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維城里,大街筆直寬闊,兩邊房子建得高大,像堡壘一樣,可是窗子都很小,像個小瞭望口,明顯帶有戰爭時期的建筑特點。
晚上,林戰還與阿羅形影不離,阿英故意把林戰單獨安排在一間房子里。
林戰進了臥室,一看繡著彩霞與飛鳥枕頭,便撲到枕頭上,頭剛剛沾上枕頭,呼呼睡覺著了。此時,阿英和阿齊正關注著林戰與小蒜頭。
阿英對阿齊說:“迷失枕頭,讓他在夢中去一趟失望山,中間多設幾道難關,消磨他的耐心,讓他在焦躁中失去判斷的理智。”
阿齊說:“你要注意,不要傷害到林戰,要不,我們怎么向星使交代?”
半夢半醒之間,林戰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是從枕頭里傳出來的,一直在耳邊縈繞不去,那聲音細細地,剛好能聽得清楚,那聲音說:“林戰,快快醒來,快去尋找密咒鑰匙。”那聲音反反復復,林戰再也難以入睡。“哎,我到哪里找密咒鑰匙呢?”林戰心頭才剛一起這個念頭,還沒有說出,那個聲音又說:“密咒鑰匙在失望山,這一路只要你用心觀察,就會發現指引你的線索。”
林戰機警地爬下了床,看看四下沒人,推開門,走出臥室,來到阿羅臥室的窗前,見阿羅睡得正香,便打開小門,出門左轉就是一座小橋,星月下波光粼粼,靜夜里蛙蟲鳴叫,忽然,一只閃光的小蟲兒飛到面前,在眼前打著轉兒不愿離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最后一打轉兒飛過河去,林戰忽然想起枕頭里傳出的那句話“只要用心觀察,就會發現指引你的線索”,便跟著飛蟲兒過去,才剛踏上小橋,心頭不禁一驚,小蒜頭分明就站在橋上,笑看著自己。林戰問:“你怎么在這里?”
小蒜頭卻說:“我還想問你呢?”
林戰看看四周,悄聲說:“我們去找密咒鑰匙。”小蒜頭會意,點點頭。
兩個人過了小橋,橋那端卻是一間不大的廚房,那飛蟲兒見他們過來,一頭扎進廚房里,林戰與小蒜頭也隨著它進了廚房。
廚房里有個老頭兒,正在做飯,他打了個響指,灶膛的火苗便呼呼躥了起來,火旺了,鍋里熬著熱油,將切好的蔥花佐料放進鍋內,再放進切好的菜,一陣香味充滿了小屋。
“你坐下吧。”老頭說。
林戰與小蒜頭看看屋里沒有其他人,顯然這句話是對他們說的。
“你是在跟我說話?”林戰問。
“當然,還有誰?好多年都沒有人陪我吃飯了,你們坐吧,飯菜就好了。”
“怎么稱呼您?您是阿羅的家人嗎?吃晚飯時怎么沒見到您?”林戰走到桌前,他并沒有坐下,而是審視著那個老人。小蒜頭則觀察著四下的環境。
“我是這里的灶神,我做飯的時候別人看不到我,只有你,因為你是星使之子。”老頭說。
“我也能。”小蒜頭說。
“因為你是小公主。”
既然他能說出自己的來歷,肯定是友非敵。林戰與小蒜頭這才坐在椅子上,林戰說:“需要我幫你做什么嗎?”
老人站直了,看了林戰和小蒜頭一眼:“不要,我怎么敢讓你來幫我做事呢,反而是我可以幫你們一些忙,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幫你們。”
“我想知道安維城的一些秘密,你能告訴我嗎?”林戰直言不諱。
老人又打了一下響指,灶里的火熄了。
“可以,”老人端上燉好的鹿肉,又開始盛飯,“邊吃邊聊,好吧。”林戰和小蒜頭面前一人一碗。“孩子都喜歡這種菜,你嘗嘗我的手藝。”
“我喜歡吃花蜜。”小蒜頭說。
林戰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咸淡可口,“嗯,你燒菜挺好吃的。”
“那是當然,我是灶神,這必須拿手。”
林戰陪他坐了一會,看他獨自飲酒,又問:“聽說有一座失望山,不知道怎么走?”
“你問我,那倒是問對了。”灶神醉意微醺地說。“別人還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很少有人知道失望山在哪里。”
“那是當然,知道的人極少。”
“為什么?”
“因為我是灶神,城堡里大大小小,家家戶戶的事沒有一件能瞞得過我。”
“怎么走嗎呢?”林戰問。
“這個,看在你陪我吃酒的份上,我告訴你,可是你千萬不要輕易告訴別人。”
林戰說:“那是當然,我保證保守秘密。”
“呵呵,如果讓你自己找,我猜,就算想破你的腦袋你也未必能找得到。”灶神指了指鍋灶的方向,“鉆過那個煙囪,你就可以找到失望山了。”
“煙囪?”林戰想起了星使之城的煙囪。“怎么又是煙囪?”小蒜頭做了個鬼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你不信嗎?每個煙囪都能通往另一個空間。我已經告訴你了,不知你有沒有那個膽量。”他瞄了林戰一眼,“看樣你沒有。”
“誰說我沒有?”林戰被那句話激將起來。
灶神笑說:“很多大人都不敢過去,從那里過去,你見到的可是焰火世界。那邊的河里流著的是焰火而不是水,人們走在焰火上而不是土壤,人們吃的是在焰火上種出的火種糧食而不稻米。我跟你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想告訴你。要去失望山首先必須渡過一條焰火懸浮大河。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我偏偏要去。”吃過龍丹果的林戰開始脾性煩躁,不服氣地說,“我立即就動身。”
“喂喂喂,你真的要去嗎?”他看著林戰站起身來故意阻攔。
林戰卻沒有再答理,大步走近煙囪。就在他剛剛靠近煙囪的時候,只覺得身子被什么鉤住了,飛上空中一陣飛旋,一陣陣怪物吼叫在耳邊環繞,驚慌的他想抓住一樣東西,伸出雙手卻什么都碰觸不到。直到他感到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他這才再次站定,試著睜開眼睛,已經到了另一個空間,眼前出現一條焰流大河,那是一條火河,流淌的不是水,而是烈烈焰火,由山谷中飛流而泄,赤練千里,火濤騰騰,似脫韁的炎馬,入云的火龍,更奇妙的是,這條河不是在地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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