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岐山之巔,微風(fēng)習(xí)習(xí),樹葉颯颯。 那股神秘的封鎖力量突然撤去,原本沉寂的世界仿佛活了過來。 驚惶的叫聲充斥雙耳,征夫役民,文武百官,無不嚇得連滾帶爬,唯恐避之不及。 散宜生、姬旦、南宮乙等人急忙上前,一邊護持著姬昌,一邊緊盯著半空,以防突變。 嗯? 等一等! 上飛著的枯骨呢?怎么突然不見了?剛才明明還在的! 眾人正自驚疑,便在此時,突然聽見一聲暴吼傳來,赫然是蘇澈的聲音。 “乙子,快帶父侯離開這里!”蘇澈嘶聲怒吼,語聲急促,“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讓這鬼東西傷我父侯分毫!” 眾人定了定神,循聲望去,頓時大驚失色。 原來,不知什么時候,蘇澈竟然和那具尸骸扭打在了一起。 但見那尸骸伸出森森白骨,雙手十指,死命地掐著蘇澈的脖子,而蘇澈緊緊地抱著尸骸,滿臉漲紅,幾欲溢血,呼吸急促,連舌頭也吐了出來。 目睹此狀,眾人立即腦補出了一幅畫面。 ——枯骨突然撲向姬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時遲那時快,蘇澈仰怒吼,飛身躍出,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無畏精神,將尸骸攔截了下來,因此救下姬昌。 雖然沒人親耳聽見蘇澈的仰怒吼,也沒人親眼看見蘇澈的飛身躍出,但結(jié)果已經(jīng)呈現(xiàn)眼前,過程并不重要。 好一個智勇雙全的公子姬發(fā)! 好一個孝順感人的公子姬發(fā)! 在場的人,無不震撼。 蘇澈代父贖罪的事跡,早已傳遍西歧,但傳言未免夸張,而今眾人親眼目睹蘇澈為姬昌以身阻擋尸骸的襲擊,即使心有懷疑,此時業(yè)已盡皆消釋。 以公子之尊,尚能為救父命而奮不顧身,我等星斗之民,豈不更應(yīng)效仿之? 一股偉光正的能量從蘇澈身上源源不斷地彌散而出,瞬間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 “姬發(fā)……” 看著蘇澈抱著尸骸,不斷翻滾于地,忽上忽下,雖然模樣狼狽,但兀自殊死相搏,嘴里還高聲連喊著“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父侯分毫”,就連姬昌也不禁為之動容,眸中淚光隱隱。 “公子,我來救你!” 南宮乙陡然大喝,俯身撿起一根木棍,旋風(fēng)般怒沖上前。 而此時,尸骸恰巧翻身而起,將蘇澈壓在身下,雙手狠狠地掐著蘇澈的脖子,白骨中透著詭異的幽光。 “去死!” 伴隨著一聲怒喝,南宮乙猛然一棍,聽得“喀嚓”脆響,將尸骸的手臂敲了個粉碎。 南宮乙更不停手,接著又是一棍,狠狠地敲碎了尸骸的頭顱。 嘩啦! 區(qū)區(qū)一具尸骸,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力道,渾身骨架瞬間崩裂,散落在了蘇澈身上。 但見蘇澈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仿佛不勝體力,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干嘔著苦水,樣子十分痛苦。 南宮乙趕忙將他扶起,撣盡衣服上面的碎骨塵土。 “姬發(fā)!” 姬昌叫了一聲,在姬旦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上前。 “孩兒無能,令父侯受驚了!” 蘇澈立即跪下。 瞧著蘇澈的喉嚨處,兀自殘掛著尸骸的指骨,姬昌扶他起身,親手為他摘去。 但見其脖子上,血印觸目,顯然受傷不輕,姬昌大力地抱著蘇澈,深邃的眼睛里面,突然渾濁了許多。 “好孩子!好孩子!好孩子!” 姬昌連聲道。 蘇澈竟能如此奮不顧身地救他性命,倘若化作其他人,行嗎? 姬鮮早已跑到了十丈之外,此時仍然嚇得臉色慘白,抖似篩糠,仿佛只恨姬昌和太姒當(dāng)時少給他生了兩條腿。 而姬旦雖有保駕之心,可惜年幼,卻無保駕之力,其余兒子更不用。 至于姬發(fā)…… 姬昌只能一句,“意如此!” “父侯,兒臣身上多有泥塵,恐污了父侯衣裳!” 蘇澈略微掙扎,道。 “你我父子,還這些?”姬昌扶著蘇澈的手臂,突然喊了一聲,“散大夫!” “臣在!” “歲初進貢之事,可曾安排妥當(dāng)?” “諸事皆畢!” “很好!” 姬昌滿意地點了點頭,當(dāng)即攜著蘇澈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登上靈臺。 文武百官,征夫役民,全都圍聚于靈臺之下,抬頭仰望著兩人。 大家都很清楚,姬昌此番舉動,必定有事要講。 一時間,臺下鴉雀無聲,唯有風(fēng)穿林葉。 姬昌雖然白發(fā)如銀,但腰板挺直,精神矍鑠,目光掃視臺下一番,這才徐徐開口。 “姬昌才庸智淺,幸王恩浩蕩,萬民擁戴,忝為西伯侯,每日自思,慚愧難當(dāng),深恐有負(fù)先父臨終所托,萬民翹首所望!”姬昌一字一頓地道,“而今,孤年事已高,恐將不久于人世,但姬氏祖宗之功業(yè),西歧百姓之福祉,需得后繼有人……” 此言一出,眾人立即醒悟。 ——西伯侯原來是想立世子了! 先前,姬昌雖將蘇澈立為西歧公子之首,但世子之位,仍然懸而未決,如今姬昌終于下定了決心。 觀其神情,察其舉止,世子之人選,已毋庸置疑,必是蘇澈。 姬鮮身在人群之中,聽聞此言,神色大變。 除了姬鮮以外,其他人臉上都不禁流露出了喜色,目光紛紛投向了蘇澈。 只聽姬昌繼續(xù)道:“于孤膝下,嫡子十人,長子姬考,不幸早夭,痛殺孤心!其余九子,以次子發(fā)、三子鮮為長……” 姬鮮甫一聽到姬昌提到他的名字,以為事情出現(xiàn)了些許轉(zhuǎn)機,一顆心頓時跳動如雷,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姬昌,滿懷期待。 “今次子姬發(fā),智勇仁孝,孤深感欣慰,欲以其為我西歧世子,眾卿以為如何?” 話音剛落,忽聞有人叫道:“三公子不知何故,突然倒地暈厥!” 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去,果然看見姬鮮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戲精一個!” 蘇澈心中暗諷。 瞥了一眼,姬昌更覺失望,揮了揮手,淡淡地道:“將姬鮮抬下山去!” 兩名將士依言而行。 這時候,散宜生閃出班列,躬身道:“公子姬發(fā),代父贖罪,孝心可嘉,大破犬戎,有功于民,西歧上下,何人不欽服公子之德?今主公以公子發(fā)為世子,正是順應(yīng)民心之舉!” 自從上次與蘇澈共謀營救姬昌以后,散宜生就很看好蘇澈,如今姬昌既有立其為世子之心,這首薦之功,他當(dāng)然是要領(lǐng)了。 “臣附議!” 南宮適大聲道。 別的不,蘇澈三番兩次地救過南宮乙的性命,就憑這份恩情,他必定要投票支持。 更何況,如今南宮乙隨侍蘇澈左右,倘若蘇澈上位,南宮乙豈非跟著水漲船高。 “臣附議!” 蔡泉也站了出來。 想當(dāng)初,蘇澈一句“一個都不能少”,兀自縈繞耳畔,擲地有聲,從那一刻起,蔡泉便有擁戴蘇澈之心。 散宜生乃西歧文官之首,南宮適更是武將之首,而蔡泉主掌西歧禮樂,他三人既已支持,遑論其他大臣。 “臣等附議!” 隨行而來的文武百官,幾乎異口同聲。 “公子姬發(fā)為我西歧世子,實乃萬民之福!” 臺下軍民,無不歡呼。 望著歡呼雀躍的眾人,蘇澈心中突然感動莫名。 想不到我在人民中的呼聲這么高! 姬昌見眾人皆無異議,道:“散大夫,可擇吉日,將此事祭告宗廟!” “遵命!” “姬發(fā),歲初納貢,你便以西歧世子之名,代孤前往朝歌!” 西歧此時畢竟是殷商的諸侯,所立世子,必須得到紂王的認(rèn)可,否則將被視作大逆不道。 更何況,蘇澈也意欲前往朝歌,如此正好師出有名,遂了他的心意。 “多謝父侯!” 蘇澈當(dāng)仁不讓,叩謝隆恩。 姬昌攜著蘇澈的手,命人將那副枯骨以匣盛之,埋回原處。 至于開鑿池沼,也便作罷,當(dāng)即遣散征夫,率領(lǐng)眾人回了西歧城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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