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五公里回來，結(jié)果，樓上還在折騰。

    “我草，老王你這腎還要不要了……”韓楓無語了，“好在沒讓兩個女孩住東戶這邊，不然——”

    其實，他不知道，兩個女生根本沒有入睡。

    兩人都避開了很敏感的那份心思，互相的嘮起了家常，未料，沒過多久兩人就一起抱頭痛哭起來，一個有家似無家，一個從小就貧難交加——最后一起對韓楓心存海水一般的感激。

    喬思思理了理發(fā)絲，依在孟秋歌的身邊，側(cè)著頭看著天花板，癡癡的說，似是說給孟秋歌聽，似是說給自己，“我是他救的。要是沒他，我就被那個豬一樣姓許的給糟蹋了，也許——我現(xiàn)在早死了，也許生不如死。”

    眼淚刷的一下子落下來。

    孟秋歌的心也扎的夠狠，鼻子瞬間就酸麻起來。

    “他救了我那天，我就暗暗發(fā)了誓，這輩子我就是他的。”

    聲音很輕。

    孟秋歌聽得卻如五雷轟頂。

    這個結(jié)果在意料之中，可是聽得她還是心跳加速，差點兒推開這個和自己一樣可憐的女生。

    噗次……淡然的笑了一下，轉(zhuǎn)頭淚兩行的臉，對向已經(jīng)噙淚半盈的孟秋歌。

    “秋歌姐，我不在乎——你也知道，小楓的未來不可限量，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我，肯定不夠資格。京華大學畢業(yè)，也算能做事？可這個，小楓身邊的女子……怕是連沈君馥那樣八面玲瓏型的女人都不足已……”

    “玲花姐呢？”孟秋歌的心灰落落的降了下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韓楓有特殊關(guān)系在身的女同學也這么不看好自己，她也不笨，立即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這半年來，與官場和商界的高層、巨富人家也有接觸，那種出身草根的制肘和蒼白感，讓她早有感悟，所以這也是她拼命學習的動力——不回家，也是為了多學習，正好可以用這十來天的時間充電。沒想到和另一個女生談到了這個問題。

    “嗯，行。”喬思思笑了，“玲花姐姐的美就不用說了，一樣長的漂亮，有的女孩子只能說是好看一些，可真能稱為美的，玲花姐可要比曾經(jīng)和她一起登臺唱歌的楊什么瑩的那個南國女子強多了！可是，她也得學習，不然只有皮囊沒有內(nèi)涵，那——”

    “嘻嘻，你剛才不說，你這輩子做他的人了嗎？”

    “啊！這不耽誤！”喬思思詭詭的笑笑，“我又沒說要嫁給他——我就想在他的身旁就行啦！”

    孟秋歌就算再直的腸子也聽明白了。

    “你——要做小啊！”大眼睛瞪的圓圓，不敢相信的看著喬思思，眼神里充滿了驚駭！

    “你想什么呢！”喬思思的臉都紅了，“做朋友不行啊！一看你的腦袋里一定裝著見不得人的東西，來來來……”

    兩人一起打鬧了起來，之后不久，一起相擁而睡。

    韓楓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至于怪聲，倒是聽到了一點兒，只是喬思思很奇怪，為什么這樓房會有老鼠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韓楓沒有去晨跑，事實上他的傷也沒有到恢復強度訓練的情況，跑五公里已經(jīng)是上限，韓楓自己清楚這傷至少要養(yǎng)百天以上。做了白菜瘦肉粥，家里有之前蒸好的凍饅頭，東北人的特食，豆包兒，電飯鍋子上一蒸，又做了喬思思喜歡喝的吊花湯。

    出門喊她們的時候，正好遇見下樓的王有德一個踉蹌，差點兒摔那兒去。

    兩只淡淡的熊貓眼圈兒……

    韓楓實在憋不住笑，于是笑了。

    王有德苦著個臉向屋子里張望——

    “王老兄，小心你的腎啊……”聲音很小，趴在耳朵邊上說的，“人參也補不回來的。”

    “哼，你早晚也會有這時候！”說完，努力的向樓下走，似乎仍然頭腳兩輕走路打飄兒。

    韓楓淡淡的笑笑，雖然這輩子這件事還從未有過，可韓楓卻一點兒也不著急——丫個十八歲的身子就開始消耗？這玩藝兒上輩子就聽說是有數(shù)的。

    喬思思和孟秋歌都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收拾了屋子。等他敲門，兩人一起沖，又一起說你去，隨后，還是孟秋歌過去開得門。

    吃了早飯，兩邊屋子的鑰匙都給了孟秋歌，韓楓開上車帶上喬思思離開京城。

    孟秋歌直到那臺黑色桑塔納消失在視線與什海的交角之處，這才收回了目光和心思——喬思思無疑是非常聰明的，只有自己這個笨女子才想起那么封建社會的詞來，做什么小——不就是情人嗎？真不敢相信，會是真的嗎？可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真是得夠條件的。以前，以為趙雪寧、楊儀這樣的大院出身的女子那得多高品，柳詩雅柳總這樣模式的女孩得多有天賦，像，像那個上官什么來著，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些樣的人似乎已經(jīng)都不成了。這是直覺，也是瞎操心，也許韓楓就喜歡某種模樣的呢。哎，這個急什么呢，我和他都才十九歲哦——

    韓楓和喬思思單獨在一起，幾乎用兩世重疊來形容——即放得開，天馬行空隨便自如，又如上帝視角看著喬思思——雖然，這個女孩的未來，和自己一樣完全沒得參考，可是韓楓就有一種——十分復雜的情感在里面。

    喬思思能給他一種同齡人、能交心的那種同學的感受。當然姜家的四個兄弟里姜林和姜力也是好哥們，可是這兩個一個復習一個上了呼市，李華光和李大生也成，這兩人一個去上了會計學校，一個復讀，至于張雪等人，韓楓發(fā)現(xiàn)這半年幾乎沒有想到過她們。要不是喬思思提到，和張雪的關(guān)系，也許韓楓已經(jīng)忘記了這個人。

    一陣子凜然。不是害怕和自責忘了這么個人，而是害怕記憶力的威能！想想，其實和張雪之間也很不平靜，可偏偏這半年幾乎就沒想起這人來——再回想，韓楓發(fā)現(xiàn)因為這半年忙著工作的時間太多了，很多三十多年前上高中時代的人在記憶里其實是十分模糊的！

    “思思，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啊。我這半年里竟然忘了好多事，張雪……其實當時和她處的比同學近了一點點，主要是因為我是農(nóng)村孩子的自卑，而她恰又是一個很豪氣的女生吧？哎，高二那年，我還稀里糊涂的去過她家。”

    韓楓把車降下速度來，停在了出城的路口處，前方的路口，看到了許哥。

    喬思思看了看韓楓，緩然一笑，說道，“你也去過我家啊？這不代表什么。也許人與人之間只有那一點點好，就會被牢記終生——就像我，你啊，這輩子是賴也賴不掉嘍！我想過了，我要好好學，像君馥姐姐一樣，在你身邊當一個無所不能的助理！嗯，到時候，你歡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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