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旁邊的王小芳伸手便去拿，十一也沒有特意阻攔。
“B城研究所副所長，王月……”
王小芳念出了這一行字，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過李阿豹卻還是強裝鎮定，道：
“鬼知道你在哪找到的，我又沒看見，你想怎么說都可以。”
他的聲音有些發虛，不過十一并不在乎。
“我切下了他的一根小指，回去后比對DNA很容易就能知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李隊長。
如果讓上面的人知道，是你打死了我們辛辛苦苦要找的王副所長，即便對方已經變成了喪尸，你還抓了她妻子，最后還讓她跑了，導致兩個同行的人死了。
你說，這責任是不是應該全部由你承擔？”
“……”
李阿豹沒有說話，他的表情很難看。
“怎么？慫了？還是說你依舊懷著對我的偏見，此刻正在心底盤算著怎么把這事的責任栽贓嫁禍給我？”
“你別太過分了……”
這話基本是李阿豹咬著牙說出來的，他一臉憤怒的看著十一，如果目光能殺人，他肯定已經殺了十一千次不止。
“是你別太過分了！”
然而，這次的十一表情一改先前的輕松，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臉。
他掏出槍，對準李阿豹的腦門。
其他人見狀都楞了，劉忙想去阻攔，但被十一的手勢制止。
看著面前黑壓壓的槍口，李阿豹反而樂了，忍不住譏諷道：
“怎么，我之前的懷疑說中了？你想殺人滅口？”
十一搖搖頭，語氣平靜而冷談：
“作為一個即將失去人性的怪物，你現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阿豹皺眉不解，旁邊的李醫卻突然如同明白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包扎，開始遠離坐在地面的李阿豹。
李阿豹很是不解，有些急：
“你這是干嘛？還沒包好呢！”
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十一看著臉部被除眼睛和嘴巴都差不多徹底包著的李阿豹，提問：
“李隊長，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喪尸具有傳染性，雖然只是老鼠，但它們跟喪尸貌似也沒什么區別吧？”
伴隨著這話的出現，所有人都立刻恍然大悟，這個最基本的道理他們剛才竟然沒有意識道。
再看看坐在地上的李阿豹，盡管十一看不清他此刻什么表情，但想必跟死灰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就是了。
所有人幾乎都退后了幾步，像看待怪物一般的神情看向李阿豹。
“喂，你們……我沒事的，只是被老鼠咬了而已……”
李阿豹徹底慌了，十一這時朝著身后的人扭頭，平靜開口：
“你們先出去，這里交給我！”
所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還是出去了。
待所有人都走后，十一才是又一次把注意力打量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李阿豹看著十一，一時說不出話，十一微微一笑，道：
“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之前的所有都猜對了，盡管有瞎貓碰見死耗子的成分！”
伴隨著這話的出現，是李阿豹瞪大的雙眼。
“你，你……”
他咬著疼，抬手指著十一，然而，一切都結束了。
“砰！！！”
一顆子彈直擊腦門，李阿豹最終在不甘中倒地斃命。
十一的表情漸漸變得平淡，剛才臉上的得意也是煙消云散。
像這類無聊的事情，老實說，他甚至都懶得裝出感興趣的模樣，可如果不這樣的話，就沒辦法最大程度的激怒對方，讓對方死的更加痛苦。
“吱吱……”
耳邊再次傳來老鼠的叫聲，十一一愣，望過去，腳下有一只巨鼠，它趴在自己的腳邊，地上有摩擦的血痕，是一條的那種，這血痕是老鼠的血流下的。
沒有人發現它還活著。
十一知道，這是對方在用最后的生命像自己求救。
他蹲下身，把老鼠拿起，翻身，老鼠的腹部有一個洞，子彈在里面，這個位置眼睛就可以看的見。
但是竟然沒擊穿身體，這倒是讓十一有些意外。
或許是進化什么的，導致它的骨頭更加堅硬，而恰巧子彈打在了骨頭上，所以才沒打穿。
十一不想特意去表達觀點，所以是徒手去取子彈的，這一過程有些血腥。
他想的很簡單，如果取出后老鼠死了，那么算這老鼠倒霉，如果沒死，那自己就隨便救一下，僅聽天意。
“叮！”
取出來了，子彈掉在地面，十一把子彈撿起，放回口袋打算找機會扔掉。
老鼠嘴里發出吱吱的慘叫，卻還活著。
十一苦笑，隨即無奈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根試管，用嘴把塞子取下，倒在了老鼠的傷口上。
很快，血滴滿了那個小洞，十一將剩下的試管血封好，重新放回口袋。
他又隨便把李阿豹尸體上的繃帶扯了一小截，給老鼠草草包了一下，以腹部朝上的姿勢放在了地面，起身離開。
“吱吱……”
身后傳來老鼠的輕微呼叫，十一轉身，看見這老鼠已經翻過了身來，正朝著自己以奇怪的姿勢爬來。
“回去！”
十一警告，老鼠停下。
十一離開，身后再沒有老鼠的吱吱叫。
“沙沙……”
但是，在即將走出土屋的時候，他便又一次發現了不對勁。
他回頭，還是那只老鼠，就跟在自己身后兩米遠。
十一再次警告，老鼠停下，走了幾步，猛的一回頭，老鼠依舊跟著，見十一突然回頭，一個沒剎住車，摔倒了。
這算什么？
十一無語。
“別跟著我，否則就吃了你！”
十一又一次警告，這一次，帶著明顯的敵意，老鼠似乎是害怕了，開始退縮，朝著反方向跑。
十一又走了幾步，回頭。
這一次，沒看到老鼠，心里終是松了一口氣，老鼠趴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就緊緊一直盯著十一的背影，直至消失。
最后，它在原地待了很久，貌似在思考著什么，這樣的情緒持續了近四五分鐘。
而它的最終選擇，卻還是撞著膽子跑了出去……
哺乳動物，即便是變成了怪物，也很難想明白它的腦子里到底裝著什么。
只可惜我們是人類，即便一份十分單純的情感，也很容易被專家分析的千分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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