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李思鈺一夜睡得很是安穩,剛想睜眼,卻感到自己懷里有個人,隨即就惱怒了起來。
低頭一看,可不就是阿蠻趴在自己懷里,或許感到李思鈺掀開了錦被,小嘴嘟囔了一聲模糊不清聲音,身子卻又往他懷里拱了拱。
想要把阿蠻提溜出來,可一看到兩頰腮紅的嬰兒肥,又有些不忍,嘆氣一聲,把她裹了起來,自己則爬了起來,興許這是自己的失誤造成的,一路山野穿行,這丫頭已經習慣鉆進李思鈺懷里取暖,想要改變這些習慣,估計要過些日子才可。
李思鈺的異動驚動了同屋的小丫,小丫從旁邊床上爬起來,看向正在穿衣的他,急忙跳下床來,赤著腳三步兩步來到身前。
“日子漸漸變冷了,再說我又不是不會穿衣服,沒必要這樣。”
“嗯。”
小丫輕聲“嗯”了一下,動作卻未停下,極為麻利的為他扣起扣子。
這個時代的扣子不像后世,“扣子”就是一團疙瘩,李思鈺扣起來不是很容易,手指纖細的小丫要靈巧得多。
小丫先仔細為他穿好衣物,這才穿起她那黑衣勁裝。
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都是大丫小丫處理,有時李思鈺自己都覺得他已經墮落了,可真正習慣了這些之后,想要自己處理這些雜事,心底反而有些抗拒了起來。
拿著一截柳枝,上面撒了些鹽巴,就開始“洗牙”起來。
每次這樣“洗牙”,他都有些不習慣,卻也沒法子,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子的。
小丫站在一旁,手里拿著毛巾等待李思鈺,嘴里說道“公子,昨夜王將軍送來一百副鐵甲,一百匹戰馬,還有糧食一千斛,鹽五百擔!”
“嗯嗯?”
李思鈺忙接過小丫手里水瓢,“咕嚕咕嚕”漱口了幾下,尚未擦嘴就看向小丫,吃驚說道“是王蘊?”
小丫忙踮起腳尖,用毛巾擦了擦李思鈺嘴角,這才說道“是王虎送來的,說這是少爺應得的。”
李思鈺沒有注意到小丫臉色微暈,皺眉想了一下。
“怎么沒見到你姐姐?”
“姐姐正與高將軍一同處理那些物資呢。”小丫低頭回答。
“嗯,這樣,一會讓人把所有人聚攏一下,我看看這驍勇驍勇營。”
李思鈺嘴里說出這“驍勇營”,面上卻哭笑不得,就這小一千人的驍勇營,真正“身強力壯”之人還不到一百,這算哪門子驍勇營。
“嗯,小丫這就去辦。”
“不急不急,先整點吃的,昨夜只是喝酒,真正的飯食吃的卻少,肚子還真是餓了。”李思鈺揉著肚子說著。
“哈哈李兄弟,我兄弟二人來看望你了。”
一個大笑聲傳來,李思鈺回頭一看,正是昨夜與他喝酒的烈虎營都頭王疤,以及三山營都頭張彩。
李思鈺急忙上前,拱手笑道“二位哥哥怎的前來了,應該是小弟去拜望二位哥哥才是!”
王疤拉住李思鈺手臂笑道“我兄弟二人實是有求李兄弟來了,這不得不過來打擾兄弟啊!”
李思鈺一愣,隨即就知道這兩人前來是為何,開玩笑道“兩位哥哥也讓兄弟把東西捂一捂才是啊,這才剛剛摟在懷里呢!”
“哈哈”
三人大笑,李思鈺一邊大笑,一邊伸手邀請兩人前往廳堂,說是廳堂,不過是一間稍好些的房間罷了。
張彩看到小丫端來茶水,眼睛瞇起,笑道“李兄弟這婢女不錯啊!”
李思鈺正準備端茶喝一口呢,聽到這話,茶水放在桌案上,心中有些不悅起來,面上卻絲毫看不出來有何不妥,說道“小丫是兄弟自幼玩伴,若不然,送與兄長也算不得什么。”
話語很平常,張彩沒感到任何不妥之處,可王疤卻皺了眉頭,他注意到了李思鈺的異樣,看了一眼張彩,打諢道“張兄弟就這臭毛病,見到女人就走不動的渾人,李兄弟莫要心生芥蒂。”
張彩愣了一下,看向王疤,嘴里笑道“至于么,女人而已。”
李思鈺笑了笑,低頭喝了口水,這才向王疤說道“兄弟一覺醒來,突然發現王將軍送來了些東西,這連去看一眼都無,就是不知哥哥需要多少?”
王疤愣了一下,沒想到李思鈺會如此直接,想了一下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李兄弟所得,按理說,哥哥是不應該開口的,可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下去了,這才不得不厚著臉皮求助李兄弟。”
李思鈺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嘛,只要哥哥所需不是很多,兄弟絕不推諉!”
張彩大喜,急忙說道“我們兄弟也不要多少,只要五成即可!”
李思鈺看了一眼張彩,卻向王疤說道“王哥,兄弟也不瞞你,兄弟最多給哥哥四成”
張彩起身怒道“我兄弟四成,李兄弟一人得六成,是不是不妥?”
李思鈺只是盯著王疤,嘴里說道“兄弟呢喜歡明人不說暗話,哥哥得四成,我看著是六成,可哥哥也知道,咱們這當屬下的,甭管得了多少好處,甭管自己是不是還餓著肚子,這下官總是要給上官一些的,王鎮守大人那里要給些,這些東西雖是王將軍送來的,可兄弟還是要多多少少再送一些過去的,這樣一來,兄弟也剩不了多少了。”
王疤愣了一下,摸著光頭猶豫道“若是兄弟這樣說,哥哥反而沒法拿四成了,那就三成好了,總不能讓李兄弟出了力,最后卻吃虧。”
張彩大驚,不由道“三成?疤哥,你瘋了?”
王疤眼睛一瞇,摸著光頭的大手一頓,看向張彩冷哼道“閉嘴!”
“疤哥”
“閉嘴!就這么著了!”
李思鈺看向冷著臉的王疤,笑道“三成是少了點,還是給哥哥四成好了,想了兩位王大人也不用小弟供奉太多東西,意思意思一下就是了,畢竟咱們的確是太窮了點。”
聽了李思鈺這話,王疤有些慚愧道“兄弟夠意思啊!沒得說,以后若需要我王疤,一句話,絕不推辭!”
李思鈺自不會認為,這話是就真的表明王疤能為他兩肋插刀,兩人僅僅不過喝一場酒而已,他知道這是場面話,當不得真,于是笑道“行,小弟以后就尾隨在疤哥身后了,兄弟剛來翼城,什么事都不懂,還望疤哥照顧一二。”
王疤伸手摸著大光頭笑道“這算什么事情,都是自家兄弟,李兄弟若是這樣,可就見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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