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張大人可有良策?”
一個聲音突然傳入堂內,眾人紛紛看向門外,正見到蔣玄暉和氏叔琮大步走入堂內。
蔣玄暉向諸將抱拳拱了拱手,苦笑道“今日兄弟身體不適,還望諸位兄弟原諒則個。”
眾人紛紛苦笑起來,他們自然知道蔣玄暉因何“身體不適”,而蔣玄暉卻看向張言,說道“不知張大人可有良策?”
張言張了張嘴,猶豫著是不是在這里拿出那封信件。氏叔琮看到他這個樣子,苦笑道“張大人,都這般模樣了,有何良策盡管說來就是,縱然有些不妥,也總比什么法子都無要好吧!”
張言想了想,狠狠咬了下嘴唇,說道“諸位知道張某家人被李悍虎擄去了洛陽,今日卻突然有人送來一封信,是我侄兒遣人送來的。”
眾人一愣,有些不明其意,蔣玄暉卻心臟狂跳不已,聲音顫抖了起來。
“可可是洛陽洛陽送來的?”
張言點了點頭,猶豫道“我那侄兒說,李悍虎遣人去了洛陽,欲調和營州軍與我軍之事,而而李悍虎已經答應了下來”
“什么?”
張言話語還未說完,眾將轟然驚起,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張言。
“信信呢?”蔣玄暉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張言,聲音急切。
張言忙從懷中拿出信件,正要張嘴,手中信件卻被蔣玄暉搶去。
眾將甭管識字不識字的,全圍在蔣玄暉身邊,目光全盯在信件上。
蔣玄暉一目十行,越來越激動了起來,朱全昱卻急眼了,他不識字,拉住蔣玄暉急聲問道“蔣牙將,如何?李悍虎如何說?”
蔣玄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激烈跳動的心臟,笑道“葛將軍他們就要回來了。”
“什么?快,快說說!”劉彥章大急。
蔣玄暉推開眾人,高聲說道“諸位莫要焦急,且請安坐,待兄弟仔細說與諸位兄弟。”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這才一一坐回,臉上依然急切模樣。
蔣玄暉說道“李悍虎已經答應了李飛虎講和之事,不過我軍需拿出百萬錢和五萬斛糧食”
聽到李思鈺“答應和解”,眾人心中頓時一松,可聽到“百萬錢、五萬斛”,又有些不滿起來,洛陽糧食全丟了,那些至少也有三十萬斛,現在不但要錢,還要五萬斛糧食。
朱友涼不滿道“這李悍虎怎么還要錢糧,難道洛陽還不能滿足他嗎?真當俺們好欺負么?”
張言看到眾人紛紛點頭,不由苦笑起來,剛剛還一副擔憂,現在又不滿起來,這讓他想起洛陽城中那一幕來,不單單是張言如此,就是蔣玄暉也搖頭嘆息不已。
還好這一幕沒讓李思鈺看到,否則他就不止是這些錢糧了,而是數倍!
李思鈺就這臭脾氣,他一旦開出籌碼,就很難更改,若他人無說服他的理由,強逼著他改變,他不但不會后退,反而會更加強硬。
蔣玄暉心下嘆息不止,面上也跟著眾人一般,不忿起來,怒道“李悍虎好大的膽子,真當我軍怕了他不成,兄弟這就向大帥請命,前往洛陽與李悍虎拼個你死我活!”
說著蔣玄暉就要抬腿向外跑,好像真的要去跟李思鈺拼命,劉彥隨大驚,忙伸手扯住蔣玄暉衣角,急聲道“玄暉且慢!”
“對對,此事莫急,且好好商議一番。”康懷英勸阻起來。
“欸,玄暉,你魯莽了啊!”氏叔琮說著
“這李悍虎就是個炮仗,一點就著,還是好好商議一番才是。”
“”
眾將紛紛勸解起來,蔣玄暉心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之前還一副要打要殺模樣,等他提出要血戰一場,又全痿了。
氏叔琮說道“百萬錢雖多,可也拿的出,只是五萬斛糧食麻煩了些。”
“嗯大家湊一湊,應該也能湊出吧”劉彥隨有些不確定看向眾人。
氏叔琮忙伸手下壓,大聲說道“諸位兄弟且暫停!”
看著眾將沉默了下來,氏叔琮看向張言,說道“張大人,除了這些錢糧,李悍虎可還有其他條件?”
張言苦笑一聲,把紙張送到氏叔琮手里,搖頭說道“除了這些,李悍虎并無額外條件,且答應放回被阻的兩函谷關兵卒將領,但是需他們放下武器,還有還有就是把葛將軍他們放回,但”
聽了張言話語,眾將皆大大松了口氣,只是張言支支吾吾話語,又勾起了眾將的疑惑,全看向正低頭皺眉的氏叔琮。
“要求放回張大人?”氏叔琮有些不解看向張言。
張言也是不解,什么叫“放回”?
“不會張大人與李悍虎有舊吧?”劉彥章突然開口。
眾將皆一臉疑惑看向張言,嚇得張言連退兩步,忙擺手道“下官怎么會認識李悍虎,下官可從未見過李悍虎啊!”
眾將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更加疑惑了,按理說兩人絕對不可能相識,李悍虎一直身居關外,也就是近年來才突然冒了出來,張言之前一直待在河右,兩人不可能相遇,可這條件
張言之前太急,未深想此事,現在眾人全盯著他,急切下突然想起小棒頭母子,他們母子正是從幽州投奔過來的,兩母子是如何避免戰亂前來洛陽的?
又一想到小棒頭將前來開封,想到一個小屁孩充當使者,張言臉色大變。
眾將看到張言臉色大變,全正色起來,氏叔琮輕咳一聲,說道“張大人可是想起了什么?”
張言抬頭看向眾將,苦笑道“氏將軍可否發現這封信的詭異?”
氏叔琮愣了一下,再次低頭,又仔仔細細閱讀一遍,皺眉道“是有些詭異,李悍虎胃口太小了,而且如此輕易放過龐將軍他們,這有些不像是李悍虎作風。”
蔣玄暉苦笑一聲,從氏叔琮手里接過信件,說道“氏將軍說錯了,這反而更像是李悍虎。”
也不理會眾將反應,而是低頭認真看起信件來,眾將看到蔣玄暉如此,全都閉上了嘴巴。
“還真有些詭異。”
蔣玄暉抬頭看向張言,說道“那小棒頭,不知張大人可知是何人?”
張言嘆氣道“是我妻氏趙氏子侄。”
蔣玄暉心下大定,笑道“果然如此。”
氏叔琮看向張言,皺眉道“不知張大人子侄是何人,竟能得李悍虎青睞,不惜花費如此代價也要換回張大人。”
張言身子微顫了一下,這里可都是黃巢余孽,殺人吞骨也非難事,可又想到小棒頭,他更加忐忑起來,眾將都看著他呢,不回答是不可能的,可如何去說?
猶豫了半天,也為見到他開口,朱全昱這個老好人說話了。
“你們這樣看著張大人作甚?”說著又看向張言,說道“張大人莫要擔心,以你一人而全我汴州,此乃大功。”
張言聽了這位大爺話語,不由嘆氣了起來,張了張嘴,猶豫半天才苦笑道“我那侄兒他他今時不過是個七歲孩童,如何如何”
眾將面面相覷,他們如何也想象不到張言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七歲孩童?這不是扯得嗎?”
“就是啊,七歲孩童與李悍虎相交莫逆?俺是不信!”
“更氣人的是李悍虎竟然用孩童充任使者,這是在侮辱咱們!”
“不好說啊,李悍虎這二愣子還真不好說,興許就能干出這事來。”
“這七歲孩童不會是李悍虎的娃吧?”
眾將紛紛議論,蔣玄暉也頭大了,他清楚李思鈺的混賬,之前就發生過為了一女娃悍然圍攻開封之事,現今若用七歲孩童做使者,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不明白,七歲孩童能影響到李思鈺放棄汴州?
不明白歸不明白,他們現今對李思鈺也無好辦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先看看再說。想到這里,蔣玄暉開口道“無論真假,李悍虎終究是出招了,我等靜等幾日即可。”
氏叔琮點了點頭,說道“蔣將軍此言不差,不過此事太過重大,還需秉明大帥,同時還需派人前去李飛虎那里。”
蔣玄暉微微點頭,說道“此事大爺去做最是合適,不知大爺可否答應。”
朱全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他是李存孝的準岳父大人,由他派人前去自是最佳。
“嗯也罷,今日老夫就令人前往。”
蔣玄暉看到眾將點頭,說道“其余諸事都好說,只是這錢糧還需各位湊上一湊才是。”
眾將沉默了起來,百萬錢、五萬斛糧食真的不是很多,只是洛陽丟了,各家族在洛陽的產業錢糧也丟了個一干二凈,損失頗大。眾將沉默,都不想出錢糧,更愿意朱溫自己拿出來。
朱全昱看了一圈,無人響應,嘆氣道“老夫也無多少錢糧,但開封罷了罷了,老夫出錢五萬,糧兩千斛。”
“爹,你”
“閉嘴!汴州在,錢糧就在,再敢胡說,老夫大耳瓜子扇你!”
朱友涼心下大急,想要阻止,卻被他老子朱全昱冷哼一聲,很是訓斥了一番。
蔣玄暉看到眾將還有些猶豫,嘆氣道“既然大爺開口了,末將也不能不出些錢糧,末將出錢五萬,糧兩千斛。”
“那,俺也出些吧,錢一萬,糧五百斛。”
“錢二萬,糧八百”
“錢五千,糧六百”
張言看了一圈,所有人都一一拿出些錢糧,咬了咬牙。
“錢五萬,糧三千!”
7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