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擋住,”朱家次子咬牙喝令阻截汪家軍的兵士。
兵士們快速調(diào)整,試圖將打亂的陣型恢復(fù)。
奈何,柳家軍就如脫了韁的野狗,肆意疾馳。
兵士們每每才組織好,便被其沖得七零八落。
朱家次子氣得頭頂冒煙,卻也無計可施。
朱小郎擰著眉頭,道:“二兄,這樣下去,怕是不成。”
“這要怪誰?”
朱家次子瞪起眼睛。
若不是他二話不說的沖過來,許之以利,弄得大家人心浮動,他事前擺好的陣型怎么會亂?
汪家又怎么會有機(jī)可乘?
朱小郎眨巴幾下眼,指了前面,轉(zhuǎn)移話題:“二兄,人要沖過去了。”
朱家次子急忙扭過臉。
見柳家軍已沖破三層阻攔,眼看就要跟汪家軍匯合。
他壓緊牙,轉(zhuǎn)臉看西面和北面。
煙霧已差不多消散。
“那邊情況如何?”
兵士立刻來報,“不過是些牛羊,皆已斬殺。”
朱家次子磨了磨牙,道:“人呢,讓他們趕緊補(bǔ)上。”
兵士看了看西面的隊伍,道:“郎君,他們已經(jīng)去那兒了。”
“那邊不過是以測萬一,現(xiàn)在人都來這邊了,還在那兒守著作甚?”
他瞪起眼睛怒喝。
兵士嚇得忙急忙傳令。
朱小郎轉(zhuǎn)眼,見他眼角眉梢皆是怒火,不由撇了下嘴。
很快兵士們便往東邊集結(jié)。
柳家軍的壓力驟然增大。
眾人遙望幾丈之外的汪家軍,要緊牙關(guān),堅持著想要為其開出一條路來。
奈何敵軍人數(shù)實在太多,他們便是再厲害,也抵不住如蝗蟲撲涌的人潮。
又堅持幾息,一兵士道:“不成,還是撤吧。”
“再等等,”為首是個校尉,他壓低身體,砍翻撲來的兵士,低聲道。
后方,忽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嘯音。
校尉精神一振,大喝道:“撤。”
柳家軍頓時精神大振,將圍在周圍的兵士打散。
眾人策馬疾奔,直奔北方。
朱家次子只瞥了眼,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汪家軍上。
朱小郎則把注意力瞄準(zhǔn)中間為首之人。
“汪三郎似乎有點不對。”
朱家次子一怔,細(xì)細(xì)看過,他低聲道:“不好,上當(dāng)了。”
朱小郎也變了臉。
到此時,兩人才明了,早前的幾番混亂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他們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要把汪三郎帶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心思十分一致。
既然為首的已經(jīng)抓不住,那就把他的手足斷掉,讓他便是逃脫,也不成氣候。
五里外,汪三郎與柳福兒匯合。
見他頭尾皆全,柳福兒松了口氣。
汪三郎抱了抱拳,道:“大恩不言謝。”
柳福兒搖頭,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道:“你被圍困,家里便沒有了領(lǐng)頭人,族里兵士別人根本指揮不動。”
汪三郎轉(zhuǎn)眼看張武。
張武微微點頭,道:“汪五叔說要來援,但被其他人壓下了。”
汪三郎嘴唇用力抿緊,面色鐵青。
柳福兒指了不遠(yuǎn)的船道:“你趕緊帶兵來援,再晚,你那點人就死干凈了。”
汪三郎略拱了拱手,快步朝船奔去。
張武望著汪三郎方向,面帶憂色。
柳福兒側(cè)頭道:“你也跟著去,若他犯渾,你在旁提點些。”
張武頓如聽到天音,他歡欣無比的道了謝,便疾步追去。
柳福兒則遙望遠(yuǎn)處,待到自家人趕來,她忙道:“可有傷亡?”
校尉轉(zhuǎn)臉,看了一圈,無一幸免,皆掛了或輕或重的彩。
見沒人傷亡,柳福兒松了口氣。
眾人就地包扎休整。
第二天清早,張武乘船回來。
跳下船,他扛著兩大袋子吃食,便直奔過來。
見到柳福兒,他便拱手見禮。
柳福兒擺了下手,道:“怎么樣了?”
“一切順利,”張武一臉感激道:“家主回去之后,便調(diào)集大軍,此時已經(jīng)往這邊進(jìn)發(fā),想來午時之前便能到了。”
柳福兒微微點頭,遙望暫且歇了一陣的遠(yuǎn)處,低聲道:“也不知,最后還能剩多少。”
張武頓時露出一點戚色,但又很快振作起來。
最起碼家主已經(jīng)得救,對他而言,便是最好的了。
正午時,汪三郎領(lǐng)著汪家所有能聚集的兵力趕至。
柳福兒不欲引起注意,便讓張武帶他們轉(zhuǎn)去別處。
如此便是幾天。
某天傍晚,汪三郎一人悄然來到柳福兒暫歇的山莊。
聽到張武來報,柳福兒微勾嘴角。
待到他進(jìn)門,她上下端量。
身上干凈整齊,精氣神也不錯。
看來這一戰(zhàn)比她設(shè)想得要好得多。
她示意他坐定,道:“事既然已經(jīng)了了,明日我便啟程。”
“這么快?”
汪三郎正在組織語言,聞言不由失聲。
“不快了,家里還有事在等著我呢,”柳福兒笑道。
汪三郎微微垂頭,嘴唇動了動,半晌他道:“多謝你能過來救我,以后我這條命便是你的,這邠州也是你的。”
“我要這兒作甚?”
柳福兒笑道:“你好生料理好這里,照顧好自己就好,旁的別多想。”
汪三郎眼瞳猛地一縮,手指微微收緊,低聲道:“想什么?”
“想著報恩唄,”柳福兒道:“你跟我既是盟友,又是朋友,互幫互助本就應(yīng)當(dāng)。”
汪三郎手指緩緩松開,眼底的神情緩緩的,緩緩的趨于平靜。
半晌,他抬起頭,道:“我知道了。”
汪三郎所有的反應(yīng)皆低著頭進(jìn)行,柳福兒離開心切,并沒有察覺。
兩人細(xì)聊了下接下來的打算,汪三郎便踩著夜色,悄然離開。
翌日,柳福兒便帶著人無聲無息的離開邠州,轉(zhuǎn)而前往田家。
田大郎一早便從梁二得了消息,本以為只是月余就好,卻不想一等便將近兩個月。
時下戰(zhàn)亂頻氣,匪患縱橫,柳福兒此行帶來的人又不多。
如此等了又等,便是淡定如田大郎,也不由焦急起來。
只是田家如今情況尷尬,不好越過河中尋人,便只能徒勞的等著。
就在田大郎再按捺不住,想要派人偷偷潛入帝都與河中之時,兵士來報,柳福兒已經(jīng)入境。
田大郎大喜,急忙扔了公文,奔去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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