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瑁手指微顫,指著李思鈺怒吼。
“你你還有沒有同情心?”
“你”
“咯”
李思鈺正要反譏幾句,只見李存瑁“咯”的一聲,昏迷在李思鈺懷里!
“”
李裕伸頭看向躺在老師懷里的李存瑁,不由說道“老師,世子叔叔好像昏迷了,老師是不是再打幾拳?”
“”
韓都頭上飛過一群烏鴉。
聽了弟子話語,李思鈺這才反應過來,抬手就要再打幾拳,韓都大驚,忙上前阻止。
“大帥大帥,府內府內有大夫”
李思鈺停住拳頭,把昏迷的李存瑁扔進韓都懷里,嘴里卻說道“若是死了,可怪不得老子,你你得給大夫說清楚!”
“”
韓都很是無語,忙抱著昏迷不醒的李存瑁去找大夫,他還真擔心李存瑁死在自己地盤了,倒時就成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直到韓都離開,李思鈺這才拿起那張紙,眉頭皺的老高。
“好狠的心啊”
李裕伸著小腦袋,也想看看紙上寫的是什么,竟然能得到老師如此“感慨”,能把世子叔叔氣昏迷了。
李思鈺揉了揉他的腦袋,把紙張塞到他手里,嘴里輕聲說道“此人是頭狼,你今后要小心,再小心!”
李裕有些不明白老師話語是何意,抬頭看向李思鈺,眼睛滿是疑惑,低頭看向老師塞給自己的紙張。
只見紙上寫著李存信在潞州城一把火燒死一大串人名,坑殺了六千軍卒。李裕撓了撓頭,他聽說過老師曾俘虜過近十萬軍卒,也聽說過哪個誰殺了多少萬人”
“坑殺六千人為何老師會這般感慨?
看著這個迷糊的弟子,不由苦笑起來,也不怪這娃娃,若是小德子、小棒頭在此,定然知道燒死的這些人與坑殺的六千人馬對晉軍有多大的傷害。
不是因為眼前弟子不夠聰明,而是見聞少了太多,小德子與小棒頭在河北是見過紙上這些人的,自然明白會造成多么大影響。
李思鈺嘆氣道“說起來,李克用與我那阿父,與樞密院的公公們也沒太大區別,至少老師是這么覺得的,你師公有不少養子養孫,大多都是神策軍中各級將勇,能夠成為一地番侯的,除了躺在咱家的那位,也就漢中、川蜀中的那些了。”
“李克用,乃至其他各節度使們,或多或少都有養子養孫,而且都是將官。”
李思鈺嘆氣一聲說道“這一點,人要比武將們有骨氣許多,天地君親師,可不能亂認,為了權勢地位,連父母都亂認,此等不孝貪利之人,有何”
李思鈺說著說著,突然想到自己,自己可不就是給自己頭上認了個老爹么?而且一開始自己也是為了利,哪怕不是因為自身利益,可畢竟是為了利。
李思鈺撓了撓頭,說道“老師好像也認了個阿父,這么說來,老師也是不孝貪利之人了?”
“這個嘛”
“姑姑說過,老師認父是為了朝廷,為了百姓,而且而且老師與師公比一般父子情分還深!”李裕抬頭看著李思鈺,小臉很是鄭重。
李思鈺大喜,忙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狠狠夸獎一番。
“不錯不錯,果然是老師的弟子!”
李裕顯然很是高興,很喜歡老師揉弄他腦袋,喜歡聽老師夸獎自己。
“老師,為何世子看到這些,就暈了過去,而且還吐了血?”李裕看向李思鈺,搖了搖手中紙張,還是有些不解李存瑁為何如此大怒。
李思鈺被“父子”關系打亂了思路,沉思一下,說道“這個時代比較混亂,幾乎就沒有一年不打架的,這地方不打,那個地方就打,而且一打仗,就死人,如你這么大點的娃娃孤兒很多,有時候,小孩子比成年人更加兇狠,更加悍不畏死,而且還很聽話好使喚,于是各軍大多都有孩兒軍。”
李思鈺指著李裕手中的紙張,說道“這張紙上,燒死的那些將領,有過半是孩兒軍出身,這些將官們幾乎全是孩兒軍中的佼佼者,也是晉王的養子們。”
李思鈺抱起李裕,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李裕忙攤開紙張,李思鈺指著紙張人名說道“前鋒大將李嗣昭、步軍虞侯李存進、左廂馬軍都將李嗣本、突陣指揮使李嗣恩、萬肚軍指揮使李存璋、右廂步軍都將符存審。”
“這六人都是李克用養子,再加上早先年死在上源驛,死在朱溫手里的史敬思、被你劉大猛叔叔氣死的康君立、被阿保機斬殺的李存賢。”
“之前死了三個,此次一下子死了六個,當年的十三太保就只剩下了留守太原的大太保李嗣源、三太保就是剛剛昏迷的那家伙,還有殺這些人的四太保李存信,以及橫海節度使十三太保李飛虎李存孝。”
李思鈺嘆氣一聲,說道“當年的孩兒軍,十三太保,一日間死了這么多,你說世子叔叔能不暈死過去么?”
李裕點了點小腦袋,仰頭看著老師,眼中依然迷惑不解。
“怪不得世子叔叔會昏迷呢,可是可是同為兄弟,為何李存信要殺他們啊?”
李思鈺嘆氣一聲。
“唉”
手指彈了彈紙張,說道“看起來很難理解,卻也在情理之中。”
“老師曾與你說起過李飛虎反叛河東之事,當年十三太保中,除了早先年死在上源驛的史敬思除外,幾乎全都站在了李存信一邊,一面倒擠兌李飛虎,按理說,李存信當不會燒死這些人才是。”
“可是呢,你再看看紙張上還有哪些人比如這個”
李思鈺指著紙張,說道“子將指揮使郭景銖、左牙指揮使李承嗣、右牙指揮使薛志勤。”
李思鈺點著這三人名字,說道“老師覺得,這三人才是最主要的,估摸著也正是這三人的存在,才促使李存信不得不燒死了那些兄弟們。”
摸著李裕的小腦袋,李思鈺笑道“牙將就相當于老師的親衛,這些將領與你書瞳叔叔、大猛叔叔差不多,是李克用身邊最親近之人,而子將又比牙將更親近些,幾乎就是貼身近衛,這樣的人幾乎不會反叛。”
“也不是說一定不會反叛,各地節度使們差不多都有牙將反叛的案例,但是呢,這種反叛大多都是老節度使死了,牙將才會反叛,而李克用正值壯年,反叛的可能性很甚至說基本上不大可能,為何呢?”
李思鈺又點向紙張,李裕忙低頭去看。
“吶,這數千被坑殺的軍卒就是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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