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火光升騰,四個鮮活的生命在此終結,項鳴感到肩上的擔子沉重了許多。
看得見的敵人容易對付,這種無影無形的敵人如同附骨之疽,隨時可能從內部爆發。
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等五人回來以后,項鳴用喇叭宣布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從今天開始。在場的所有人不得離開月山半步,如果確有必要離開,請來大門找本少,本少會一一審核。”
話音剛落,下面的一千多人亂哄哄的議論開了,見這反應,項鳴臉色鐵青,這些人不知死活,他們在原來的歷史里恐怕骨頭都已經爛透了。
但是在這里,項鳴就是天,不服的就無情滅殺。
“未經允許擅自離開者,殺。”
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剛才項鳴的語氣不容置疑的強硬,再頂撞項鳴,身邊披堅執銳的士兵可不是擺設。
項鳴看這些人老實了,轉身準備去布置防疫計劃,這時幾個醫者傻眼了,他們也不能離開了嗎?連忙惶恐的問項鳴如何是好。
“幾位先生暫住月山吧,控制瘟疫還需要幾位的配合。”項鳴差點忘記自己帶來的人,臨時想出個留置的辦法。
得知要被強行留下,這些醫者表情一個比一個個糾結,善于察言觀色的項鳴很快便猜到了他們所想。
“錢不是問題,只要幾位先生配合,本少不會虧待大家,愿按十倍市價支付幾位先生的出診費。”
聽到十倍的收入,那幾個醫者立馬喜笑顏開,雖然山上苦了點,可治病救人就是他們的本業,十倍的暴利,足夠鋌而走險了。
“一營長,不要放跑了一個,等本守備消息。”留下一句話,項鳴等人離開了礦場,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
月山山寨議事廳。
項鳴坐在首座,下面坐著礦場監工、勞工代表、醫者和各小隊隊長,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憂愁之色。
“說說吧,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手里握著一瓶消毒噴霧劑噴個不停,項鳴不著急拍板,打算先聽聽大明本地人怎么說。
礦場監工看立功的機會來了,直接站了起來:“少爺,這四人三日私下相約去二十里外的印然鄉置辦衣物,回來以后燒了兩日,小病小痛的我們也沒在意,想不到今日就這樣了……”
項鳴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地圖很快找到印然鄉的位置,暗自記下,接著問道:
“此事暫且擱置,你們對瘟疫一事怎么看?”
“瘟疫乃是天降之災,天命不可違啊——”一個勞工代表敬畏的回答項鳴是問題。
“我看是飲水污染所致。”一個小隊長起身回答。
“胡扯,明明是‘戾氣’經由口鼻侵入人體,損傷臟器所致。”老年醫者反駁道。
這個醫者說的似乎有點接近真相了,項鳴來了興趣:“你說的‘戾氣’知道是什么嗎?”
“戾氣無影無形,在下才疏學淺,尚且不能明晰其為何物。”老年醫者滿臉遺憾,窮盡一生精力研究瘟疫,現在到了這個年紀,恐怕這輩子都不能知曉了。
項鳴贊許的點了點頭,走下臺階來到眾人面前。
“瘟疫并非天罰,也不是不可戰勝,切記不可畏之如虎,你怕它,它就越囂張。”走到第一個發言的勞工代表身邊,敲了兩下木桌,項鳴接著來到第二個發言的小隊長身邊。
“瘟疫由飲水所致,并非全然錯誤,飲水安全乃是重中之重,萬不可松懈疏忽。”說完項鳴來到了老年醫者面前,坐下與他平視。
“你可知道什么東西最小?”
“塵埃。”老年醫者脫口而出。
“比塵埃還小的是什么?”項鳴接著問道。
“自然是更小的塵埃。”老年醫者想片刻,說道。
項鳴呵呵一笑,站起環視全場。
“佛觀一缽水,四萬八千蟲,在這個世界上,比塵埃更小的是看不見的蟲子,但還有比這些蟲子更小的生命,它們無處不在,其中幾種與‘害蟲’相類似的生命,從外界進入人體內便會引發各種疾病,我為它們取名為‘細菌’和‘病毒’。”
全場啞然,有人茫然,有人陷入沉思,還有的在走神。
“竟有此事?那不是喝碗水都要吃下無數生命?”老年醫者一驚,轉念一想,好像很有道理,陷入了思考中。
項鳴走回首座,佯裝翻找東西,從倉庫里翻出一臺從某寶買來、準備送過去給科技小學的光學顯微鏡,抓在手里又走了下來。
“此物名為‘顯微鏡’,可看清人眼無法分辨之物,頗為神奇。”
項鳴按照讀書時的記憶,熟練的調好顯微鏡,示意這個老年醫者湊上去觀察。
老年醫者將信將疑的朝目鏡看去,立刻眼睛就離不開顯微鏡了。他剛才駭然的發現自己果然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東西,而且還在蠕動,似乎是一種生命。
“那是什么?”
項鳴見老年醫者不撒手,耍了個小計謀,稍一用力,便把顯微鏡搶了回來。
老年醫者手中的顯微鏡被搶走,眼神火熱的看著項鳴,看著項鳴抓著的顯微鏡,想要撲上去搶。
“你叫什么名字?”項鳴把顯微鏡放到身后,收回到倉庫中去,開口詢問。
“鄙人吳有性,字又可,吳縣東山人氏。”
“什么?”
項鳴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不是《瘟疫論》的作者嗎?居然被自己碰上了。
“在下吳有性,籍籍無名之輩罷了。”吳有性眼神亂轉,似乎想要找到顯微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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