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獨孤家、楊家有記載又如何,這也不能說明行乾就一定是靜樂公主后人吧?”
馬文豹皺眉,有些疑惑不解,隨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著裴仲德的眼神不同了。
果然……
裴仲德隨意說了一句。
“獨孤家、楊家有記載,既然確認了靜樂公主有后,而這傳言不可能會沒有一點根據亂言的,若此,想來李行乾就該是靜樂公主的后人了。”
事情還能這樣?
裴仲德站起,想了想又坐了下來。
董昭卻開口道:“大人,是不是到李行乾那里親自確認一下?”
“不行!”
“這是為何?難道與皇親國戚有干聯不好么?這應該對李行乾有利吧。”
裴仲德看向馬文豹。
馬文豹想了想說道:“以小生對行乾的了解,他還真不一定喜歡與皇家有干聯。”
董昭皺眉不悅道:“這是為何?”
“行乾看似溫和,本性卻極為剛烈,更相信手里的刀。朝廷能給他什么?錢?權?亦或是你們所說的名望?”
馬文豹輕聲說道:“遼東連續作戰,一年內大小戰了十余場,其中最大的有三場,戰幽州,戰河東,戰契丹八部,或許河南以南知他甚少,河北之地卻無人敢小視,名望不弱其他節度使,需要靜樂公主這些名望嗎?”
“朝廷自己還缺錢糧呢,更不可能給遼東,再說能送到關外嗎?”
“權利就別說了,那些行乾若喜歡,幽州早就是他的了,也不會有什么政務院之事。”
“唉……”
裴仲德無奈嘆了口氣,他能感覺到李思鈺不想摻和朝廷之事,從他的行事中,裴仲德更希望他能借兵。
董昭道:“難道就沒一點辦法?”
馬文豹有些不喜董昭,說不上來的原因,好像從見面的第一面他就有些不喜此人,他只是不愿意表現出這種不喜。
“辦法也不是沒有,但要符合兩個條件……”
“哦?哪兩個條件?”
董昭急忙問了出來。
馬文豹看了一眼董昭,繼續說道:“以小生對行乾的了解,第一要讓他感覺到朝廷不是把遼東軍當成替死之人,要有足夠的尊重。”
“行乾看似平和,卻是個高傲之人,數千人馬他是不可能隨意損失的。”
聽了此話,裴仲德兩人點了點頭,他們能感覺到李思鈺心中的驕傲,對此沒有異議。
裴仲德說道:“這個條件應該不難,朝廷想來也會善待遼東將士的。”
馬文豹點頭道:“第二個條件是朝廷需要出足夠的價碼,能夠讓行乾心動的價碼。”
董昭疑惑。
“價碼?”
“是的!”
“可……可朝廷哪有錢糧運送給他們,官職李行乾又不在乎。”
“朝廷有的!”
“有?”
董昭更加疑惑。
馬文豹點頭道:“朝廷有。”
“李行乾從幽州除了購買糧食物資,還有工匠和船匠……”
馬文豹很有深意看了裴仲德一眼。
裴仲德若有所思。
“小友的意思是登萊那些船只和工匠?”
“嗯。”
董昭大驚,脫口而出。
“這怎么可以?若是得到這些,遼東軍豈不會做大難制?”
馬文豹靜靜看了董昭一眼。
“行乾的根基在遼東,且不說他沒有吞并幽州,有沒有爭奪天下之心,縱然他有,那又如何?”
“遼東軍南向,首戰幽州,之后呢,遼東軍就會被河北、河南、河東各軍聯手圍攻,戰后無論結果如何,雙方都會實力大損。”
“想來這對朝廷沒壞處吧?”
“再說……行乾是皇室宗親!”
裴仲德猛然抬頭,死死盯著馬文豹。
良久……
“可行!”
談話到此,雙方都心知肚明。
裴仲德喝了一口茶水,看向馬文豹,瞳孔顯得極為深邃。
“仲安如此大才,待在小小的奚族有些可惜了。”
馬文豹不置可否,微微笑了笑。
裴仲德看到他如此這般,心中再次把他拔高了一個檔次。
“仲安如此大才,以行乾之能,不可能不心動,為何仲安不留在營州?”
這句話好似刀子一般,馬文豹嘆息一聲。
“難啊!”
“哦?可否說上一二。”
“唉……,家父功利心太強了……”
有些話不宜說太多,一句話就可說明問題,裴仲德二人不是傻子,在官場廝混了這么久,這一句話就夠了。
事實也是如此。李思鈺清楚馬家也就馬文豹可用,是遼東難得的人才,但卻不好使用,馬文豹的因果太多,他不想干涉政務,以馬文豹只能,一旦參與政務,想來一個院正是跑不了的,可以后會如何?
馬芳豈會甘心?
奚族呢?
這些都沒法子讓他使用馬文豹!
裴仲德很是惋惜,最終也只能心下感嘆一句。
裴仲德很快拋下此事,笑道:“行乾這小子就是個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也只有仲安才能搬得動啊!”
“要不咱們去拜訪一二?”
馬文豹笑了起來。
“自然可以,過兩日就要回轉奚族,多見幾面也好,以后若成了行乾階下囚,還可放過我等!”
“哈哈……,正是如此!”
兩人把臂前往李思鈺住所,董昭則留在酒樓,他需要確認一下靜樂公主之事。
兩人來到李府,遞上名刺。
守在門外護衛守衛認識馬文豹,向他拱了拱手,說了句“公子稍候”,急匆匆進府去匯報。
裴仲德看到李府門外有個棚子,下面有個大木箱,木箱旁還有一個老書生模樣坐在桌案前,不時會有人上前低聲說著什么,書生聽完后,會在紙上寫寫劃劃,隨后把寫好紙張丟進木箱中。
看到這一幕,裴仲德有些好奇,上前看了一會,這才明白,原來是百姓把遇到的困難或不平之事寫下來,塞進去,與武周的登聞鼓和肺石差不多。
面色有些不悅。
身旁的馬仲安看到裴仲德臉色,微笑道:“先生可是覺得這會出現冤假之事?”
“難道不是?”
馬文豹搖了搖頭,解釋道:“遼東與武帝略有不同。”
“哦?還請仲安請教一二,有何不同?”
“武帝設置登聞鼓和肺石,可直達帝聞,雖有些瑕疵,但本意是好的,都是想要平冤屈之事,只是下面酷吏肆意而為罷了。”
“武帝設立銅匭,以不記名狀告官吏,這容易造成酷吏肆意作為。”
“但行乾這個箱子卻是記名的,百姓不一定非冤屈之事可投,一些生活困難之事亦可。”
</br>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