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蹲在地上,圍在一起商議,沒注意這女娃正一臉好奇聽著他們的話語,有些她聽不懂,但有些話她明白。
就在大牛三人低聲商議時,一個清脆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將將軍,你們真的給俺地?”
三人回頭看向這個“小秀秀”,大牛點了點頭,說道“若無意外,你可以得到一塊地。”
“將軍將軍沒騙俺?”
刀疤李猛然瞪起那只獨眼,惡狠狠說道“一個小丫頭,也值得俺們?nèi)ヲ_?”
“小秀秀”或許很怕刀疤李,驚嚇的后退一步,不敢去看那只獨眼,更不敢看沒了半個鼻子的那張臉孔。
大熊一巴掌拍在刀疤李腦袋上,罵道“你這混賬東西,若是把咱們今日唯一一個前來要地的人嚇跑了,看旅帥不扒了你的皮!”
大牛則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黑乎乎東西,向“小秀秀”笑道“張嘴!”
這丫頭很奇怪,很聽話張開了嘴巴,大牛把黑乎乎東西塞入“小秀秀”嘴里,笑道“甜不甜?”
一股濃郁香甜在“小秀秀”嘴里炸開,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感覺,愣了片刻,就在大牛三人詫異目光下,“小秀秀”一下子吐出嘴里黑乎乎的東西,吐在手里,很珍貴一般,低頭看著手心里黑乎乎的東西,就在三人不解其意時
“小秀秀”逃了!
三人看著“小秀秀”逃進一個破房子里,三人對視一眼,起身跟在后面。
“小秀秀”跑進這間破房子里,二賴子急忙上前就要問她與三人究竟說了些什么,可“小秀秀”一個閃身,從二賴子腋下鉆了過去,跑到二賴子身后小毛身前,把攥在手心里黑乎乎東西塞入小毛嘴里,笑的很甜,臉上有兩個深深酒窩。
“甜不甜?”
如同大牛一般。
小毛愣了一下,這才感受到嘴里濃郁香甜,抬頭看向姐姐。
“甜!”
小毛咂巴幾下嘴,又吐了出來,伸手放在“小秀秀”面前。
“姐姐吃!很甜!”
“媽的!老子問你呢!”
一聲怒吼,二賴子面色猙獰,見到這姐弟沒理會自己,大怒,上前一巴掌拍在“小秀秀”臉上。
二賴子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力氣大的多,一巴掌把“小秀秀”拍倒在地,上去就要踢嘴角流血的“小秀秀”,小毛大哭,上去抱住二賴子大腿,抬起的大腿連同小毛一同踢到“小秀秀”身上。
“姐姐嗚嗚疼嗚嗚”
暴怒的二賴子就要踩住小毛頭顱,就在此時,一個冰冷嗜血聲音傳來。
“你若敢再動一下,老子保證!保證你想死都難!”
“嘎巴嘎巴”
二賴子脖子猶如僵住了,又像是生了銹的玩偶,機械般看向殘破的門口,嘎巴嘎巴聲讓幾個小乞兒躲的遠遠。
殘破房子頓時死靜一片,唯有三個鐵塔一般身影擋住了陽光的溫度,房內(nèi)冰冷一片。
“小秀秀”抬頭看向那三個“鐵塔”,眼淚卻不爭氣流了出來,嘴角的鮮血滴答在地上,竟然絲毫沒覺察到疼痛!
令她恐懼害怕的獨眼,伸手指著二賴子,聲音冰冷。
“從現(xiàn)在起,你將是陌刀軍第八旅第七什第一伍專屬奴隸!”
“砰砰”
“將軍,將軍啪啪是小的不長眼饒命啊”
二賴子跪在地上砰砰不斷,額頭鮮血直流,臉頰紅腫,哭饒聲不斷,唯獨三個鐵塔漢子目光陰冷!
刀疤李一手拖著二賴子一條腿,一手牽著“小秀秀”,脖子上還有一個死死抱著大腦袋不撒手的小毛,哪怕被微曲而又堅硬的頭發(fā)刺痛也不撒手,唯恐掉了下來。
慘叫聲從地上不斷傳出,慘叫聲讓整座殘破小城寂靜無聲
大牛離開了,大熊離開了,刀疤李拖著注定一輩子是奴隸的二賴子走了,五名遼東軍都離開了這座殘破小城,跟著離開的還有幾個小乞兒。
留下的只有還在回蕩著的慘叫聲,二賴子哀求聲,以及殘破城墻上貼著著的紙張
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無人敢從殘破的房中走出來。
直到一個咳嗽聲不斷,佝僂著身子的老者走了出來,來到那面殘破城墻下,抬頭看向那些紙張。
所有人,無數(shù)雙眼睛在黑暗處偷偷觀察這位佝僂著身子的老者,看著這老者身子由佝僂慢慢挺直,慢慢顫抖,慢慢淚流滿面,老淚縱橫
“哈哈”
“有有地了!”
“可以可以活下去了嗚嗚可以活了嗚嗚”
隨著老者瘋狂大吼,老淚縱橫,無數(shù)百姓慢慢從黑暗走了出來
一個骨架很大卻很瘦的黑漢子上前扶住老者,低聲說道“阿翁,那些人說的什么啊?”
老者咳嗽兩聲,擦了兩下眼睛,這才指著墻上被風吹起一角的紙張,眼淚又流了出來。
“地!土地!”
黑漢子皺眉道“阿翁,地一直都在城外啊!”
老者看向圍在身邊無數(shù)百姓,搖頭大笑道“地!土地!只征收一成稅的土地!”
“哈哈一成啊!一成稅的土地啊!”
“哈哈”
老者快意大笑。
周圍百姓卻沉寂無聲,他們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的,哪有可能會有一成稅的土地。
黑漢子搖頭道“阿翁,剛剛您也看到了,那些人有多兇殘,這種人說的話,您老也信?您”
“啪”
狠狠一巴掌拍在黑漢子臉上,老人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黑漢子不解看向一臉怒容的老者。
“閉嘴!”
“啪”
暴怒的老者又狠狠扇了一巴掌自己孫子。
“你瞎了,老頭子還沒瞎!”
老者指著墻上孤零零的紙張,怒吼道“知道那是誰的大印嗎?”
“那是關外李悍虎!一個把數(shù)州之地白送給李飛虎的李悍虎!”
“一個能送出數(shù)州土地的李悍虎,會在意區(qū)區(qū)幾畝地嗎?會欺騙你我這般賤民嗎?”
黑漢子愣住了。
“李悍虎?阿翁,這是李悍虎下達的?”
“哈哈不是他又是何人?”
“快快,把那張告示小心拿下來!別弄破了!”
老者急忙令孫子揭下告示,拿在手里猶如千斤之重一般,雙手不斷顫抖,眼睛卻貪婪盯著之上,片刻也不愿離開。
就在這時,又一名老者拄著拐杖走了出來,顫顫巍巍來到這名老者身前,開口道“老二,紙上所說何事,一一說來。”
聽到這名老者話語,佝僂的老者這才從紙上移開目光,淚流滿面道“其一,所有土地歸屬李悍虎名下,原因有二。一者勿使土地荒蕪,地產(chǎn)不足,致使百姓無所食;二者,勿使土地流入大族之手,致使大族屯糧哄抬糧價,百姓流離失所。”
“其二,丈量所有土地,平分給所有百姓,原有大族之土地若不愿歸入李悍虎,需提前納稅,所有土地勿使荒蕪,荒蕪者重罪。”
“其三,田產(chǎn)十稅一,無論地主或他人,地租都不得超出三成地租,違令者重罪!”
“其四,所有種田者不得以任何借口不納稅收,為國為民征戰(zhàn)死傷者,其家屬可免稅十年,以彰顯其尊榮,但不得超出百畝。”
“其五,開科取士,無論貧賤尊貴,以實才為要,以心懷百姓為重之人方可為吏,鼓勵百姓德才兼?zhèn)溟L者觀政,避免百姓冤屈之事流出。”
“其六,取消勞民傷財之事,所有征調(diào)百姓,以半軍卒待遇待之,立功減稅同軍卒。但建設鄉(xiāng)土是每個鄉(xiāng)民義務,修路、建橋、通溝渠、立學堂,所有錢糧均由官府所出,鄉(xiāng)民有義務出人出力營建自己鄉(xiāng)土,但不得耽擱農(nóng)時,此等要事均由德才兼?zhèn)溧l(xiāng)老監(jiān)督營建,勿使傷民勞財!”
“其七”
隨著佝僂老者不斷解釋,人群越聚越多,人群也越來越騷動,別的還好,唯獨那個十稅一,那個最高不得超過三成地租的政策最讓人群騷動不止。
“劉阿翁,這是真的吧?”人群中一人大喊。
佝僂老者舉著手中告示大笑。
“哈哈是真!”
“轟”
人群如同沸騰的熱水,全都興奮說著這件事情,全都說著有了地該如何去種,一年會有多少產(chǎn)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猶如一盆冷水澆在所有人頭上一般。
“劉阿翁,可可那些人走了,地,地還有嗎?”
“他們他們還會來嗎?”
人群瞬間沉寂了下來,全是一臉驚恐看向劉阿翁。
劉阿翁想了一下,笑道“山不就我,我就山!他們不來,咱們就去找他們!”
那個黑漢子,彎腰道“阿翁,孫兒今日背你去尋那些人!”
拄拐杖老者笑道“此等關乎我等生死要事,豈能讓二弟獨身前往?”
回頭看向一名中年漢子怒道“大山!還不把咱家牛車拖出來?”
老者看向劉阿翁大笑道“二弟,今日你我兩兄弟就走上一遭,縱然死在路上,只要那告示所言為真,你我兄弟就是全死在道上又有何妨?”
“哈哈是極是極!”
兩老者仰天大笑,苦難日子終于要過去了,籠罩在頭上的陰云終于要消散了,兩老者仰天大笑。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這一趟究竟造成了多大的風暴,這場風暴之強,李思鈺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讓他成了這場風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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