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故事當(dāng)然是要聽的,而且還要有一個適合的場所。() 比如夏侯荻的府邸。 這是偌大的京師里難得的幾條薛牧認(rèn)識的路,曾經(jīng)和薛清秋一起來訪過,那是為了談判,想讓夏侯荻放了夤夜,同時也是薛牧絞盡腦汁在這個世界立足的第一戰(zhàn)。 夏侯荻是薛牧此世面對的第一道關(guān)隘,也沒什么問題。 而如今是她自己帶著他回家,兩人之間曖昧難明。 “這座府邸身處死巷盡頭,左右逼仄,但后方占地挺大的。”夏侯荻站在門口抬頭介紹:“陛下賞給我住,六扇門內(nèi)有懂堪輿的,看過之后這是死地不祥,建議我閑置,另擇居所。然后給我罵了一頓,地豈有死活,好端端的地方哪有閑置的道理。” 薛牧看了一陣,答道:“確實不是太好,有人刺殺的話……” “你家薛清秋親臨都不敢輕易動我。堂堂六扇門總捕如果真的到了會被人刺殺的時候,那不是這里死地的原因,而是朝廷快死了。”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但如今形勢不同,對你不利者可能就來自朝廷,你還是留心些的好。” “嗯……”夏侯荻笑笑,推門而入。 那名老仆正在廳中盤膝打坐,見夏侯荻回來,急忙迎了上來:“總捕回來啦?” 繼而目光詫異地在薛牧身上停留了一下,忽然一笑:“原來是薛總管。(最快更新)” 薛牧笑道:“我以前來訪過,老伯記得么?” 老仆笑笑:“老奴端茶奉水見客多了,薛總管是唯一向我道謝的,不記得都難。” 老奴……薛牧認(rèn)真看了看,果然發(fā)現(xiàn)這是個公公……當(dāng)初自己沒開始修行,什么都不懂,如今看著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透這位老仆的修行,少也是入道起。想來這也正常,他沒多想,隨口道:“我可不信,總捕頭怎么也是位高權(quán)重,客人對老伯也該是挺尊敬的。” 老仆微微一笑:“所以他們敬的是總捕頭,唯有閣下謝的是我。” 薛牧愣了愣,夏侯荻在身邊笑:“行了。我有話和薛總管,王伯幫忙熱壺酒。” 老仆笑得有些曖昧:“是。” 夏侯荻也不在乎他略顯出了格的表情,帶著薛牧走向后堂,笑道:“我第一次在這里請客,是為了你家琴仙子造勢。本來覺得請酒樓送來流水席就可以了,可那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真是沒辦法待客,還好祁王派了家丁來幫襯,不然這臉丟盡了。” 薛牧笑道:“感謝總捕頭的第一次。” 夏侯荻瞪了他一眼,薛牧若無其事地腆著臉。 夏侯荻懶得他,大步進(jìn)了后院。廊外有亭,幾枝素梅點綴亭邊,亭蓋上厚厚積雪,雪梅相映,頗有情趣。夏侯荻進(jìn)入亭中,負(fù)手看梅。 薛牧跟在身后,打量著她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最快更新)即使是薛清秋那樣大氣驕傲的女人,在賞景觀花之時都難免會有一些女人的味道流露,可這樣看著夏侯荻的背影,英挺卓然,獵獵披風(fēng)之下是黑紅相襯的公服勁裝,干練灑脫,只能讓人覺得很帥。 這樣的女人……她平時是真沒把自己當(dāng)女人吧。把自己丟上絕色譜,想必是挺蛋疼的。 夏侯荻忽然道:“你給蕭輕蕪寫了首梅花詩?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唔,那是詞。”薛牧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今日她給陛下治療后,我去尋她問陛下狀況,恰好看見她在讀書。”夏侯荻轉(zhuǎn)頭看著他:“我也愛梅,你怎么不寫首給我?” 薛牧眨巴眨巴眼睛:“這是吃醋?” “不是。”夏侯荻面無表情:“這是索賄。” 薛牧啞然失笑。左右看看,亭柱一片空白,此世確實沒什么題詩的風(fēng)氣。他想了想,取出折扇,在左右立柱上分別刻了一句: “不要人夸好顏色” “只留清氣滿乾坤” 夏侯荻定定地看著,眼波再度變得迷蒙。不知看了多久,終于長嘆一聲:“夏侯不敢受此語。” “我覺得你當(dāng)之無愧。” 老仆端了熱酒上來,夏侯荻也就住了口,轉(zhuǎn)而笑道:“王伯去休息吧,這里我自己來。” 老仆笑著應(yīng)了,轉(zhuǎn)身離開時,駐足看了看薛牧的題詩,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 “坐吧。”夏侯荻披風(fēng)一甩,當(dāng)先而坐,親手斟酒,淡淡道:“知不知道為什么我始終姓夏侯不姓姬?” 一旦到了談事氣氛,這就立馬開門見山?jīng)]半句廢話,薛牧真的很欣賞她這種干練模樣:“愿聞其詳。” “夏侯是我母親的姓。她是江邊漁女,那時候陛下還是太子,常在外游獵。某次出游撞見我母親有幾分姿色,直接在荻花叢中強暴了她,十月之后,世上有了夏侯荻。”夏侯荻淡淡著,好像在一件完全不相干的案件:“陛下是滿意而歸了,從沒考慮過那漁女怎么辦。母親將我生下來,獨自撫養(yǎng)了三年多,便貧病交困撒手人寰了。” 薛牧默然。 “那時陛下登基一年了。或許那心血來潮,想起了那一年的野味兒,跑出來看了一眼,倒還正好見到了母親最后一面。”夏侯荻譏嘲地笑笑:“陛下驗了血親,從此宮中多了個叫夏侯荻的宮女。” “宮女……” “當(dāng)然只能是宮女,這是皇家丑事,沒有這樣的野公主,不但不能給名分,反而必須嚴(yán)禁外傳。你看二十多年了,我已經(jīng)成為重臣,和兄長們關(guān)系也相處很隨意,可所謂公主身份依然只能是外人無證據(jù)的猜想。” “……”薛牧沒什么,基本上這個故事開端沒有超出他的意料。 夏侯荻抿了口酒,又道:“陛下對我倒是挺好的,或許因為他生了九子,沒有女兒……多年來關(guān)懷有加,名為宮女,實際上住在內(nèi)宮獨院,讓供奉堂教我識字習(xí)武,還派了王公公照料我起居,我不懂規(guī)矩滿宮亂跑也沒人教訓(xùn)我……實際也算是公主待遇了吧。” “這叫公主待遇?哪個公主就一個老太監(jiān)照料的……而且教你的還是供奉堂,皇家自己的武學(xué)呢?再你恐怕連乾坤鼎都沒碰過。” 夏侯荻訝然:“你怎么知道我沒碰過乾坤鼎的?” 你要是碰過,還能被我親親摸摸之后得到了突破?很顯然從來沒碰過鼎嘛。 薛牧沒直,只是道:“反正你這也太容易滿足,明顯待遇有很大差距嘛。” “滿足了。”夏侯荻也沒追根究底,笑了笑道:“有人照料有人教學(xué),已經(jīng)是多少人求而不得之事,還不滿足?” 薛牧只能點點頭:“嗯。” 夏侯荻道:“當(dāng)時尚在宮中的幾個皇子如祁王唐王都沒比我大多少,野丫頭滿宮瞎跑,倒是跟他們都混得挺熟。他們當(dāng)時尚幼,也沒明白為什么宮里會有這么的宮女,還可以到處瞎跑,反倒挺新奇的,一個兩個流著鼻涕穿著開襠褲很了不起的表示長大了要納我為妃,想想那時候的模樣挺好玩的。” “喂,聽著你很得意?” “童言無忌,你這也吃醋?”夏侯荻笑了:“真是無聊。” 薛牧哼了一聲,自顧自倒酒喝,忽然想到什么,哈哈笑道:“原來我吃醋,你覺得挺正常嗎?”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