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一離去,駙馬府逐漸清凈下來,離開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滿意而歸,盡管那些家主、家老未能獲得任何兵馬,但至少長安城危機解決了大半。
人群一一離去,駙馬府再次恢復(fù)了平靜,隨著劉之孝、鄂爾斯醉醺醺返回城外軍營,隨著各家主、家老返回各府,長安動蕩也逐漸平穩(wěn),但是皇宮內(nèi)卻緊張起來。
在駙馬府中,劉景瑄等一干宦官獲得了一萬軍卒大權(quán),但是之前北衙總督應(yīng)是太子李裕,盡管這只是一種象征,可也承認了皇室為北衙最高掌權(quán)者,此次駙馬府之行,宦官得了軍卒大權(quán)后,回宮后立即召集宦官,把這一萬軍卒逐一分配下去,至于得到消息的皇帝李曄和一干宗室們則被完全排擠在外。
這讓李曄極為惱怒,欲召集眾臣商議此事,結(jié)果除卻韋昭度、孔瑋、張浚三人外,無一人前來商議,這讓李曄又驚又恐。
“陛下,臣請致仕還鄉(xiāng)。”
韋昭度默默跪在地上,他在城外見到阿蠻訓(xùn)斥無數(shù)軍卒,一時沖動,欲用阿蠻為妃,徹底捆住李思鈺,結(jié)果造成如此大難,差一點毀了整個長安,無論朝堂上下大臣,就是家族族老、子侄也皆對他充滿怨言,這對韋昭度打擊很大。
看著韋昭度萎靡不振模樣,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李曄心下不由凄苦起來,嘆氣道“岐國公,若你也離朕而去,朕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陛下,老臣犯下犯下如此大錯,老臣老臣意已決!”
“今日前來,老臣非他事,是特意前來拜別陛下,還望還望陛下謹慎對待北地王。”
說著,韋昭度起身又是深深一禮,一臉頹廢退出大殿。
孔瑋和張浚很想出言挽留,卻不知該如何挽留,不但韋昭度遭受巨大壓力,就是他們二人,同樣也受到家族嚴厲警告。
韋昭度一時沖動,不但造成了長安極大的危機,更讓文臣喪失了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兵馬之權(quán),這才是各家族最是憤恨的地方。
李曄無奈,甚至驚恐。
宦官與他不和,甚至每每抗旨不尊,受其凌辱也是常有之事,可文臣從來都是站在他一方的,今日相召,竟然只有三人前來,無論大小官吏,皆不見蹤影,這讓李曄極為驚恐。
李曄驚恐,邠州王行瑜卻又驚又喜。
李繼鵬等人逃脫后,并未直接逃亡鳳翔府,而是向著邠州奔逃,最后在阿保機分析后,眾人決定冒死前往邠州,欲阻止勸解王行瑜,暫時結(jié)好皇帝、朝廷,以待天時。
王行瑜得知王行實被殺,神策軍徹底傾覆后,極為震怒,可之后又有消息傳來,王行約竟然真的成了南衙總督。
南衙總督意味著什么,王行瑜很是清楚,猶豫著是否遣將入長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實,焦躁的不行,可這還未有幾日呢,兒子王度急沖沖又跑了回來,而且還帶來一個誰也未曾想到的天大事情。
事情太大,父子兩人商議了兩日也未能商議出來個結(jié)果,于是擴大了范圍,召集各將勇前來議事,甚至還把關(guān)押著的阿保機、李思諫、李繼鵬、王宗仁、劉知俊等人也提了出來。
帥府前,不時有將領(lǐng)急匆匆奔入府內(nèi),門外拴著的馬匹也有數(shù)十之多,府內(nèi)更是如同菜市場一般,不時還有爭吵惱火之人動起了拳腳。
“混蛋,馬遛子,你他娘地竟敢搶了老子的鹽巴,老子宰了你!”
“孫大頭!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你自己吃獨食,讓老子手下數(shù)千兄弟喝西北風(fēng)嗎?”
“混蛋,是老子兄弟走的川蜀,是老子兄弟拉的鹽巴!”
“老子兄弟沒去川蜀嗎?老子的兄弟為何一個都未回來?別他娘地告訴老子,那幫雜碎敢傷老子兄弟,敢搶老子鹽巴?除了你孫大頭,誰敢?”
“馬遛子,你他娘地有種,敢用鞋子砸老子,老子砍死你!”
說著,孫大頭又要沖上去與馬瘤子廝打在一起,眾將紛紛上前推搡拉扯。
孫大頭孫繆是左軍指揮使,而馬遛子馬六是右軍指揮使,馬遛子原是西域有名的馬匪,后來活不下去了,被王行瑜收服,為他手下右軍指揮使,馬遛子手下兵卒雖少于孫大頭,可手里卻又千余悍不畏死的馬匪,也因此并不畏懼孫大頭,兩人就不能待在一起,只要見面就掐,從糧食到地盤,然后就是鹽巴,甚至為了女人也打了數(shù)次群架,這兩人但凡見面就掐,手下將勇也是如此,見到兩位頭領(lǐng)干了起來,手下之人紛紛擠上前,眼看著就要板凳桌子亂飛
“鬧夠了沒?”
王行瑜大步走入帥堂,看到兩人又在掐架,王行瑜大怒。
“都快要被那李悍虎全砍了腦袋,還他娘的鬧,是不是那該死的李悍虎把你們腦袋放在一起,還要鬧啊?”
“大帥,不是俺馬遛子要鬧,是這混蛋殺了俺兄弟,搶了俺的鹽巴!”
“混蛋,你哪只眼看到俺殺了你兄弟?啊?”
馬遛子大怒,指著孫大頭鼻子大罵。
“還他娘地不承認?大帥,他孫大頭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豈料俺一個兄弟去拉大號,躲過了一劫,俺那兄弟可是親眼見到孫禿子砍殺俺的兄弟!”
眾將一愣,原以為馬遛子只是猜測,沒想到孫大頭竟然沒把事情做干凈了,竟然還有活口親眼看到。他們都知道馬遛子嘴里的孫禿子是誰,正是孫大頭的親弟弟。
王行瑜是真的怒了,前些日孫大頭也克扣了自己不少鹽巴,雖在自己房中拍桌子摔板凳,嘴里喊著要砍了這混蛋,可明面上還不得不令人安撫,現(xiàn)在好了,竟然變成了殺人越貨。
滿臉陰云的王行瑜,壓抑著心中怒火,臉色很是陰沉,說道“孫大頭,你怎么說?”
孫大頭不屑道“大帥,莫要聽那馬遛子血口噴人,老二最近一直待在營房練軍,哪都未去,老二又如何出去殺人?”
“混蛋,還敢狡辯!”馬遛子大怒,指著孫大頭鼻子大罵。
“夠了!”
王行瑜大怒,指著孫大頭怒道“你親自拉著鹽巴,一升不少給馬遛子送過去!”
“大帥”
“閉嘴!”
王行瑜大怒,他已經(jīng)認準了是孫大頭殺人越貨,孫大頭想要狡辯,卻被王行瑜怒吼打斷,無奈只得自認倒霉,沒想到這次竟然有活口,也不再多說,自認倒霉。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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