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尋嘆了一聲:“唉,”又小聲道:“不開心。”
林回天在身后聽他們二人對話,便道:“怎么?你們兩個打算在這里成家嗎?”
剛才小尋說“安家”時,并示意識到,經林回天這么一說,忽地臉頰緋紅,把頭一下扭向一旁,手捂雙腮,不敢回頭。林戰也忙把臉轉向窗外,一陣心慌意亂。
只聽林回天又道:“你們兩個要是成婚,可要請我來幫你們證婚喲。”
小尋又急又羞,嗔道:“林前輩。”兩個少男少女,早已心有靈犀,只是都未說破,小尋心中暗想:這林戰長相雖不及崔夢氣蘊神華,可對人卻是古道熱腸,憨厚樸實。她又想:崔夢明明對自己暗戀感念,卻又偏偏故意淡漠疏遠,行為總是神秘莫測,雖說長得豐姿清秀忽又想到:立哥哥身中劇毒,不能還能陪我多久,唉,千萬不要在他跟前提起這事,他只要在我身邊一日,我就哄他歡樂一天。想到這里時,本來滿面春風忽地寒意驟起,不由得輕嘆一聲。
林戰道:“尋兒,怎么啦?是不是我又惹你不高興了。”
小尋忙滿堆笑道:“看你說的,好像你一句話就能讓我生氣似的。”
林戰道:“那你嘆什么氣?”
小尋道:“我只是想,哪天我們出去,也找個這樣的地方,山好水好風景好,最好那里的人也好。”
林戰道:“嗯,我們再帶上你的父母。”
林回天哈哈笑道:“好啦,你們兩個快過來坐下。”
兩個人回頭,發現林回天已經擺好了干果,斟滿了三杯葡萄酒。
林戰道:“林前輩,這怎么好,還要你幫我們晚輩斟酒,真是我的過錯。”
小尋也道:“是呀,本來應該我們晚輩給長輩斟的。”
林回天道:“什么該不該的,更算不得過錯,世間那些俗禮法度,都是害人的東西,全是吃飽飯沒事干的迂腐之輩類型人的,咱們江湖中人不理會那一套。”說著舉起杯來道:“來來來,你們入谷以來,幫了我不少忙,我來敬你們兩個一杯。”
林戰忙長身站起,謙遜道:“林前輩折煞小的了。”
林回天將杯往石桌上重重一頓,訓道:“小子,你哪來的這么多禮數,跟你喝酒真是不爽,不爽,不爽得很哪。”
小尋本來也想學林戰站起來,見林回天怒氣襲面,便又坐回去,說道:“立哥哥,既然林前輩不喜歡客套,那咱們就坐下來陪他喝個痛快。”
林回天道:“對,喝個痛快。”林回天指著林戰道:“小子,你要跟這丫頭學學,這丫頭可比你強多了,是我同道中人,哪像你,迂腐不化。”
林戰納首應道:“是,我跟小尋學著來,只是要慢慢的來。”他話說得甚為誠懇,像是誠意認錯似的。
林回天手指點著他對小尋道:“你看看,你看看,他就這樣不好,總是那么謙虛,遷就別人的話語。這樣真的很不好,好煩人哪。丫頭,你要多教教他。”
小尋道:“林前輩,我教他不如你教他吧。”
林回天連忙搖手道:“別別別,我可教不來他,這樣的人我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堪堪數月,林戰經歷生死數劫,人雖年少,卻是感悟頗深,心靈早已通明,心態曠達,不囿困境順境,隨物賦形,他畢竟年少,這種透悟狀態又表達不出,只能捂在心里,于林回天的教誨也一一記下,不作反駁,更不抵觸,于是他不再客氣,笑呵呵地舉起杯來與林回天同干了一杯。小尋也陪了一杯。
林回天這才滿意道:“對嗎,這才是江湖男兒的作風。”又向小尋道:“丫頭,你雖是女孩子,行為作風卻有江湖男兒的豪爽,莫不是你娘生錯了你。”
小尋自顧剝著干果,笑而不語。
林回天道:“說說吧,你們兩個是怎么跑到天狼谷來的?”
小尋道:“家父受人之托,要把一件重要的東西送到天狼谷來。”
林回天一愣,心道:這天狼谷只有我一人,不知是誰要送我什么東西給我?便問道:“是誰托你父親送的?那人與我相識嗎?”
小尋道:“我父親只教送到天狼谷,至于那人與你認不認識我也不知道?”
林回天更是疑惑不解,雖說谷遇蜀與自己都是書劍八駿之一,卻不相識,更無交情,他有什么東西要送給我呢?又問道:“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
小尋道:“恕晚輩不能遵命,這東西不是送給您的。”
林回天道:“哦?不是送給我的,除了我和神經刀,天狼谷里還有誰?”
小尋猶豫了一下才說:“花離枝。”
林回天道:“我在天狼谷住六年之久,不曾見過外人,若不是你們幾個闖進來,只有我和神經刀兩個人。”
小尋詫異:“這谷中真的沒有叫花離枝的嗎?”
林回天道:“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這么一號人。”
小尋道:“這就怪了。”
他們二人說話間,林戰又幫林回天斟滿,再給小尋與自己滿杯,向林回天問道:“前輩,你先前說血魔頭追截你,我父親曾出手相助,與你有救命之恩,這事情原由可能說與我聽聽?”
林回天大手向石桌上一拍,道:“你父親林斬巖,對我何止是有救命之恩,簡直是賜我再生,一救兩命,可謂天恩浩蕩。”
林戰見他說到父親林斬巖時一腔感念之情,大有銜環結草涌泉相報之義,心頭不覺也是熱血沸揚,心道:不知父親當年如何施以援手,竟讓他如此感激涕零,不知這再生之德,一救兩命是何意?
只聽林回天又道:“你父親斬巖兄可還好嗎?”
一提起父親,林戰立馬神色黯然,鼻頭一酸,痛心道:“家父不幸遭飛賊暗算,已于六年前離世。”
林回天“啊”了一聲,淚水立時涌滿眶目,慨然道:“恩公武功高超,遠勝于我,何故遭飛賊殺害?”
笑書生、柏駿,谷遇蜀、林斬巖,沈輕死,楊輕抒、白衣輕、谷遇蜀、林回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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