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贄離開了,杜讓能沉默良久,最后也搖頭嘆息默默離開,李璇看著他們一一離開,靜靜站在宮門前,看著駙馬府方向,很久
李曄坐在龍椅上,一直等待裴贄、杜讓能,就像上一次在登仙樓,他堅信裴贄和杜讓能會把李思鈺帶到他面前,可最終等來的卻是鼻青臉腫的兵卒。
“有事奏事,無事退朝!”
隨著散朝聲傳出,文武大臣一一離去,唯獨剩下李曄一人坐在龍椅上,是如此的孤獨寂寞
砰
“為什么,為什么?”
李曄突然一把推到身旁的銅爐,仰天怒吼,猙獰的面孔讓人恐懼。
“陛陛下”
李曄雙眼噴出怒火,這讓闖進來的女官李漸榮恐懼,不由跪伏余地,大氣也不敢喘息一下。
李曄牙關緊咬,猙獰面孔如同噬人野獸,良久李曄才控住住胸中怒火,臉色也漸漸溫和起來。
“何事?”
“回回陛下,孟才人孟才人去了駙馬府”
砰!
“全都與朕作對!全都與朕作對!”
剛剛稍有平息的李曄再次大怒,又踢倒一頂銅爐,此時已經不是坐在龍椅上,而是暴躁來回走動。
在他看來,李思鈺已經準備令立皇帝了,這對于此時的天下絲毫不稀奇,一旦不滿意皇帝,重立皇帝也是毫不稀奇之事。
孟才人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可他五哥僖宗是有后的,而且親兄弟還有幾位存在,廢了他也不是稀奇之事,這讓李曄恐懼了,整個人都像是埋在雪窟中,恐懼讓他顫抖不已,最后無力坐在龍椅上,沉重喘息讓李漸榮擔憂不已。
“陛陛下,天威將軍、夏州將軍、嵐州將軍,他他們在殿外等待陛下召見”
“什么?”
李曄猛然驚起,李漸榮話語像是一根稻草,讓他有些恍惚。
“你說什么?”
李曄再次問出,好像要確認什么一般。
“回回陛下,天威將軍、夏州將軍、嵐州將軍正正在殿外”
“宣!”
“等等!等等等一等”
李曄正要召見李順節、李思諫、阿保機三人,卻突然叫住李漸榮。
李曄皺著眉頭,沉默半晌,這才咬牙切齒道“李悍虎李悍虎!”
“宣三位愛卿進殿。”
陰森的聲音讓李漸榮不由顫抖一下,不敢抬頭去看皇帝,倒退著出了太極殿。
不一會,阿保機他們大步走了進來,很規矩的跪伏于地。
“臣,見過陛下!”
李曄臉上哪里還有半分怒火,已然是春風三月模樣。
“三位愛卿前來,不知可有要事?”李曄很溫和說著。
“陛下,李悍虎太過跋扈,大總督絕不能讓李悍虎奪了去,否則你我皆為他人階下囚。”
李思諫身子更加緊緊貼著地面,沉聲說道“世人皆以李悍虎忠君愛國,可下臣以為,若李悍虎真是如此,大總督一職必然以陛下為尊,可李悍虎一再推諉,著實可惱!”
“陛下,叔父所言甚是,李悍虎乃奸詐小人,看似忠君,實乃大奸大惡之人,此人不除,我大唐終會落于他手。”阿保機伏地大聲說著。
兩人話語剛落,李順節大聲說道“陛下,此子一再羞辱我皇,陛下點頭,臣必取李賊項上人頭!”
三人一人說一句,全是殺虎話語,這讓李曄心下大松,開口道“李悍虎武藝之強,縱可敵萬人,也難擋三位將軍全力一擊,但是李悍虎有功于社稷,朕又豈能做此等卑劣之事,三位將軍還許謹慎啊。”
李思諫于阿保機、李順節相互看了一眼,這才向李曄拱手道“陛下教訓的是,我等自會謹慎,只是李悍虎太過桀驁,若一意為之,如何是好?”
李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笑道“營州將軍想來也不會就此離去的,諸位多慮了。”
李思諫見到皇帝與他們打起馬虎眼來,也不在這件事上糾纏,說道“陛下,鄜、坊州是否可與我夏州?”
李順節緊接著說道“陛下俺想去金州。”
李曄心下不由暗生惱怒,李順節想去金州沒什么,他巴不得李順節能夠主動前往,關鍵是鄜、坊兩州,這兩州關乎長安北面是否安穩的關鍵。
盡管李曄心下惱怒異常,面上卻露出憂愁起來,開口說道“順節之事,朕已允了,只是鄜、坊兩州那李悍虎是不會應允的。”
阿保機惱怒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天下諸州如陛下之家資,是否與誰,豈能由他人而決?”
“唉李悍虎勢強,奈何?”李曄兩手一展,很是無奈模樣。
聽著李曄話語,李思諫臉色愈發陰沉,他此次前來,明面上看似爭奪大總督一職,可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哪怕皇帝支持也不行,無論李思鈺或是滿朝文武都不會應允的,滿朝文武,或是皇帝都不是最大阻力,最大阻力是營州平盧軍,是李思鈺!
朝廷無甚兵馬,只要私下里與邠寧節度使王行瑜、鳳翔節度使李茂貞私下里達成密約,,只要不去觸動這些關中節度使們的利益,朝廷反對不反對都無礙,關鍵是李思鈺手里有兵馬,而且還是屢敗晉軍、宣武軍的強軍,這就成了登天之難。
既然無法直接爭奪大總督一職,那就只能支持皇帝,李思諫在夏州與李思恭就商議過了,皇帝手下無大將,縱然得了大總督職位,為了壓制日益難制的營州平盧軍,勢必會支持他們夏州軍,而事實就是如此。
李思諫有這個念頭不難讓人看出,還有一個隱晦的目的,讓人很難看出的目的,就是弄亂了朝廷,或者讓朝廷與李思鈺徹底翻臉。
李思諫陰沉著臉,看向李曄說道“陛下,北地冬日被漢八部劫掠,我夏州損失頗大,若是無鄜、坊兩州,我李家盡管忠心朝廷,夏州上下軍將們也很難會答應五千兵卒戍守長安的。”
這就是裸的威脅了,皇帝手里若無兵馬,一旦演武是很難獲得大總督的,就算李思鈺驅趕了關中所有節度使,最后皇帝還是沒有任何發言權,“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李思諫、阿保機、李順節知道,李曄也明白,這也是李曄為何會借助夏州黨項人的原因。
李曄嘆氣道“不是朕不愿,而是朕無力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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