nèi)大肆封鎖入谷貿(mào)易和截斷物資交通,生生使一座七玄谷變成了孤地。雖說糧食物資尚有存儲,還沒開始短缺,弟子的修行所需如藥物器械等等也還夠,但這又能支持多久?再封鎖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呢?
這當(dāng)然必須解決。
薛牧愿意談判,叛黨領(lǐng)石不異是真的松了口氣的,對于使者秦?zé)o夜態(tài)度好得不得了,才沒有什么安危問題呢。秦?zé)o夜除了奔波來回之外,真沒什么值得一提的功勞,卻差點把莫雪心折騰得跟她三人行了……
當(dāng)然真要三人行的話,多半莫雪心會恥辱爆棚而跑路,薛牧也沒有更進一步,親吻一番就開始進入了正事節(jié)奏,點齊人馬直奔城外三十里的迎客亭。
赴會的是莫雪心和七玄谷三長老,薛牧自帶左無夜右孤影,人數(shù)不多,卻精銳得可怕。足足兩個洞虛,其他盡是入道者,這樣的陣容在城外臨時地點,那是確實不怕什么變故。
抵達近前,就看到茫茫的十里桃花,在清亮的月色之下,妁妁其華。
桃花林前有大亭,亭中有酒。石磊立于亭前,抱拳而笑:“慕兄,別來無恙!”
薛牧環(huán)顧亭中,盡是男子,便也笑了起來:“今日石磊兄身邊,為何不帶個身著彩衣的姑娘讓你施展石根之術(shù)?真不是我輩中人。”
石磊大笑:“天下最美的七玄彩衣,已經(jīng)在慕兄身邊,余者無味,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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