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繼死死盯著李思鈺,胸口一起一伏,最后頹然低下頭顱,不急不緩來到李思鈺身前,躬身行禮。
李思鈺看著高思繼這熊樣,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踢了一腳,這才指著身后戰馬說道“今日你若敗了,讓王將軍損失了兵馬,看老子餓不死你!”
高思繼也不答話,翻身上馬,抬頭,臉上青筋縱橫,戰矛指向劉家軍馬,好像要把委屈怒火全撒在劉家之人身上一般。
所有人面面相覷,看向躺在馬下昏迷不醒的劉豹,看向一臉駭然的劉之康眾將,再看向站在地上呲牙咧嘴威脅高思繼的李大
他們迷糊了
這他娘地是咋回事?
從哪里跑來的兩個逗逼?
這逗逼怎么如此恐怖?
所有人腦中全是不解、迷惑、畏懼
王奎仰天大笑,快意大笑。
“哈哈”
“劉老兒!”
“可敢再戰?”
“可敢再戰”
“哈哈”
劉之康看向挺矛踏步指向他們得高思繼,咬牙切齒,眼中血光泛起,胸中呼吸急促。
“可敢再戰?哈哈”
劉之康右手緊緊攥住戰矛,松了又緊,緊了又松,額頭青筋鼓動更甚,最后頹然一嘆,戰矛落地。
“今日老夫今日認栽”
劉之康撥轉馬頭就要翻身入營,甚至跟王蘊打招呼一聲都無。
“哈哈”
大笑不止的王奎,臉色猛然變的陰冷起來,陰森可怖。
“明日明日老子若見不到賭約,劉老兒,你懂的!”
劉之康身形一頓,拳頭豁然攥起。
良久
緊繃的身體松了下來,依然未回頭,清冷陰森。
“不用明日!”
劉之康打馬回陣,理也不理會躺在地上昏迷的兒子劉豹。
王蘊看著大笑的王奎,突然有些嫉妒了起來,面上卻微笑道“還沒想到十六叔竟然獲得如此悍將,可喜可賀啊!”
王奎笑道“同喜同喜,屬下之將,還不是大人之人?哈哈”
王奎打馬走到李思鈺身前,跳下戰馬笑道“李兄弟果然神武悍勇,本將軍前些日得了一匹寶馬,寶馬贈烈士此乃人生一幸事啊!哈哈”
李思鈺也不是不上道之人,立即大喜,拱手拜謝道“那小將可就拜受了。”
“嘿嘿,都是自家兄弟,可莫客套了啊!走走,李兄弟咱們回去繼續飲酒!”王虎上前拉著李思鈺手臂,滿臉笑意。
“對對,這酒宴才喝了一半,豈能不盡興而歸?哈哈走走,去飲酒!”烈虎營都頭王疤一邊摸著光頭,一邊大笑。
“哈哈不錯不錯,俺也沒想到李兄弟竟然如此勇武,這必須要慶賀一番才是!”三山營都頭張彩同樣贊道。
眾人大喜,不僅僅是李思鈺獲勝,更多的是那些彩頭。
王奎居于北城,是貧民窟之地,錢糧物資很是匱乏,遠不如南城的劉之康地盤。
河中節度使王重盈是天下節度使里面有名的富有之人,最重要原因就是其名下有兩個產鹽之地安邑、夏縣。
這兩縣的食鹽供應著太原府、關中、河南三地,南面的關中和河南就不提了,而太原府的鹽道,翼城就是一個重要通道。
翼城一直都是劉家兵卒最盛,而翼城這個通往北方的鹽道一直被南城的劉、陳兩家控制。
劉、陳兩家控制了北去太原府的鹽道,截留食鹽再正常不過了,為了控制鹽道,控制財富,壓制王奎實力,一向這些食鹽流向都不讓王奎沾手,這也是王奎最憤恨劉家的主要原因。
沒有錢糧物資,兵馬如何能強大起來,這也難怪李思鈺所見王奎軍卒全是老弱病殘,能用之人十個里面有一個勉強合格的就不錯了,身強力壯的壯丁全跑去了劉之康手里了,誰讓劉家有錢糧,誰讓劉家富裕呢。
很現實的問題。
眾將擁著李思鈺再次返回王奎府中喝花酒,王蘊也微笑著一同前往,不過只是喝了幾杯就離開了。
王蘊不同于他人,與王奎親近,這可以理解,他們畢竟都是王家之人呢,可若是一直留在那里,這就明顯偏得太狠了,這讓劉之康如何作想?
現在是危急時刻,是李罕之前來攻打絳州之時,如果王蘊太偏向王奎,劉之康若心存憤恨,誰也不敢說,會不會陣前反叛。
若真反叛了,到時候,王蘊就不是想哭的事情了,而是掉腦袋的事情,身在王重盈身邊這么久,這些算計之事,他還是心知肚明的。
李思鈺再次醉了,被高思繼默默扛著放在馬背上,自己則成了李思鈺馬童馬夫一般,牽著馬回到他的驍勇營。
醉醺醺的李思鈺剛進了驍勇營,大丫小丫從破舊的營房里跑了出來,把李思鈺扶下戰馬,阿蠻則留在屋內不出來,她現在又開始了她的“角色”扮演事業了起來。
驍勇營老老少少,畏畏縮縮,冒頭看向他們現今的都頭統領,李思鈺雖醉了,卻不是那種醉的人事不省,神智還是清醒的,看著這些老老少少的窮酸百姓,心下又是一陣嘆息。
被大丫小丫攙扶著進了一間房里,頭暈腦花的李思鈺隨意看了一圈,看樣子,這間屋子是才被整理出來的,雖不大,卻也算干凈些。
阿蠻跳下床來,手指不停點著李思鈺額頭,一手掐腰,嘴里訓斥道“爹爹現在是阿蠻的侍衛統領,這喝的醉醺醺的,如何保護阿蠻小姐?”
李思鈺身子向后一躺,躺在床上,死狗一般無賴模樣。
“那怎么辦?我這侍衛不稱職怎么辦?要不阿蠻小姐換個好不好?”
阿蠻點了點頭,嘴里說道“的確如此,不如讓憨大個當統領,你給他當馬夫?”
李思鈺腰身一挺,坐起身來,一把抓住阿蠻,按在腿上就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哼!你這小姐欠揍,竟然想讓高呆子騎在俺頭上,也想餓老子幾頓,不給老子飯吃嗎?”
阿蠻滿臉通紅,趴在李思鈺腿上卻不動一下。
李思鈺感到阿蠻有些異樣,這丫頭應該掙扎亂踢亂叫才是?
這是咋了?
手重,打哭了?
李思鈺提起阿蠻,低頭一看,阿蠻小臉成了紅蘋果一般,嚇了一跳,忙大手伸出,去摸阿蠻額頭。
“不燙啊”
“哼!阿爹最可惡,不理你了!”
阿蠻一個掙脫,跳下床來,一溜煙跑了出去。
李思鈺有些不明所以摸了摸腦袋。
大丫小丫相互看了一眼,這才躬身出去,為他準備熱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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