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子豐的意思,你是想大規(guī)模買糧咯?這個規(guī)模到底有多大呢?”
關(guān)彝伸出了一個指頭。
“一百萬?嗨,我步家稍微緊一緊就給你湊足了。別說了,我負(fù)責(zé)了!”
“呃,我是想要一千萬。”
“哦,一千萬。啊?!一千萬!你要干嘛?又要北伐嗎?”
“嘿嘿,這個仲思就不要多問哪。總之呢,當(dāng)今天下三分,偽魏獨強(qiáng)的態(tài)勢并未根本性的改變。所以我只要腦子沒壞,是不會對你們吳國有什么想法的。你明確這一點就行了。”
“唔,這倒也是。好吧,如果是一千萬的話倒是不錯。反正這些年各家的倉庫里存糧都不少。以前大家還可以用這些陳糧釀酒,自從你那果酒出來后,這些陳糧就只有堆在倉庫里發(fā)霉了!”
“哼哼,仲思啊,你可不許拿發(fā)霉的陳糧來糊弄我啊。”
“嗨,咱們誰跟誰啊。不過我說啊,你畢竟要一千萬石糧食啊。全都要新米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保證,最多是去年的陳米,而且絕無霉變。”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碰一杯。”
……
“各位十三州的朋友們,經(jīng)過前面三十四輪激烈的競價。我們前面拍出的三十四座鹽場全部沒有流標(biāo)。在此,糜照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接下來,是本次拍賣會的最后一座鹽場:巴西郡大英鹽場!此鹽場現(xiàn)有礦井一百余口,全部實現(xiàn)卓筒井技術(shù)生產(chǎn),而且其中有五十二口自帶伴生天然氣。其產(chǎn)量足夠保障全場鹵水的熬制,無需再派出人手去伐木熬鹽。該鹽場每日的出鹽量是四百石!而且此鹽場附近全部都是漢民,還有巴西郡兵駐扎。同時緊鄰嘉陵江和漢江,無論是南下巴郡還是南北荊州都十分方便……這個鹽場的底價是三億錢!現(xiàn)在諸位可以出價了!”
當(dāng)關(guān)彝和步闡在做著勾兌的時候,糜照主持的拍賣會也接近了尾聲。
此時此刻,經(jīng)過多輪角逐,有的財團(tuán)因為前面購買了較多鹽場已經(jīng)沒有了余錢。有的財團(tuán)則是本身實力不足,雖然看到產(chǎn)量如此巨大、交通如此方便的鹽場,那是唾液橫流,但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相對于前面小鹽場競價的雜亂熱鬧,此時的競價反而顯得有些冷清。
不過,雖然冷清,但肅殺的空氣中一樣帶著慘烈。
“四億!”
“哼哼哼,你們益州人一開始不是很囂張么,三十四座鹽場你們起碼吞了將近二十座下去。這會兒怎么不敢加價了?這樣的鹽場一億一億的加多沒意思。六億!”
“這口音,是潁川人!哼,魏逆!”
“哼!蜀賊!”
“咚咚咚~~~!!肅靜肅靜,兩位,你們再開地圖炮的話,說不得,本官就要把你們驅(qū)逐出場了。好了,六億第一次!有沒有人加價?”
“嚯嚯嚯~~~潁川人的錢很多么?比我們冀州人如何?八億!”
“真是奇了怪了,這口鹽礦距離你們冀州那么遠(yuǎn),你們買來干啥?十億!”
“咦?聽您這口音,是吳郡人啊。這鹽礦離你們也不近啊!十一億!”
“住口!老子是會稽人,才不是什么吳郡狗。啊,話說回來,你剛才不是嫌人家加一億很扯么?這會你怎么只敢加一億了?十三億!”
“哼,會稽豬怎么這么囂張?可惜你們碰上了我們吳郡人!十五億!”
“MB的吳郡狗,在大吳國內(nèi)盤剝我們會稽人就夠了,在這益州也要跟你老子拆臺么?二十億!”
“呵呵呵,二十億?你要多少年才能回本啊?所以你們會稽的都是豬啊。老子不玩了。哈哈哈哈~~~~”
“二十億第一次?二十億第二次?還有沒有朋友加價?這是最后一個鹽場了哦。二十億第三次!咚!成交!恭喜這位手持三十二號報價牌的朋友!好了,今天的拍賣會到此就要結(jié)束了,請剛才拍下鹽場的朋友,到后臺的一間小黑屋內(nèi)做相應(yīng)交接。嗯,按照事先的說明,需要先繳納一部分的定金。之后就可以開始安排相關(guān)接手事宜了。多謝各位朋友捧場,恭送各位!”
拍賣會結(jié)束了,糜照忙著和拍下鹽場的各路土豪辦交接,比剛才更忙了。而關(guān)彝這邊也不輕松。因為,和剛才那位耿直得只能用蠢笨來形容的步二爺相比,他現(xiàn)在談話的對象,那可真的不太好惹。
“子初公能接受關(guān)彝的邀請,犯險來我益州。真是讓我佩服之至!”
不錯,在一間更隱秘的房間里坐著的兩人,除了關(guān)彝之外,剩下的那個,就是曹魏帝國新任的雍州軍團(tuán)司令官,征西大將軍司馬望!
“呵呵呵,兩三月前在洛陽見過了簡無雙、李令伯、馬仲英等人的風(fēng)華絕代。望就對能夠驅(qū)使這些人杰的關(guān)子豐很感興趣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不敢當(dāng)子初公謬贊。”
“不是謬贊啊。子豐,剛才那一場拍賣會,所得不下一百億吧?”
“嗯,粗略計算了一下,應(yīng)該是一百億多一點。”
“呵呵呵,不光如此。你拿到了錢,可以去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比如,改善民生,甚至大量的向東吳或者我大魏進(jìn)口糧食。進(jìn)而在你國內(nèi)實行免稅,以此安撫民心,穩(wěn)定地位。而且,鹽場交給私人打理后,出鹽量必然大增,鹽價也會跟著下來。百姓手里不光多了糧食,連買鹽也更便宜了。這兩樣?xùn)|西一充沛,百姓還不對你死心塌地?”
這個司馬望,果然厲害!
“呵呵,一切逃不過子初公的法眼。那我想問,子初公方才?”
“我那幾個侄兒倒是湊了十億派人來此買下了一個鹽場,我卻是沒什么興趣的。”
你哪里是沒有興趣啊。全天下還有比你對錢更感興趣的人嗎?要不是你出鎮(zhèn)長安,換了其他人,我請得來嗎?你之所以沒有出手買鹽場,是因為你已經(jīng)看穿了鹽價必降,回本時間必將極大延長的本質(zhì)吧?
“呵呵呵,子初公興致高雅,本來也不會對這些俗物感興趣。那么,子初公,咱們來談?wù)効梢宰屓孙L(fēng)雅的物事吧。上月我派人給您送的高度白酒,你覺得怎么樣?”
沒錯!就是高度白酒。
對于穿越者來說,在這個時代弄出三四十度的白酒就跟玩兒一樣——不就是蒸餾冷卻嘛,是個穿越者都會。但是以前在涪陵郡,由于長期無法糧食自給,所以關(guān)彝是絕對不會把這玩意給拿出來的——也就是后來涪陵郡初步實現(xiàn)糧食自給后,他偷偷的釀了一點點出來給自己解饞用。但是他喝過自釀出來的高度白酒后就徹底失去了興趣——水質(zhì)問題,酒的質(zhì)量太差。
若說中國后世的白酒排名,茅臺排名第一估計爭議不大。這第二呢,關(guān)彝個人認(rèn)為是五糧液。然后瀘州老窖稍稍次之。
這三種白酒,其實用的水都是來自一條河——赤水河。茅臺在上游,宜賓在中游,瀘州在下游——實際上赤水河全線五百里,不出百里必有一種名酒。而且是越在上游的酒越好!
非常值得慶幸的是,赤水河整條河流,現(xiàn)在都在蜀漢的疆域之內(nèi)。
所以,現(xiàn)在,是時候拿出高度白酒這個新大殺器的時候了。
在這一年的四月,當(dāng)收到司馬望重新出鎮(zhèn)長安的消息后,關(guān)彝就派人給司馬望送了一批高度白酒。雖說這批酒是用烏江里礦物雜質(zhì)極高的惡水釀造,在關(guān)彝看來質(zhì)量很次。但對于喝酒度數(shù)從未超過十五度的魏晉時代的人來說,酒香撲鼻,清冽透明,入口似刀,入腹化火的高度白酒,那就真的像是來自天上的仙釀!
而且司馬望是什么人?能夠和‘文同陳思’的曹髦互相唱和的名士。他非常清楚這個東西上市后對那些名士的吸引力是多么的大!
名士嘛,都要狂放不羈的。怎么才能自然的狂放而不是偽裝的狂放呢?以前是靠五石散——那玩意吃下去之后就是一個躁狂、致幻。但是副作用真的不要太多——長期吃絕對吃成一個精神病。而且是一個非常短命的精神病。
而這個酒就不一樣了!名士本來就喜歡飲酒,喝了這個不但風(fēng)雅,還可以自然狂放!簡直就是引領(lǐng)時代潮流的大殺器啊!
所以,司馬望冒險親自來到了成都。
“多的話就不說了,子初公,你為我提供高粱、小麥、稻米等各種糧食,我賣這樣的酒給你。品質(zhì)嘛,只會越來越高……這價錢嘛,一口價,三十石糧食一石酒!”
(黑心的關(guān)彝啊,要知道,從近代中國開始,老百姓都知道,要出45度以上的白酒,三斤糧食一斤酒這個比例是基本恒定的。就算這年頭生產(chǎn)技術(shù)不過關(guān),頂天五斤糧食一斤白酒就不得了了。)
“唔,這個價錢,我可以答應(yīng)。我的要求是……”
“當(dāng)然,此酒只能由子初公指定的人售賣。包括我復(fù)興社,都只管生產(chǎn),不能銷售!”
“善!此事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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