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京畿的雪,來得比劍州晚,終究也是飄絮漫,覆蓋了千里青山,人間變色。 郊外潭水已結薄冰,月色映照潭間冰雪,映出微藍的奇光,悠悠地迎接潭邊人影。 一輛馬車停在山道上,薛牧負手站在潭邊,看著大片大片的白雪落入潭中,看了很久都沒膩,好像那是什么人間奇景。 “爸爸當初就是掉到這里?”身邊的女孩拉著衣角好奇地問他。 “如果要給我找個故鄉(xiāng),那就是這里了。”薛牧笑笑:“感覺我像是雪花中的一片,落入潭中,融進水里,成為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一份子。” “你這么大的人站在這兒,哪里不見了?” 薛牧笑了一下,摸摸夤夜的腦袋,沒有答這個問題。 “潭名問鼎。”卓青青似有深意地道:“公子以此為鄉(xiāng),怎樣也不能沒有什么特別。” “青青也會拍馬屁了呀”薛牧調笑道:“你這才是歸鄉(xiāng),京師是卓舵主的地盤,還望多多關照。” 卓青青白了他一眼:“以身侍奉,關照夠嗎?” “好像還差一點點,有些部位沒試過” 卓青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眉宇間盡是風情:“當著孩子的面,也胡話。” “這孩子要是這都聽得懂就完了” 夤夜很想其實自己真聽得懂,可想想還是純潔點不話算了,免得爸爸覺得自己是個壞孩子。 “公子。”身后飛來數名親衛(wèi):“探查過了,京師正在戒嚴,城門盤查很嚴格,當初宗主坐個馬車就能低調入城的模式已經行不通了。” “那就算了倒也沒必要強求遮掩。”薛牧嘆了口氣:“本來還想暗中做些調查,終究還是得直接踏入風口浪尖。” 夤夜哼哼道:“踏就踏唄,爸爸出門,從來沒有這一次帶著的實力強盛,還怕京師有什么妖魔鬼怪啊。” 這次帶的實力是真的很強。夤夜在紅河秘境突破了一,又參鼎鞏固了一個月,現在的實力誰都不清。卓青青已然入道,身后還藏著個最少入道后期的葉孤影。加上原有的親衛(wèi)們,這等陣容比南下鷺州之時還強一倍。而京師里的洞虛者,李公公是自己人,宣哲好歹是個朋友,夏文軒沒走的話也是助力,就連神機門也是專輯和銀莊的合作伙伴。 夤夜是真覺得這京師簡直如履平地,都不知道爸爸在謹慎什么。 “這是京師,無違陣下!以你師姐之強,在外可以把這些名字拉一起a了,當初還不是差點栽在這兒?你個東西也敢輕敵。”薛牧彈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而去:“走吧,進京。” 到了都城外,色已亮。城門處多了許多守衛(wèi),正在盤查出入行人。 其實薛牧覺得真的沒什么好查的,夏文軒要出城,你們攔得住?別人要趁著姬青原癱瘓,入城做些什么,你們查了有用?而且這個世界并沒有什么路引或者文牒,薛牧都不知道這些人瞎查個什么鬼。 “停車!”有守衛(wèi)攔下馬車,二話不地揭開了車窗簾子。 里面一個青年男子,靠在一個美婦人身上閉目養(yǎng)神,一個女孩咕嘟咕嘟抱著一個水壺在喝水。見窗簾掀開,美婦人抬頭看了一眼,便是萬般風情,熏人欲醉。 守衛(wèi)直了半眼睛,神情卻越發(fā)嚴肅,低聲自語:“薛” 了個姓就卡殼了,似乎不知道該用什么來稱呼薛牧,是爵爺還是城主還是捕頭,還是星月總管?六道盟主? 薛牧睜開眼,也意識到現在自己真的很有名,隨便一個城門守衛(wèi)都認得自己,這名氣絕對不遜色于任何一位強宗之主。 “我不能入城?” “當然可以”守衛(wèi)統(tǒng)領揮手放行,薛牧卻很清晰地看見有個守衛(wèi)飛奔入城,似是去通報誰。 敢情這個盤查主要就是為了確知誰進了城,很明顯薛牧得到了高規(guī)格警惕的待遇。 從中可以看出,姬青原癱瘓的事沒能封鎖得了幾個時辰,現在恐怕是全城皆知,同樣也意味著其他宗門也馬上就會得到消息,有多少人即將入城尚未可知。 真是好一場風云。 放下窗簾,馬車慢慢往百花苑舊址而去,那里已經是星月宗記者站了,剛從六扇門刊物司分離出來。 后院竹林依舊,只是竹葉早已落盡,上下一片雪色。艾帶著京師分舵的妖女們跪地相迎,頭都不敢抬。 薛牧從來沒有讓星月門下跪他的意思,從來大家嘻嘻哈哈,被人跪了倒不自在。但這一次艾跪著,他也沒讓人起來,場面上鴉雀無聲,頗為冰冷。 “門下錯了向總管請罪”艾顫抖著聲音:“愿受嚴懲。” 馬車里安靜一片,半沒有音。 其實薛牧正在悄悄問卓青青:“艾這罪,按門規(guī)怎么罰的?” 卓青青低聲道:“如果是按照破壞宗門大計,且欺瞞至今,這罪重得很。刑罰上好像是木驢穿身而死,曝裸尸于市。” 薛牧抽了抽嘴角:“過了吧。” 卓青青嘆了口氣:“公子總是忘記,我們是魔門,規(guī)矩自然嚴苛歹毒,方有震懾之力。” “立刻讓門內改掉這套垃圾玩意,人家問劍宗以叛宗論處也只不過萬劍穿心,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破門規(guī)惡不惡心呢?” “爸爸得是,我們頭讓宗門重議門規(guī),惡心死人了。” “夤夜乖。”薛牧揉揉她的腦袋,終于抬高聲音:“艾舵主之罪” 話音未落,外面“咚”地一聲,艾自己嚇自己嚇暈了。 “”薛牧下了車,沒好氣道:“抬她起來,進去再。” 其實這次艾的罪有點復雜。從行為上,這罪實在是死定了,可偏偏誤打誤撞的解了薛牧心中一直糾結的問題,無論瓶子究竟是到了誰手里,總之他不再是毒害姬青原的主謀,可以問心無愧地面對夏侯荻。最讓人爽到心里的是,結果是一樣的,姬青原還是中了毒,達到了薛牧需求的結果。 從結果上,艾反倒有功無過。但這只是運氣,可不是她高瞻遠矚,罪責實際存在,是必須懲罰的。薛牧也不能總是在宗門里做好好先生,對宗門法度沒什么好處。 “我發(fā)現我完全沒轍誒,青青,我好像做不來這種事情。”坐在竹樓里,看著死狗一樣趴在面前臉色蒼白的艾,薛牧很是無奈地問卓青青:“依你之見,怎么處理?” 卓青青笑道:“原來公子在內務上也有不擅之處,莫非是憐香惜玉心思發(fā)作?” “是有點兒自己人嘛,人家姑娘又不是主觀壞心而且也沒有畏罪潛逃,乖乖跪著等死的模樣實在是” “聽著好像你還想獎勵她似的” “是有點她確實也解決了我一個難題嘛。” “那我有一個辦法啊。” “來聽聽。” “你自己做那個木驢不就得了” 【手機看書不花一分钱】百度搜索書掌柜或直接访问址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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