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鈺看向身側開口女子,一身湖綠色錦裙,隱隱約約可見紅色抹胸,高聳的胸口擠出的溝壑若隱若現,眼角淡淡紋路表明此人年紀當在三十許,丹目、秀鼻、櫻唇,若非眉毛細長且微微上揚,只會給人想要霸占的n,正因這眉毛,也給了人想要,又不敢過于靠近感。
說著又轉身拿起一個胭脂盒,依然湊到鼻尖去聞。
“都說了,并無多少香氣,怎么還去聞?”
“嬸娘”
李思鈺無奈說道“你們這些女人選些胭脂水粉,不但要看顏色,還要沾些在手上,涂抹幾下,仔仔細細去選,小侄總不能弄的一手通紅吧?看到喜歡的顏色胭脂水粉,給媳婦們選些,給阿蠻留著也就罷了,若是涂抹的一手通紅,他人還當侄兒有男媚之風呢,到時候,小侄如何與人解釋?”
聽了他的解釋,劉氏一陣無語,心中又有些感動。
如今更是照顧自己感受,明知這些胭脂水粉并無香氣,還是湊到鼻尖去聞許久,看著不再去聞胭脂盒,而是蹲著在李裕小臉上涂抹胭脂,眼中也濕潤了些。
“少爺我”
兩女來到李思鈺面前,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說著也不去理會她們,指著一個盒子,對著李裕說道“試試這個,為師覺得這個盒子里的應該不錯,你娘皮膚白皙,不宜太紅了,白里透紅才是最佳,人也精神,好看!”
“嗯,你皮膚隨你娘,你涂一點,為師仔細看看。”
“不錯不錯,抓了這么多才這么紅,說明這個應該是淡妝,最適合母儀天下之人。”
李裕大喜,忙蓋上盒子,捧到李思鈺面前。
“買!今日老師掏錢!”
“這個白色的,你阿蠻師姐皮實,小臉也黑些,這個應該會喜歡,也買了!”
“這個么,怎么是紫色的?涂在臉上肯定不行,也應該是抹在嘴上的吧?你姑姑頭發雪白,臉上還有斑點,不過身材還算火辣,比較異類,口唇抹上紫色的好些?還是血紅的更有征服感?”
“這樣啊!那兩樣都買了,回家試試。”
“那當然是要買得了,不過你大師母可難辦了,你大師母與你張嬸嬸有七分相似,天生妖嬈,可自生了你小師弟后,就成了觀音菩薩模樣,不施粉即有傾城之姿,老師怕啊,萬一施了粉,老師被你大師母傾城一笑,勾了魂可咋整?”
眾女看著坐在地上擺弄幾個胭脂盒,聽著兩人話語,看著李思鈺撓頭,一臉不知該如何,皆是一陣無語,大丫與李璇更是羞紅著臉,不敢看他人怪異目光,唯有綠衣女子神色復雜看著他。
“哎呦!”
“混賬小子,你怎么說也是北地王,一軍主帥,如此胡鬧,讓軍中將勇如何看待你這大帥?”
劉氏與趙氏同是戰陣之將,李思鈺驟閃冷厲殺意,如何會不被她察覺,不過她不是趙氏,趙氏與他相處時間不長,而劉氏更了解眼前男子,你看著他與李裕娃娃坐在地上擺弄著婦人才用的胭脂水粉,看著他嘴里胡鬧,有時委曲求全的令人難以置信,但你要真當他好欺負,那可就大錯特錯,俯臥的猛虎,有時安靜的可以讓猴子在身邊跳來跳去,那是因為這頭猛虎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但若真的摸了這頭猛虎的屁股,你就會知道猛虎終究是猛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她知道,哪怕眼前的男人真的自己在自己臉上涂抹成了小丑模樣,營州將最多在飲酒時,調笑幾句他們的大帥,如之前軍中流傳他“爬墻頭”、“瞎貓碰死耗子”
這就是營州軍!
冷厲殺意驟閃,除了少數幾人有些察覺,其余人只是奇怪,奇怪這個高大女子怎么突然后退一步,擺出戒備姿勢來。
“若是太原晉軍,汴州宣武軍,或是天下其余各軍,趙嬸嬸話語是對的,本帥這么瞎整,的確會讓軍中領軍將領感到難堪,會讓他們覺得本帥是他們的恥辱,如穿著婦人衣物搔首弄姿的大帥,如何可統領三軍?”
“安祿山叛亂后,大唐雖日漸式微,但總還有這么幾年平穩的時候,大唐真正陷入絕望的時候是在乾符五年,是在黃巢叛亂后,而這才多久?可有二十年?而我們卻有百年,在百年絕望中廝殺”
李思鈺一邊蓋上胭脂盒,一邊低頭嘆息。
“若不自嘲,不自己在絕望中自己找樂子,誰又能承受百年絕望之重?”
李思鈺看著趙生男沉默不語,搖頭苦笑。
“我們營州人與他們也沒有太多區別,不,也是有些區別的,他們是放縱自我的毀滅瘋狂,而我們是在黑暗中尋找一絲慰藉的那絲燈火”
“呵呵”
“丟不丟人?”
“可那又如何?”
“丟不丟人?”
“丟不丟人?”
“保家衛國,守衛鄉土,我們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對祖輩的誓言承諾,我們沒有丟失營州”
“真丟人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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