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裕正在處理軍務,老爹病了,作為朱家子孫第一人的朱友裕,不得不替父處理軍務。
在得到朱溫軍令后,第一時間向朱溫那里趕了過去,他很清楚父親的脾氣,更何況現在頭疼之時,脾氣更加暴躁。
就在朱友裕前來到父親府門外之時,已經有不少馬匹拴在門外歪脖子書上,而且還看到宣武軍悍將劉知俊。
劉知俊,字希賢,原為感化節度使時溥部下一軍都頭,年紀比朱友裕小一歲,非但比朱友裕年紀要而且唇紅齒白、龍眉鳳目,長相極為風流倜儻,不僅僅長相好看,而且身材同樣修長而健壯,若在后世,那也是萬人迷的健壯小伙。
這樣的小伙很得女人喜愛,可就是因此,麻煩找上了劉知俊,時溥的的小妾竟然看上了劉知俊,一個半大的小伙,哪里禁得起美女誘惑,一時犯了錯誤,事后擔心時溥砍了他的腦袋,于是帶著兩千兵馬投靠了朱溫。
朱溫本來與時溥有仇,當年時溥入京攻打黃巢叛亂時,論功行賞,時溥當為第一,僖宗冊封為鉅鹿郡王,朱溫不服,與之爭功。后來秦宗權稱帝,其大將孫儒與楊行密爭奪揚州,楊行密上奏朝廷,以朱溫為淮南節度使攻打秦宗權,為揚州解圍,朱溫假借此時,想要從徐州經過,時溥不許,朱溫惱怒,圍攻徐州。
這些都是時溥與朱溫的仇怨根由,劉知俊害怕時溥殺他,投奔了朱溫,朱溫大喜,不但喜愛這個俊俏小將,更喜愛其勇武,收為養子,并把其手下兩千馬軍置于其下。
劉知俊善用雙劍,劍長五尺,雙劍輪動起來無可匹敵,軍中能與之爭鋒的一只手可數,素為開路大將,朱溫戲稱為“劉開道”,于是軍中皆稱其“劉開道”。
朱友裕見到劉知俊正在拴馬匹,跳下馬來,笑道“二弟也被父親招來了。”
劉知俊看到朱友裕,上前拱手笑道“大哥也來了。大哥可知父親為何如此急招我等?”
朱友裕拉著劉知俊向府內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想來應該是河中之事吧。”
“哦?是那李悍虎?”
劉知俊對李思鈺是有些不服氣的,他未與李存孝交過手,也未與李思鈺交手,他之前一直在徐州,剛剛乳汴州不過一年,在與遼東軍爭鋒之時,他在封丘防備著朱家兄弟,并未與李思鈺見面。
從回到汴州后,人前人后都是說著李悍虎,說著李飛虎,很是不服氣,為此暗氣也生了不少。
此時聽到朱友裕說起河中,頓時就想到了遼東軍。朱友裕也是很喜歡這個勇武的小弟,知道劉知俊很是不滿李飛虎,不滿李悍虎,想要與他們交手一番。
朱友裕笑道“二弟可莫要小瞧了兩虎之能,尤其是見到李悍虎更是要注意些。”
“大哥是不是太過擔心了些?李悍虎有數萬遼東悍卒在側,自然可百無禁忌,現在不過數千而已。”劉知俊有些不滿朱友裕太過高看李思鈺。
朱友裕聽了這話也不生氣,知道這位兄弟心氣頗大,也不準備過度打壓,開路先鋒就該如此,至于謹慎的事情應該是他這個主帥擔心考慮的。
朱友裕不再說李悍虎之事,而是把話題扯到了女人身上,劉知俊長相俊美,又年輕勇武,在汴州城,不知道有多少閨中小姐暗暗爭奪這位新貴。
兩人很快來到議事大廳,兩人報名入內,果然里面已經有了不少宣武軍大將在竊竊私語,紛紛低語猜測朱溫為何召他們議事。
朱友裕坐在葛從周身旁,葛從周抱了抱拳算是行了禮。
“大公子可知是何事?”
朱友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具體不知是何事,想來應該是河中之事。”
一旁的劉尋湊過來低聲說道“昨日蔣將軍送來了八百里加急信,應該挺急迫的吧。”
“哦?八百里加急?難道那五千遼東軍”葛從周有些吃驚。
劉尋搖了搖頭,他知道,現在葛從周這位老兄弟有些畏懼了遼東軍,小聲說道“具體不清楚,應該還不至于這么快落敗,畢竟現今蔣玄暉那里還有兩萬兵馬呢。”
葛從周卻擔心說道“韓建和王行約沒與遼東軍交過手,會不會犯下輕敵之過還不清楚,再說兩人對我軍不可能完全信任的”
看到朱友裕突然向他眨巴了幾下眼睛,葛從周忙閉口,看向門口。
只見朱溫裹著白布巾大步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呂氏。
看到呂氏朱友裕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平靜無波起來。
隨著朱溫進來,廳堂內一片寂靜,無人再敢竊竊私語,紛紛起身站了起來。直到朱溫坐在帥位之后,眾將這才齊齊躬身行禮。
“大帥!”
朱溫隨意擺了擺手。
“都坐吧!”
朱溫看到眾將紛紛落座,這才皺眉從呂氏手里拿過一封已經拆開了信件,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諸位,這封八百里加急信,想來有些兄弟已經猜到了是河中那里送過來的,本帥召來諸位也是商議此事。”
說著,指了指朱友裕說道“我兒給諸位兄弟讀上一讀。”
朱友裕急忙躬身上前,接過信件,拆開正要開口讀讀這封信件,臉色卻突變了起來,猶豫著看向朱溫。
看到朱友裕如此,朱溫心下不悅,皺眉道“讓你讀就讀。”
朱友裕忙躬身道“是!孩兒孟浪了。”
說著轉身看向眾將,一臉平靜,開口讀了起來。
“自澤州李罕之攻河中五千遼東軍入河中,敗李罕之于虞鄉,奪謝縣。后十七日,遼使裴仲德入我營,持河東兩成食鹽契約,言其兵三萬馬屯謝縣,小將憂其勢大,特求兵一萬”
隨著朱友裕言語,滿堂將領陰晴不定,時而皺眉,時而惱怒,蔣玄暉甚至把裴仲德猖狂的話語也提了出來,不過無論是心憂局勢,還是惱怒裴仲德的猖狂,所有人都不敢在此時打斷朱友裕話語,激怒朱溫。
直到朱友裕念完了這封信,把信件交還放在桌案上,朱溫這才向朱友裕點了點頭,看著朱友裕做回位置,朱溫開口說道“諸位都已知道發生了何事,都說說吧。”
劉尋看向朱溫,皺眉道“大帥,且不說遼東軍那兩成食鹽的事情,屬下疑惑,遼東軍真的有了三萬兵馬?”
朱溫點了點頭,說道“玄暉前幾日就來過信件,說起過三萬兵馬之事,只是本帥認為三萬不過是些民夫罷了,不足為懼。”
劉尋點了點頭,他也不認為遼東軍會一下子多出三萬兵馬,若說是民夫倒是可信,不過大家手里的兵卒是怎么一回事,所有人都是一清二楚。
龐師古卻皺眉道“三萬無論是否是民夫,無論是應付韓建、王行約,或是驅逐李悍虎,一萬兵馬顯然是不可行的,由大公子增援河中是可行的,只是該由何人隨同大公子一同前往,是否與王重盈聯系一下?”
眾將聽了龐師古話語,愣了一下,劉知俊立即站了出來,主動請纓道“孩兒愿隨大兄一同前往!”
眾將看到俊俏小生劉知俊,全微笑了起來,果然朱溫點頭笑道,知俊我兒既然要會會李悍虎,為父自不會阻攔,不過一切要聽令行事。
“是,孩兒領命!”劉知俊大喜。
葛從周看了一眼劉知俊,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開口卻說道“與王重盈聯系?王重盈雖在聞喜聚兵數萬,可最終落敗也是必然,與王重盈聯手會不會激怒了那一只眼?”
朱友裕皺眉開口道“河東與我軍分別占安邑、謝縣這是必然的,與王重盈發生聯系是有些不妥。”
龐師古卻說道“王重盈應該是王家,他們經營了河中這么多年,謝縣、安邑又是產鹽之地,王家必然積累了無數錢財,一旦河東軍奪了絳州城,必然實力大漲,所以”
龐師古此話一出,眾人全明白了龐師古究竟是什么意思,全都沉思了起來。
朱溫沉思一會,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縱然最后讓河東搶了絳州,也不能便宜了那一只眼!”
“可這會不會激怒河東?”王重師猶疑道。
王彥章卻開口說道“無論是不是激怒河東軍,謝縣和安邑都太過靠近,日后都會爭斗不已,所以”
這種事情在所難免,謝縣和安邑都是相鄰之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安無事,更何況李克用和朱溫本就有仇怨,而且仇怨還不所有人都知道王彥章說的是對的。
朱溫陰沉著臉,斷然道“我兒若去河中,可與王重盈暗中聯系,不能讓那一只眼輕易得了安邑。”
朱溫只是說暗中行事,明里是不能亂來的,剛剛在河北遭受了重創,雙方都不適合此時激烈交手,雙方都需要修養生息。
朱友裕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此事。
朱溫他們商議了半日,最終決定派遣朱友裕、龐師古、劉知俊三人統領一萬大軍進入河中。
在這場軍議中,東都留守張全義沒有參與其中,不是他不想參與,而是不能。
主要原因是李罕之侵入河內之地。
李罕之大鬧河中,河中損失慘重,造成了河中如此復雜局勢,可他李罕之同樣慘敗而回,手里兵馬幾乎損失殆盡,如此大的損失,這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他很清楚這個世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旦沒了兵馬,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為了迅速增加兵馬,避免被康君立砍頭的命運,就需要迅速擴充兵馬,可兵馬是要吃糧食的,出兵河中,不但兵馬損失殆盡,搶來的糧草也全丟給了遼東軍,沒有糧草就沒有兵馬,這是鐵律!
李罕之慣于劫掠,手下兵馬也是一個個吃人的賊兵,可他的主力全丟在了河中,沒法子,只能再次跑出去搶奪錢糧物資。
河中是沒法子去了,那就只有帶著數百人偷襲河內府,所有人都在注意河中之地發生的事情,未注意李罕之,結果河內各地接連被搶奪一空,大怒的朱溫令張全義迅速支援河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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