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們剛才說的,也許再走一段路,就會碰到國王或者公主什么的,也許會有一間賣冰淇淋的商店,也說不準的喲。”
又向前走了一段,所有人的雙腿都更沉重,幾乎邁不動了,短短一段感覺像是走了幾十公里一樣漫長。“要是再沒有口水喝的話,我就趴下不動了。”嘀嘀哩有氣無力地說。
“不要這樣想,千萬不要有這個念頭,那樣會害死你的。”稻草人又開始鼓勵說,“相信我,前面一定有水,不要放棄這個念頭。”
朱維爾懶得再多說一句,眼里全是疲憊。安洛則拖著腳步,在沙漠里緩慢地挪動。
“看,這是什么?”走在后面的安洛大叫起來,他手上捏著一塊淺白色的東西。
大伙都停下,等他走過來。“橡皮,我也有一塊,和這一模一樣。”林戰遠遠看到了說。
“這上面還畫著小蒜頭。”安洛晃了晃手中的橡皮。
“小蒜頭?”林戰搶上去兩步,一把奪到手中,大叫:“這是一定小蒜頭丟的,這塊橡皮是我送給她的,小蒜頭一定是來過這里。”
幾個人一下子都提起了精神。只有稻草人心里暗笑:“我們走快點吧,也許小蒜頭就在前面呢。”
“可是,我好渴。”嘀嘀哩垂著腦袋說。
“是呀,我們都沒勁了。”朱維爾也跟著說。
“看!”稻草人忽然提高了嗓門,“你們看前邊,有好幾只鳥都奔那里飛過去,我猜綠洲離我們一定不遠了。”
“如果沒有水怎么辦?”嘀嘀哩不相信。
“先到前面看看再說嗎。”林戰一說話他們都不再吭聲。“走吧,少說話,走快點。”
當他們爬上一座沙丘時,率先登頂的林戰大聲呼叫起來:“快呀,看,水塘,水塘,下面就是水塘。”
疲憊得快要崩潰的孩子們瞬時像充足電力的小馬達,手腳并用地爬上沙山,沙丘下面一片不大的池塘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幾個歡呼著,向水草碧綠,飛鳥成群的水塘飛奔過去,他們卷起褲腳,趟進水塘,捧起清水,大口大口地喝著。“這水真甜!”看到所有人都開懷大笑起來,感激地對稻草人說:“多虧了稻草人,要不是你我們可能根本找不到水喝。”稻草人也高興地笑了,沒有人注意到她笑的時候,眼里全是淚花,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明顯,眼淚越來越多,幾乎要哭出來,喝下的水幾乎讓臉頰變得濕潤起來。
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鷹唳,那刺耳的聲音足以讓人崩潰,正在池中戲耍的孩子們被這個聲音嚇到了,他們抬起頭,看到天空中盤旋著一只鷹,那是一只雙頭鷹,白色的善良頭緊閉著雙眼,邪惡鷹不可一世地扇動著寬大的翅膀,它正驅使著一只雪狼向他們這邊撲來。長時間的追蹤,雪狼似乎有些疲憊不堪了,它想停下來歇息一會兒,可是,邪惡鷹卻在這時發出了最刺耳的尖叫,雪狼不得不再次發足狂奔。
天上有惡鷹,地上有雪狼,幾個孩子一時慌了神,他們手拉手擠在一起,不知該往哪里逃。雪狼嚎叫著,眼里冒著兇光,向幾個孩子沖過來,膽小的嘀嘀哩“哇哇”尖叫著,撲通一聲跌進湖里,他在水里拼命地撲騰著,還好,他漂浮在水面上,因為他是木偶。“快下來,稻草人,你跳下來呀。”說著他一把將稻草人拽下了水。雪狼首先撲向了林戰,林戰情急之下也撲通一下扎進水里,趁這機會朱維爾和安洛分頭逃開,雪狼站在他們中間,試圖穩住他們,兩個人它一個都不想放過。
稻草人和嘀嘀哩一人一邊抓住林戰,以免他沉下去。“快跳,朱維爾,跳呀安洛,我們接住你們。”起初朱維爾和安洛還猶豫了一下,可是當他倆看到林戰并沒有沉下去時,一起奮身一躍跳了下去。他們剛跳下去就發現情況不妙,稻草人和小小的嘀嘀哩絕對撐不住他們三個男孩的,五個人一起向水底沉墜下去,他們幾乎沒有一個人來得及呼救一聲。
林戰掙扎著,想讓嘀嘀哩和稻草人放開自己,他可不想連累別人陪他送命,可是他們兩個卻死死抓住他不放手。“呃,完了”林戰腦子里想起了小蒜頭和他的奶奶,這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個人,也許這一沉再也見不到她們了。剛上來,他們還奮力掙扎,到后來,胸口一陣窒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任由身體向水下沉溺,像一只斷線的風箏,任由風把自己吹向哪里。
就在林戰絕望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了一些異樣,因為他能清楚地看得見四周的景物,眼睛并沒有出現溺水時的那種酸澀,首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株參天大樹,起初他以為那是樹的倒影,因為此時他正在水里下沉,水里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樹呢?他猜測那樹一定是岸上的倒影,可是,剛才明明沒有看到岸邊上有大樹呀。
接下來,林戰看到了從樹冠里鉆出許許多多的水貝,那些水貝閃著晶瑩的光澤,像滿天的繁星一樣,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漂浮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林戰終于明白了,這里是一個異世空間,人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自由走動。“一定是這樣。”因為他看到朱維爾和安洛在說笑著,打鬧著,他們的神情就是那種看到稀奇風景的快樂,稻草人和嘀嘀哩一樣,他們的身子不再向上漂浮,也不下沉,如同走在陸地上一樣無拘無束。
很快,林戰又發現了一個奇特景觀,此時他們正置身于一大片湖水之中,不再是剛才趟進去的那一小片池塘,這片湖水浩浩淼淼,一眼望去無邊無際,朱維爾、安洛和嘀嘀哩大概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大的一片湖水,三個人歡呼雀躍,去捉湖里的飛鳥以及輕風揚飛的蘆葦,這個不同尋常的地方早已讓他們興奮得忘乎所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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