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教,本教,就是本源、原生之教,信奉的比較原始,與營州以北的寒土之地的薩滿有些類似,這種比較原始教派在大唐很難生存,在高原,或是人跡罕至之地卻有極強生命力,高原多山川,生存不易,所受天災更加頻繁,所以山川河流皆為神靈,皆要小心祭祀侍奉,在外人看來,高原人每每把救命糧,把活生生的牛羊焚燒給山川大地,是多么的不可理解的事情,可正是因他們祖祖輩輩生存在這種艱苦之地,每每遭受難以承受苦難,這才對山川大地形成的畏懼,深入骨髓的畏懼!
佛,人弗。
果然,孫叔度開口說道“我大唐武宗滅佛之時,高原上也進行了滅佛之爭。”
李思鈺皺眉道“僧人不事生產,反而每每侵占民地,僧人為統兵之將,終會惹出煩的。”
李思鈺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很容易理解,如同當年武帝之時,僧人入了蠅營狗茍的朝堂,必然爭執不斷,因利也好,因權,或是信仰也罷,他都能想象到那些僧人必會以“辱僧”之言,p了不少吐蕃人貴族,怒火越積越多,武帝可以殺了酷吏周興、索元禮、萬國俊、來俊臣、侯思止,殺了這些積怨過深之人,以用來平息積累下來的怨恨,那熱巴巾又能如何?
怒火得不到宣泄,最終只能燒到熱巴巾身上。李思鈺閉眼思索,耳邊聽著孫叔度話語。
“朗達瑪死時并無子嗣,其大王妃那囊氏,以其兄尚延力子乞離胡為藩王,而朗達瑪死時,雖無子嗣,但次妃蔡邦氏已有生孕在身,后又生子俄松,因那囊氏、其兄尚延力大肆p朝臣,蔡邦氏與子俄松逃亡山南,自始,高原一分為二,爭斗了二十余年。”
“因高原各地反叛,吐蕃也被一分為四,此時靠近秦州,占據隴右的是藩王翰德,而西域安西之地則是藩王班吉袞,因吐蕃內亂,此時已經不如當年強盛,但翰德仍有五萬族眾。”
草原騎馬牧羊,一日可行百里,人也活泛,最善打順風仗,喜游斗拖垮對手。
李思鈺閉眼沉思,出身營州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越是營州以北苦寒之地,其民越是悍不畏死,皆因窮的只剩下了賤命一條,高原吐蕃人亦是如此!
“大帥!大公子信使來了。”
“屬下先行退下。”
雙手在桌下不斷攪動,目光卻有些呆滯看著桌面,石虎與孟浩已經入內,看到他這模樣,兩人相視一眼,默默站立在一旁,也不敢開口打擾。
“小德子遣你們前來,所為何事?”李思鈺正色了起來。
石虎則原本是神策軍一將官,在宮中叛亂被俘后,一直跟在小德子身后,算是李思鈺給那個弟子兼小弟的親衛。
李思鈺點了點頭,笑道“此次前來,數萬軍卒就將停留于長安,輜重早已準備妥當,無需擔憂。”
聽聞李思鈺詢問,孟浩回答道“百姓事先逃離長安,城中殘留之人多為老弱,邠州軍焚燒長安時,并無多少百姓救火,故而損失較大,一時間也很難全部修葺完善。”
沉默了稍許,李思鈺起身開口道“這里不需要輜重物資,所需的只不過是些勞力耕犁耕種”
回頭對看向孟浩,看著這個半大孩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王行瑜已經退出了邠州之地,如今已然身在鳳翔府。王行瑜退出邠州,如今得了邠州之人正是原同州節度使王行約,想來是不大可能對我軍不利。”
“鳳翔府無論如何也是欲要與我為敵的,但僅鳳翔之、秦州之地想與我相爭,本帥涼他李茂貞也不敢,故而必會暗中求救于吐蕃人,故而”
“本帥需要一個使臣前往隴右,需要穩住吐蕃王翰德,要為本帥爭取些時間。”
李思鈺看著眼前孟浩,很是猶豫,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你年紀尚幼,此等之事尤為之重,有時熱血反而會壞了大事,需要極為謹慎膽大!”
“這樣吧,讓劉大猛與你一同前往,大猛雖混賬了些,但做這種事情卻是最佳人選。”
石虎心下大喜,知道自己終于算是熬出了頭,之前只是孟浩開口,哪怕孟浩年紀幼卻是小德子行軍司馬,而他只是一個帶刀護衛,根本沒資格在李思鈺面前開口,但是為了副將就不同了。
李思鈺點了點頭,此人出身神策軍,神策軍是個什么樣子,他很清楚,所出將領大多都帶有各種各樣的劣習,但此人卻甚為果決、謹慎,在小德子一人鎮壓數千叛卒時,石虎是個很關鍵之人,小德子太小了,身后盡管有營州軍,但還是小了點,石虎就不同了,果決的砍殺讓數千降卒不敢異動,盡管如此,李思鈺還是對小德子身邊之人比較重視,對此人的觀察來看,此人為小德子副將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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