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真人和燃燈道人自從現身以后,便旁若無人地聊著天,絲毫沒把蘇澈他們看在眼里。
蘇澈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兩人的談話。
當太玄真人說到姬昌是他門中弟子的時候,蘇澈頓時有些懵逼了。
姬昌不過一介凡人,什么時候也投身到了別人的門下?
“叮,恭喜宿主救活姬昌,獲得80000點經驗。”
八萬經驗?
姬昌的命竟然這么值錢?
蘇澈頗覺意外。
一顆還魂金丹換八萬經驗,只能說是勉強不虧。
心念未轉,與此同時,聽得身后一聲:“痛殺我也!”
姬昌猛然睜開眼睛,抬起頭來,面如金紙,滿頭大汗。
蔡泉等人才不理會什么太玄、燃燈,在他們的心里,只有西伯侯才是帶領萬民走出黑暗的苦海明燈。
眼見姬昌死而復生,蔡泉幾乎喜極而泣,當即飛撲上前,跪在姬昌的腳下。
“侯爺,你好了么?”
蔡泉涕泗橫流,叩頭不止。
“蔡大夫,你……”
定睛看清蔡泉的容貌,姬昌先是一愣,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抬眼環視,這才發現,西岐諸眾,盡在眼前。
“這、這是怎么回事?”
姬昌心中布滿了重重疑云。
他聽從黃廢話的建議,手執銅符,逃離朝歌,曾以姬發之名,只為蘇澈算了一卦,卻并未顧及其他人眾。
棄車保帥,本就是無奈之舉。
也正是因為這番拋子棄眾的舉動,有傷自身功德,這才遭逢命中死劫。
幸虧蘇澈于水火之中,將西岐諸眾全部救回,子賠父過,否則的話,姬昌必死無疑。
只不過,蘇澈并不知曉這些。
蘇澈擔心姬昌在眾人面前不小心說漏了嘴,傷了蔡泉等人的心,將他一番辛苦付諸東流,于是急忙趨步到姬昌跟前。
“孩兒姬發,拜見父侯!”
蘇澈俯身而拜。
姬昌又是楞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驚喜交集。
“姬發,你也逃……”
姬昌一邊說話,一邊伸手來扶蘇澈。
趁著站立起身之際,蘇澈輕輕地握了握姬昌的手掌,立即大聲地打斷了他的話。
“父侯,昨日你離開朝歌時,命孩兒搭救深陷皇華館驛中的蔡大夫等眾,孩兒幸不辱命!”
姬昌是何等聰慧的人物,頓時明白了蘇澈的用意。
“侯爺仁德,不忘下臣,我等粉身碎骨,也難報大恩于萬一!”
西歧諸眾臉上充滿了感激的跟前,痛哭拜謝。
目睹如此,姬昌面帶一絲慚愧之色,慌忙讓他們起身,卻也并不道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姬昌拍了拍蔡泉的肩膀,淚眼朦朧地道。
說話間,姬昌瞥見雷震子站在旁邊,雙翅耷拉,垂頭喪氣,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雷震子,你過來!”
姬昌微微一笑,朝著雷震子招了招手。
雷震子慌忙近前。
他那身軀實在太過龐大,就算是雙膝跪地,卻也高過在場所有人。
“這是你二哥姬發!”姬昌回頭又對蘇澈道,“他是為父七年前所收之義子,名喚雷震子!”
“是!”
蘇澈點頭道。
“雷震子,你背為父飛跨五關,功勞不小!”
姬昌勉勵道。
“父親,孩兒有失打點……”
想必雷震子以為是因為自己的過錯,這才導致姬昌不幸喪命。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自幼跟隨云中子修行,為父也沒教導過你!”
姬昌微笑地望著雷震子,眼睛里充滿了慈祥。
聞言見狀,雷震子只覺心頭滾燙,頓時熱淚盈眶。
他在終南山上,何曾享受過父親的疼愛。
至于師尊,他心里只有敬畏而已。
“你兄弟二人,多多親近!”
說著,姬昌看了蘇澈一眼,似乎意味深長。
一個眼神,蘇澈立即心領神會。
雷震子乃是雷過生光的將星,姬昌這番言語,其意昭然。
不過,雷震子心靈單純,不諳世事,如今又為父兄之情所感,日后收歸帳下,易如反掌。
父子三人正在敘話,忽見太玄真人和燃燈道人走了過來。
在蘇澈的攙扶下,姬昌欠身相迎。
“弟子太玄,參見師叔!”
太玄真人朝著姬昌,打了個稽首。
聽聞此言,蘇澈身子微顫,眸底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幸虧他低著頭,那震驚的眼神才不至于被人瞧了去。
眼前這個太玄真人,修為明顯不低,剛才聽說姬昌乃是他門中弟子,還以為姬昌便在他座下修行。
萬萬沒想到的是,姬昌竟然是太玄真人的師叔。
這不僅出乎了蘇澈的意料,就連燃燈道人也暗自心驚。
前些日子,三教于玉虛宮**同簽押封神榜,燃燈道人作為闡教的副掌教,自然也在現場。
以元始天尊之言,成湯何滅,周室當興,又逢神仙犯戒,昊天上帝命仙首十二稱臣,故而闡、截、人三教并談,編成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成神。
但燃燈道人心里很清楚,所謂封神榜,不過是十二仙首不愿稱臣而犧牲門下弟子的幌子罷了。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三教斗爭,為何會將最終的人間富貴讓于姬昌和姬發父子。
時值此刻,燃燈道人終于想通了其中的關系。
原來姬昌背后竟是這般靠山,難怪能有如此氣運,子孫享受八百年基業。
“如此看來,這場封神之劫數,那位老爺也被牽扯了進來!”
燃燈道人在心里不禁皺了皺眉。
大道三千,茫茫眾生,誰人不在局勢之中。
姬昌執手為禮,奇怪地道:“太玄師侄,你怎么來了?”
“師叔命犯死劫,我奉師尊之命,前來搭救!”
“原來是楊師兄救了我!”姬昌恍然大悟,“改日清閑,定當親往靈秀峰拜謝!”
“師叔誤會了!”太玄真人笑道,“我雖奉師命而來,卻晚了一步,救師叔于死劫者,實則另有其人!”
姬昌“哦”了一聲,轉睛看著燃燈道人。
但見燃燈道人風姿清秀,相貌稀奇,顯然不是凡品,姬昌以為是他救了自己。
“莫非是這位道者相救?”
燃燈道人心中郁悶,無勞怎敢居功,于是搖了搖頭。
西岐諸眾雖然心知肚明,本欲如實稟告,但又見蘇澈低頭不語,絲毫沒有邀功之意,無不肅然起敬。
“二公子臨危而弗亂,居功而不驕,實乃真君子也!”
蔡泉看了一眼恭卑謙遜的蘇澈,捋須頷首,心中愈加欽佩了幾分。
他哪里知道,其實蘇澈是在出神地想著問題。
萬一姬昌他們問起還魂金丹的來歷,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系統給的?
神仙送的?
自己煉的?
地上撿的?
……
這些借口,統統不行!
最為麻煩的是,倘若一旦露出些許馬腳,被燃燈道人他們順藤摸瓜,蘇澈并非原裝姬發的事情,勢必揭發。
即便拋開太玄真人不論,單憑一個燃燈道人,就能瞬間結果了他的性命,然后稟明元始天尊,另立伐紂圣主即可。
蘇澈頓時有些慌了。
倘若三緘其口,大家都不說,此事或許還能就這樣掩飾過去。
想到這里,蘇澈挺了挺胸膛,佯裝鎮定,推作不知。
“既然不是兩位,那會是哪位大仁大義之士呢?”
姬昌自言自語地道。
雷震子在旁,見姬昌百思不得其解,畢竟是七歲孩童,不太沉得住氣。
另外,他也想做了好事的二哥得到義父的贊揚。
“義父,是二哥救了你!”
雷震子在旁,忍不住插嘴道。
此言一出,蘇澈只覺心臟驟然抽搐了一下。
臥槽,這果然不是親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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