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蒜頭從南瓜葉下探出頭來:“什么事?你嚇到我了,以后請敲門。”
“敲門?”林戰笑,“敲自己房間的門,你不覺這很可笑嗎?”
小蒜頭又坐在椅子上了,面對著太陽,打了個響指,人只睫毛蝶從南瓜葉下飛出來,幫小蒜頭梳理睫毛。小蒜頭說:“林戰,你在自省城里害怕了嗎?”
林戰:“干嘛要提那事,我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覺得自己像普羅米修斯,很偉大的感覺,那咱感覺帥呆了。”
小蒜頭不懂:“普羅米修斯是誰?”
“先別聊這些了,”林戰急說,“你別光顧著打扮了,幫我想想辦法,奶奶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連早餐都沒吃,一直在打電話,聲音很我也聽不到,我只聽到兩個字,妞妞。”
小蒜頭問:“妞妞是誰?”
林戰說:“我叔叔家的妹妹。”
小蒜頭不緊不慢地說:“這個好辦。”說著摘下發夾,對著桌上的一張畫紙點了一下,畫紙四角折疊,變成了一個盒子。小蒜頭把盒子交給他,“去引奶奶說話,就能把奶奶的的心情收集進這個盒子里。”
林戰接過盒子,端詳了幾眼:“這是什么?”
小蒜頭說:“這是一種能讀懂心情的盒子,你先拿它去收集奶奶的情緒。”
林戰并沒弄清它是什么,帶著疑惑走出了房間。小蒜頭吹了口氣,睫毛蝶便聽話地離開,飛到橡皮筋上蕩起秋千來。
林戰剛走進奶奶的畫室,就看到奶奶把臉一繃,說:“蘇老師打電話來了,說你這次模擬考試降了六分,你想怎樣解釋?”
“我”林戰吞吞吐吐,“奶奶,奶奶,你可從來沒對我以過火,您別為了我這點破成績氣壞了自己。”
“你這是跟誰學來的,油腔滑調地。”奶奶顯然是真生氣了。
林戰正不知如何解脫的時候,恰好電話不失時機地響了起來。
電話應該是叔叔打來的,因為奶奶在電話里提到了妞妞,奶奶說:“幼兒園也放假了,要不然讓妞妞到我這里來住幾天,還是小心點最好。”奶奶把林戰推出去,關上了門,而且聲音越來越輕。
一聽又提到妞妞林戰推開門問:“什么事?”
“去寫作業。”奶奶關上門。
林戰趕忙回到自己房間,一進門就說:“我猜,一定是出大事了,從奶奶的神情和語氣上來看,好像很嚴重。說話的時候,聲音很還把門關上,都不讓我聽。”
“大人的事都不愿小孩子多問,這有什么。”小蒜頭不以為然。
這時,林戰聽到奶奶走到門口,敲了下門,隔著門大聲叫:“林戰。”
“噯。”林戰答應。
奶奶站在門外說:“千萬不要一個人出去玩。”
“為什么?”林戰納悶。
“叫你不要出去就不要出去,哪來這么多為什么。”
“你聽到了吧,”林戰指了指門外對小蒜頭說,“從沒像今天這么暴躁過。”
小蒜頭伸手:“我幫你查看一下。”
林戰把盒子遞過去。
小蒜頭又摘下發夾,在盒子上點了點,發夾上一閃,一道藍光鉆到盒子里。
林戰問:“做什么?”
小蒜頭默默地念了一句密封咒,手指沿盒子四周撫摸了一遍,把盒蓋的縫隙全部封嚴:“不讓心情跑出來,哪怕一絲也不行。然后就可以看出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這么神奇?”林戰說。
小蒜頭說:“一點都不神奇,人們高興的時候都會把好心情寫在臉上,畫在酒窩里,那時的人臉是最漂亮的人在煩躁的時候就把心煩意亂刻進話語里,還會用話去傷害別人。”
林戰又問:“你把它們封在里面怎么能看得到?”
小蒜頭沒答話,對著墻畫上的一個舊燭臺點了一下。
林戰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看小蒜頭還能變出什么花樣來。
噗燭臺上冒出了火苗。小蒜頭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塊晶瑩的冰塊,她用發卡插了塊冰塊出來。小蒜頭解釋:“這冰塊就是你剛剛收集到的心情。”
把冰塊放在火苗上慢慢烘烤,冰開始融化。小蒜頭說:“滴下來的水珠如果是紅色的,就說明心情是喜悅的,如果是藍色的就是憂傷的,如果是黑色的就是憤怒,如果是綠色的就是思念。”
冰在火苗的炙烤下慢慢融化,可是,滴下的水滴不是紅色也不是藍色,不是黑色更不是綠色,而是紫色的。
“咦,是紫色的。”林戰問:“紫色代表著什么?”
“擔心,焦慮。”小蒜頭說。
“你看,我說出事了吧。”林戰摸了摸頭說,“奶奶擔心什么?”
小蒜頭說:“你知不知道,叔叔會把妞妞送來。”
“呃,這應該是件高興的事呀,奶奶為什么不高興呢?”
“接著往下破譯。”小蒜頭審視著那些紫色的水滴,水滴越滴越快,小蒜頭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明白了,這段時間里,妞妞讀的幼兒園走丟了兩個小孩,奶奶擔心妞妞,才心神不寧。所以奶奶讓妞妞到紫槐園里來住一段時間。”
林戰急了:“怎么?叔叔的城市也開始有孩子走丟了?不會又是黑族人在作怪吧?”
小蒜頭說:“這可說不準。”
妞妞來了。叔叔送林戰一本關于太空人的童話書,還有三個機器人。
妞妞,長得胖胖的,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活潑又可愛,林戰喜愛這個妹妹,她總有問不完的問題,還喜歡粘著林戰。
林戰關上門,把小蒜頭介紹給妞妞,妞妞姐姐姐姐叫個不停。小蒜頭也喜歡妞妞,兩個人手拉手聊得好開心。
林戰告訴妞妞,小蒜頭是坐南瓜飛船從藍云星來的。
妞妞坐進南瓜飛船里,這里摸摸,那里碰碰,坐在里面不愿意出來。
還纏著小蒜頭講藍云星的故事。小蒜頭講了鷹獸,炫角龍,還有黑族人,妞妞越聽越入迷,更是纏著不丟,寸步不離。末了,妞妞非要學一招魔法。
小蒜頭為難地說:“藍云星魔法不是用來逗樂的,只有正經事才能使用。”
“我有正經事。”妞妞一本正經地說,“你就教我一招,鉛筆不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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